是了!刘增已经麻烦的够多了。
他身边,还有一个距离更近,且,更能保存秘密的人存在。
好吧!马芳其实也不能确认,他是人。但,马芳希望他是。
在日记上,写下自己的困惑,马芳希望得到答案。
因为一体双生的原因,马芳睡的比所有人都早,好在,他的一天照样很充实。对于马芳的早睡,在这个互不干扰的宿舍里,也谈不上是太值得注意的。
当然,他们也不知道,每到夜色深沉。
马芳会从床上爬起来,离开宿舍。
在小树林里,那个他守望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方。
看着那黄龙舞腰,看那星空不变。
这,是他每天,去呼吁自己存在的习惯。
菲拉布里斯,这个名字,又有几个人记得呢…
“我可能,甚至都没能成为历史…”
悲情的思绪从胸腔挤出,又被那突然到来的人,拦住。
“马芳,你怎么在这?”
任闲,这张脸,马芳是知道的。一个不错的小子,见多识广的他看得出来。虽然还很弱小,但他已经有了光,那光是太阳光。
太阳,是莹翀王国,所认为天地之间,最为强大的存在。
其,也是强者的代名词。
马芳:“我…吃多了散散步…倒是任闲…同学你,怎么会在这?”
任闲:“哎呀,咱们可是朋友,叫同学多见外,直接叫我任闲就好!我是之前,听说这里有奇怪的人存在,所以来试试胆。不过人没有看到,倒是发现了一个很适合散心的好地方,每天吃了夜宵,我都会过来,倒是没想到,你也有吃夜宵的习惯。”
马芳:“哈哈…我也很惊讶呢…”
某人坐下来,抬头呼出一口气。
任闲:“有时候,我看着这满天的星辰,就会思考一个问题?”
马芳:“什么?”
任闲:“渺小如我们,诞生的理由是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百族之争,这种秀逗的游戏而出现吗?”
马芳:“你…是这么看待百族之争的?”
任闲:“有问题?”
马同学笑着摇摇头。
马芳:“不,只是有些惊讶,像你这种想法的人…很少…”
任闲:“像我这种人太少,是整个世界的悲哀,你呢。马芳。你觉得百族之争…有存在的必要吗?”
马芳:“我?”
莹翀的灵魂跟王国人的灵魂勾结在一起,融汇出的答案是。
马芳:“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可以用更和平的方式交流,那再好不过!战争,死亡,如果强大是为了杀戮,那力量本身就根本不需要存在。”
任闲:“我倒是觉得你有些偏激了,力量应该存在,但,对力量的管理,要更正确,而不是更放纵。”
马同学微笑着,这也是一种可能的解释。
马芳:“对了,白天你跟我说的那个事…”
任闲:“嗯?你该不会是打算反悔吧!”
马芳:“不是不是,我哪儿敢啊…我只是想问,你要找的人,是谁?白天…你没有说…”
任闲:“这个啊…其实那是个委托人,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我不好说他的名字。归结一下就是,我正在乐于助人,但能力不足,所以来求助你。”
马芳:“这也太随便了吧!”
某人毫无良心的哈哈大笑。
任闲:“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行了,回去吧!你呢,是打算再赏一会儿风月?”
马芳:“不,我也回去,天冷了,该睡觉了!”
两人结伴而行,为今日画上一个句号。
……
百族,都有自己生来的能力。
天赋技能。
而莹翀的生来力量,叫做洞听。
让精神跟自然同行,与风花雪月共舞,与鸟兽鱼虫和鸣。
也正是因为有这种能力,莹翀王国才能够保持如此夸张的平均战斗力,作为曾经的莹翀王国天骄第二。
对于能力的掌控,早已经演化成了本能。
虽然如今的他,根本上已经算不得是莹翀人,倒更像是一个瓶中精灵。但对于能力的掌控,反而更加的透彻,所以,他抬眼看,风景绚丽。
若是追寻人踪。
这牧马学校,这方中大城,无人不出其右。
中心城很热闹,如果旁人看,是烟火气,是江湖气,是民生气。
如果是他看,便是朵朵云开,气河如虹,瑰丽绚烂。
这景份外的美,可惜,他看了太久…早就麻木了。
还是专心找人吧!
朋友…呵,一个久远的名词,他并没有朋友,因为他在可能的时候,心高气傲,满脑子只有自己,哪里容得下别人的脚印踏足。而在漂流之时,他心中渴望,却只能够观望,去看着他人谈情说爱,道尽了豪情。
何其可悲。
好在,天虽生于他,却也不曾苦他一世。
如今,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倒是也想把朋友二字捡起来。免得真到哪天,死到临头时,他还有无穷的后悔夹在心头。
在一碗米里面,你能看清楚,什么是新米,什么是旧米吗?
他能!
新旧自眼中分明。
那气…逃不走!
抓住了,肉眼瞳中飞过一抹清白。
他眼角泛笑。
“此番,可算是尽友乎?”
……
常凤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忽悠了。
但因为他也还没有掏钱,所以不好说什么。
在他提出委托后,当天下午,任闲就摸到他宿舍告诉他,让他去站岗,说连续站三天,如果还等不来另一个他,这个委托,任某人就不接了。
常凤的性子不算那种,很跳脱的。
所以没能当场骂一句。
“这不是傻逼吗?”
还是后来,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的,这…任闲真的妥吗?
可,也就三天时间而已,试试呗,因为常凤确实想要跟另一个自己聊聊,而且任闲作为当之无愧的新生第一能干的!有点压箱底的能耐,也完全能理解。
然后,第一天,常凤等来了寂寞。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可第二天,他还是来了,
冷风吹,吹的脸疼。
为什么还没来?在这种念叨中,常凤又迎来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三天,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赴约,今天之后如果不出结果,常凤必须要找任闲打一场。
能不能赢无所谓,他享受的是那种感觉。
在默默站岗十分钟后,眼睛还没有看到,灵魂就先感觉到了,心有灵犀…常凤转头,就像是,被人在面前摆上来一面镜子,镜子中的他。踏步而来…
同样的身高,体型,面容。
小到一根头发都是相同的。
可,衣服不同,气势也不同。
常凤是挺拔的旗杆,年轻气盛,自信且高冷。
而常凤2.0,已经弯了…他像是一个,被上天用铁锤压断脊椎的失败者。
一模一样的只有外表,在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就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