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回京没几天,便在众人一头雾水的状态中又急忙忙回了东海郡。
朝臣们都以为大殿下进京是为了找贤王茬儿的,结果这人是去了贤王府了,他们都准备好瓜子看戏了,可谁知他们想看到的大戏压根就没有!
不知想象中的决裂没发生,甚至有在贤王府门口蹲守的人回禀,那大殿下出来时还是贤王送的。
兄弟二人举止亲昵,不说半点隔阂没有了,瞧着就是一对情深义重的好兄弟好吗!
总之那日大皇子和贤王究竟发生了何事,众人就没一个清楚的,懵逼来懵逼去,也不知道他俩现在究竟是个啥关系。
所以等到大皇子离京后,众人就干脆揭过不提了。
反正当事人都不在了,那还说个屁啊?
也就作为从前死对头的二皇子隐约有所察觉了。
这大哥是个何模样,这么多年他又不是不清楚,平时瞧着有勇有谋,但脑子一热后差不多就意气用事了。
这样的老大,放在九弟面前?
二皇子忍不住呵呵。
就九弟一张嘴,他都抵抗不了,凭老大?
看看老大如今在哪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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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大皇子忽悠走,魏皇就知道了此事。
老大是何心思,这次突然回来又是为了何,魏皇不是不清楚,他没插手,也不过是想叫魏钰自己来解决罢了。
毕竟魏钰是他认定的储君,若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那这不孝子铁定就是装的!
既是装的,那他就活该。
反正魏皇就没打算亲自出手解决儿子们之间的问题。
知道老大又回去后,魏皇很好奇,他抽空问了魏钰。
“你是如何糊弄你大哥的?”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魏钰不满,“如何叫糊弄?就不能是儿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跟大哥说清楚讲明白,凭着儿子本身的人格魅力说服大哥吗!”
“你听听,可能吗?”魏皇不为所动。
老头子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魏钰闭嘴了,说起如何糊弄,呸,说服他大哥的事,魏钰运用了下说话的艺术。
“还能怎么说服大哥啊,儿子就是同大哥说了下出海的事,大哥自觉这次没得到您准许就入京不对,所以主动要帮大魏在海上建立根据点……”
好家伙,大哥那边说父皇,父皇这边说大哥,两头倒,忙得跟个间谍似的。
魏钰在心里夸赞了一声自己真棒。
魏皇瞅他一眼,“你不是拿朕当傻子?”
魏钰:……
魏皇嫌弃摆手,叫他说事,“说吧,你今日进宫来做什么的。”
提到这事,魏钰想起来了,“哦对,都是您的错,儿子都忘了同你说棉花的事了!”
刚要骂人,结果一听棉花,魏皇眼睛亮了。
是了,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说好的棉花确实是该熟了啊!
魏皇是挂念民生的人,知道了棉花的作用,又得知棉花熟了,他自然是要亲自去看的。
于是当天下午,魏皇也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同魏钰一道低调出了宫。
已经是深秋,庄上的大部分庄稼早已成熟,佃户们已经收割,只余一小片深褐色,其上挂着星白点点的植物。
不同于魏钰常来庄上,魏皇也就来了一次。
魏皇想要见见这农桑秋收,看看百姓们生活的场面,一入庄子,他便下了马车。
庄子安谧,这个点,佃户在忙,学子们在念书,除了庄上的管事,无人前来打扰。
魏钰扶着他爹往农田那边去。
路上,看到一块地,魏钰就给他爹指来看。
“爹你看那儿,那片是实验田,从前祁峰他们在儿子这留下来的,种的是小麦……”
因着农科所的建立,祁峰被魏钰直接调进了农科所,如今已经同朱家爷孙一起在农科所发光发热了。
而凭白将无官身的人调入农科所,魏钰自然是要同他爹说的。
所以对于祁峰此人,魏皇也清楚,甚至连他们正在进行的杂交实验也知道。
魏皇颔首,“不错,此事叫他好好办,若成,朕重重有赏。”
“儿子明白。”
庄上的试验田有四处,经过时,魏钰都一一指了给他爹看。
等到一路走过,终于走到那一小片棉花地附近的时候,瞧见的魏皇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就是棉花?好好好,不错……”
不用李成等人亲自去把棉花摘了递过来,魏皇撇开魏钰的手,自己亲自下了地。
从裂开的花苞中取出一小撮白絮,魏皇手指细捻,对棉花的手感忍不住赞赏点头。
“好,这棉花好,不错!”
李成是跟在皇帝身边的大总管,陛下高兴了,他自然也高兴。
同样捧着一小撮棉花的他亦是喜笑颜开,连连同魏皇道喜。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了棉花,天下百姓定不用再受寒了,陛下隆恩浩荡,天下百姓定会铭记于心的!”
夸还是李成公公会夸。
魏钰竖起大拇指表示附和。
想到他在天下百姓中的声望,魏皇忍不住大喜。
“哈哈哈,魏钰,回去你便派人好好将这棉花地保护起来,朕来人要百姓广种棉花!这事交给农科所,你叫他们多备些种子,知道吗?”
魏钰颔首,“父皇放心,儿子明白的。”
就这么一小片棉花地,结出来的种子也不够,只能再等两三年。
给他爹看过棉花后,魏钰便将棉花的事交给了祁峰,让他不计成本,哪怕是在暖房里种,也要尽快弄出供一郡百姓种植的种子出来。
陡然接到如此大事,祁峰紧张之余,心情也是越发激动。
这可是关系天下百姓“衣”的大事,若能做成,他的大名定能永传于世!
虽说要是搞砸了,说不定就是大魏罪人,但高风险高回报嘛。
好歹他也是将棉花真正拉扯大的人,总不至于再多种出一点种子就不成了,顶多就是费的时间长点。
不过两年,最多两年,他一定能完成殿下给出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