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见不得平南城中的乞丐浪费自身劳动力,所以魏钰决定早点动身前往胶州。
离开前,魏钰问了邓广他小叔的一些大致消息,顺便留了话,若是他小叔回来,希望他们能够见上一面。
邓广应了,在一行人离去时,居然还免费给了一车子的干粮。
对此,魏钰只能说不愧是粮商,出手就是阔绰。
从平南到济郡,若走官道,一行人途中还要经过两郡。
而出了平南就是迈入了胶州范围,胶州之内,魏钰曾经在书上看到的盛行庙会、诗会,也是亲身体验过了。
不过因着要赶路,这一路魏钰也只是在旅途中短暂体会了下各处庙会的热闹。
当然,除了安利玻璃的时候。
魏钰可是牢记着自己走商的身份,经过两郡的时候,他都各找了个机会撒了俩玻璃瓶出去。
一个是在开放性的诗会上,他在一群学子吟诗作对,兴致大发的时候,大方贡献了一个玻璃瓶让其作诗,并为此作为第一名的奖励。
另一个,是在一家大酒楼里,他故意跟一吹嘘自家奇珍异宝多的富家公子打赌,互相拿出一宝贝让大家评理,然后用玻璃瓶换得了对方的一金花鸟纹檀木盒子。
自从魏钰用玻璃瓶换了齐武的一千二百两后,用玻璃瓶还钱,就已经从他的计划中踢出去了。
麻蛋的太丧良心了!
出趟门老头子都只肯给他两千两,都不愿多给点,结果一个玻璃瓶子就换了一半的钱!
这要以后玻璃在大魏盛行了,卖那么几文几两的,那如今花如此高价买一个玻璃瓶子的人,到时候还不得日日在心里骂他不是人啊?
魏钰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良心,实在是良心
果然他就不是一个挣垃圾钱的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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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钰一路在胶州打开玻璃名声时,另一头的济郡,二皇子一行人正在想办法进一步的离间山匪和官府的合作。
杜如林是个敢说敢做的实诚人。
在二皇子同意他去打土匪的时候,他就真带着人去了齐淩县城附近的一个土匪窝,然后趁着月黑风高,将那里四十几号的土匪全给剿了!
杜如林自己是只想着剿山匪脑袋的,但架不住他身边有个脑子灵活的下属。
在搜刮了人家的土匪窝后,那下属刻意在对方床底留了一把官兵的佩刀,好以此栽赃是官府动的手。
骚操作嘛,谁不会?
土匪窝子出事,被人发现也需要时间,杜如林带着清点出来的赃款回去,还以为需要过个几天才会有消息,怎奈这次日下午就听人说了山匪被官府剿了的事。
向人一打听,说是什么砍柴的樵夫发现的?
“都知道那片山头有土匪,樵夫还能去土匪窝子里看?哪就有这么巧的事!”
杜如林反正是不相信的,疑问当着二皇子和公孙仪的面就说了。
二皇子笑笑不说话。
公孙仪倒了杯茶,示意杜如林先坐下。
待到杜如林坐下,公孙仪才道:“杜兄明察秋毫,确实没有这么巧的事,不过是我派人散播的一点流言而已。”
杜如林杯子才端起呢,闻言立刻打住了。
他瞅了眼笑而不语的二皇子,又看一眼公孙仪,突然就琢磨出味儿了。
“哦——我说呢,怎么一下突然就同意我去剿匪了,感情是别有目的啊!”
又不是真傻子,杜如林想到他那主动放佩刀的下属,悟了。
亏他还以为是对方自己的主意,都想着在殿下面前如何表功了,但看现在这情形,估摸着那事就是殿下吩咐的!
想明白的杜如林不吭声了。
公孙仪瞥他一眼,笑道:“杜兄气我们未将事情告知于你?”
杜如林砸吧嘴,“没,我可不是那般小性之人,这种动脑子的事不告知我也好。”
反正他也不想动脑子。
听到这里,二皇子道:“小杜大人,我如今派人散播流言,也不过是想要这官府和山匪之间相互怀疑罢了。”
“你带人剿了外面的一小片山匪不假,但火候不够,山匪也许会怀疑,但却不会跟官府撕破脸皮,而官府这边听到流言,肯定也会派人去解释,所以,我需要你再去做些事。”
这话一听又有活儿干了。
杜如林眼一亮,“殿下请说!”
二皇子微微一笑,“让监视官府的人,在城外杀了那些前去说和解释的,顺便,再冒充山匪绑了县令夫人的娘家人。”
哎呦!
果然毒还是做皇子的毒。
心里哔哔,杜如林嘴上却应得非常快,“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将事情给您办得妥妥的!”
反正都不是一群东西,杀了绑了杜如林一点都不内疚的。
当晚,监视县衙的人就看到有人从后门出去,想要骑马出城。
而接到指令的杜如林,早早地就带人在城外等候着了,等到人一出来,就立刻一箭送人归了西。
关于尸体怎么办,杜如林在想了想后,决定来个狠一点的栽赃。
他把人直接扔在了城门后,还特意在其身上挂了个牌子,上书——“无信之辈”。
百姓可能看不懂,但县令肯定明白。
将尸体扔到城门口,杜如林就连夜带着人闯进了县令夫人家中,将其家中的长辈子侄全给一窝蜂端了!
等到次日一早,城门口的尸体被人发现,被官兵带进官府,县令看到后别提有多惊怒了。
之前有流言说什么是官府派人剿匪的时候,他就觉得一派胡言,肯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毕竟是不是官兵剿匪,难道他自己这个做县令的会不知道?
县令还想着跟那群山匪好好解释下,阐明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让他们不要中了奸人的计。
可这群山匪倒是好!
居然把他派去解释的人给杀了,还如此羞辱他?
县令现在是深刻怀疑,其实奸人就是这群山匪本身了!
因为胃口越来越大,不满现状,所以故意来个贼喊捉贼,想要撕破他们之间的合作!
而这样的猜测,在县令得知夫人的娘家人,一夜间被人全部掳走后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