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煜儿太小了,要带着煜儿一起?之前没有想到,要是煜儿在南巡的时候生病?要不——”
杜宛宛被男人拉着在花园散步,她看向男人。
“要不什么?”
萧绎微微皱起眉头,南巡的事已经定下,之前他也忘了那臭小子还小,这妇人也没提,他便想了想要是这妇人想起来要不就让那臭小子留在宫里,要不就带上,多带几个太医,那臭小子身体一向好,他是不想留这妇人在宫里照顾那臭小子的。
如今这妇人想起来了,看样子又东想西想了。
“要不妾身留在宫……”
杜宛宛对上男人的眼,她心中想了想,慢慢开口试探。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已经打断了,脸色不悦的拉着她的手,面对着她,直盯着:“你想留在宫中?不准!”
男人直接说了不准。
杜宛宛:“……”
见杜宛宛呆呆的,萧绎缓和了一下表情还有声音,把玩着她的手,俯身凝视,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后脑,温柔道:“心肝你为了那臭小子留在宫里,可想过为夫?嗯?可想过朕?”
“陛下。”
杜宛宛听到他的话咬了咬唇,她其实都知道,只是。
“心肝你就不担心朕一个人?”
萧绎看出杜宛宛的心思,又接着说,温柔的。
“妾当然担心。”
杜宛宛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也回过神。
“朕之前光顾着想带心肝出去走走,忘了那臭小子还小,后来想起来但已经安排下去也不好再收回,你可知道?”
萧绎解释起来,苦口婆心。
杜宛宛静下心:“妾身都知道。”原来他先前也忘了煜儿太小,一心想让她高兴,杜宛宛听完便理解了。
萧绎还在说:“后来想一想煜儿一向身子好,要是怕有什么多带些太医,一路上多注意小心一点应该没事,留那臭小子在宫里朕也不放心,想必心肝你也是不放心的,这样一来就是两难。”
杜宛宛越发明白他的心思了。
“其实要朕来看,还是带着那臭小子吧,有朕和你看着怕什么,那臭小子哪天不是活蹦乱跳的,这天下以后都是那臭小子的,也让他去看看,别整天只知道缠着你,至于留下心肝你和那臭小子,你要知道朕这一走可是几个月,你就不想念朕?朕也会想你还有那臭小子的,若是朕一个也不带你在宫里没有朕撑腰,你觉得你?”
萧绎又道,摸着杜宛宛后脑的手松开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三郎。”
杜宛宛听进去了,他说得都对。
“何况朕也会担心,一路上担着心。”萧绎继续说:“怕你这心肝出什么事,怕那臭小子不好,就你的样子哪里是能斗过那些女人的,一旦朕不在,那些女人若是对你做点什么。”这些是萧绎在危言耸听。
要是他真的把杜宛宛留在宫里还有那臭小子,他肯定会安排好。
这些他是不会说的,因为他不会叫她留下来。
“本来南巡朕就是为了带你出去走走,要是留你在宫中还有什么意思。”萧绎想完又说,温柔低沉:“至于说朕把后宫的女人都带去南巡留你和臭小子在京城,心肝就不担心那些女人趁你不在爬朕的床?就不担心朕变心?”
说到这他开着玩笑,神情戏谑。
杜宛宛原本还觉得他说得对,听到这里,脸色有些不好,瞪着他:“若皇上要变心妾身去了又有什么用?皇上的意思是很可能变心?”
“你这东西,就会往朕身上拉扯。”
萧绎笑得不行,这心肝,还敢瞪他,他忍不住用手扣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头,低头哼一声:“你要知道你要是不去有多少人高兴,那些女人肯定不可能一个都不带,到时候要是她们对朕做点什么,比如下点药之类的!”
“原来皇上都知道?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一直盼着?”杜宛宛一点也不想和他开玩笑。
还下药,他倒是什么都知道。
虽然他说的都有可能发生,可听他说起来怎么那么可恨。
“心肝你到时候要是后悔了?”
萧绎并不回杜宛宛,笑着道,眯缝着眼,风流多情。
“要是心肝你跟着去,还有那臭小子,那些女人就是再怎么有心肝看着?心肝去朕也有理由不带人。”
原来他的目的在这里。
“看来皇上倒是大度,连给你下药的人也能容忍,还有要是皇上没有心就算妾身不在,那些人再怎么皇上都不会要,要是皇上有心就算妾身在一旁盯着又如何?”杜宛宛纵是明白他为何如此说,知道他说的都对都有道理还是不爽得很。
他是知道她在乎!
以此让她带着煜儿去。
怎么想怎么的可恨。
最可怕的是她居然真的如他想的,这个男人早知道她会听。
“朕当然不会那么大度,只是打个比方,要是有个万一是吧,最后朕肯定会大怒,只是到时候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心肝你看?”
萧绎笑容就没有停过。
“我有什么可看的,你都说完了。”杜宛宛觉得他笑得碍眼。
“怎么样心肝?”萧绎笑嘻嘻的,一手抓着杜宛宛的手,另一只手松开搂过她,深情对视。
杜宛宛:“……”
“怎么样太真?”似乎她不答应他就会一直问。
“……”
“怎么样太真还没有想好?”
“好!”
“太真答应了?太真终于是想通了,不东想西想了?愿意带着那臭小子和朕一起南巡?其实朕都是为了心肝你好,朕可不想负了太真,也想让太真高高兴兴,多走走多看看,到时候就我们一家三口嗯?你不知道刚才朕听到你说要留下来陪臭小子,让朕一个人南巡,朕多难受,还以为你这心肝不爱朕了,为了一个臭小子想把朕丢开不理,推给别的女人,都不想想,要是朕被别的女人——”
萧绎笑眯眯的,一下子把杜宛宛抱了起来,转了一圈才放下,然后头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
不过说着说着又不悦起来,还有不满不乐意。
杜宛宛:“……没有,妾身只是担心煜儿,没有想把你推给别人,你想多了。”她并不说的,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她不表示一下就不罢休。
“朕就知道心肝不会不在意。”
萧绎看得出高兴了。
杜宛宛:“……”
“还在担心那臭小子?朕不是说过了到时候多带几个太医,有朕和你看着。”萧绎把杜宛宛的不说话当成是她还在担心,神色一柔,温声道。
“到时候要是煜儿有什么。”杜宛宛知道不可能留在宫中,叹了口气。
“你这心肝怎么老是想着那臭小子不好,那臭小子这么久来什么时候不好过?”萧绎不喜欢这心肝一直念着那臭小子。
而且那臭小子身体是真的好。
“是妾身多想了。”
杜宛宛也反应了过来,觉得自己不应该老想不好的。
“要是真有什么,朕会马上回京。”
萧绎也给了杜宛宛一个定心丸。
杜宛宛心里更松了松。
“谢陛下。”
“谢朕干什么,我们之间哪里用谢,跟朕见外,哼。”萧绎哼一声弹了弹杜宛宛的鼻子,然后松开她牵着她的手接着散步。
因是十五,十五的月亮很圆,照得四周明亮而皎洁,花园里的花草在月光下朦胧而美好,由于两人说话,宫人们都远远跟在后面。
“听说心肝亲自准备了东西?”
萧绎走了几步忽然侧头,温柔的笑看杜宛宛。
“嗯。”杜宛宛见他看她,点了一下头,应该是那些宫人告诉他的。
“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胡思乱想的?”
萧绎还是温柔的笑。
“三郎。”
杜宛宛总觉得他在笑话她,有什么好笑的,不由自主开口:“妾身是想太多了,但也是皇上你的错。”
“贵妃没错?”
萧绎笑了笑。
“没有,都是三郎你的错。”杜宛宛理所当然。
“哈哈哈。”萧绎仔细的看了一眼,突然笑起来,笑声愉悦,杜宛宛望着男人,又在笑话她,哼,不过不知怎么的,她也觉得好笑,笑了起来。
萧绎笑完一眼就看到妇人嘴角的笑,心情不由更好,扫了一眼四周,他和这心肝妇人好久没有这样,之前天气凉夜里更凉加上事情多,主要是那个臭小子闹个不停,今天处理完政事还早便拉了这心肝妇人出来,也是见她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便带她出来散散心。
待出了宫南巡时再好好带她走走。
如今嘛,他扫了一眼远处的宫人还有太监,见四周无人,月光正好,可不能辜负了,他可不想现在就回去,这样的夜色实在是适合……
萧绎眼中闪过一抹邪肆,嘴角风情多情:“心肝。”他拉紧妇人的手,一把把妇人拉到怀里低头凝着她。
杜宛宛刚笑完就见他拉过她搂着她盯着她,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似乎含着什么,尤其是眼中的风流。
以对他的了解,杜宛宛心中隐有所觉,不过不待她说什么做什么,男人一把抱紧她,凑到她的耳边睥着远处的宫人还有四周:“心肝,朕想你怎么办?”
皇上!杜宛宛到了此时一下子明白他的含义,脸色一红,就要推开他。
“心肝乖乖,好心肝,好太真,陪朕一下好不好,朕有一个想法。”萧绎根本不放开她,紧紧抱着她,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耳边。
“你听朕说好不好?”
有一个想法?杜宛宛就知道他要——脸色变了又变,用力的推他,可是哪里推得开,她抿着唇:“皇上!”
“心肝就听一听吧,听听朕的提议如何?”
萧绎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推拒还是风流的说着。
杜宛宛:“陛下!”
再次推他。
“难得月光正好,心肝就答应朕吧,朕实在是想心肝,想要心肝,我们还没有在这里——一会心肝陪朕在这里好不好?朕想要你!”
萧绎说得满是深意。
杜宛宛听得满脸黑线还有无奈无语,这男人想在这里?
她望了一眼四周,看到远远跟着的宫人太监,四周没有人很安静,只有柔和的月光微凉,花草在月光下显得若隐若现。
她猛的用力,推开男人,她竟然想在这里,就算没有人看到,不对,他怎么起的心思?早知道她就不跟他出来散什么步。
“皇上你!”
“朕怎么?朕的提议如何,是不是很有趣味?是不是很有兴致,朕从前居然没想到,只是光一想就有意思。”
萧绎被杜宛宛推开也不在意,还是邪笑道。
杜宛宛并不意外,他又不是没有在外面对她……
不过是很久没有了,加上是在这里,她一时有点无语和头晕,这男人前不久才那样过,这下又来了。
“心肝你就从了朕吧。”
萧绎笑得格外的邪气,站在原地凝视杜宛宛。
“陛下,三郎我累了,我先回去了,煜儿说不定正闹,你要是想散步就一个人散吧。”杜宛宛就怕这男人再次拉着她不罢休,她平了平情绪,对着男人说完就想走,她知道这男人一向说到做到。
她怕他拉住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放她走,能不能走掉。
“心肝。”
萧绎见这妇人不配合他要跑,跟从前一个样,他可是想给她一次美好的享受,不知道他的好就算了,这妇人!一时冷下脸。
“妾身先走了。”
杜宛宛当没有听到。
“贵妃,心肝你敢走!”萧绎见状脸色变了变,眸中邪气肆意,也不再开口,几步上前就拉住妇人的手,死抓着她的手就扯,发现她不动,回过身来一把抱起她就把走。
“不许跟来!”
眼见远处的宫人还有太监看过来,他冷冷丢下一句。
几个宫人太监不知道皇上和太真夫人宸贵妃娘娘怎么回事,只看到皇上好像要娘娘答应什么,娘娘转身要走,皇上好像有点生气。
几人有些担心,不过想到皇上和娘娘一向如此又淡定起来。
“陛下你要?”
“……”
“陛下你要带我去哪里?”
“……”
“三郎,放我下来!”杜宛宛被男人抱起来就走,她没有意外,也没有措手不及,她只想下来,只想让他放下她。
这个男人要带她去哪里?不是说在这里吗?杜宛宛边拍着男人边开口边注意着四周,看他要带她去哪。
萧绎不回答也不出声,杜宛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不会放开她。
“三郎。”
“叫什么也没用。”就在杜宛宛又要说话的时候,萧绎开了口,睥了她一眼,杜宛宛一下子安静下来,难道他又改了主意?
“不是要在这里吗?”
“不闹了?”
萧绎总算又看向杜宛宛。
“不闹了。”杜宛宛摇摇头,这男人她闹有用?
“这才乖。”萧绎笑起来,邪气的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妇人,揉了揉她的脸,看向前方,杜宛宛感应到什么也看过去。
她看到了假山,在月光下显得幽深的假山洞,旁边是湖水,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进去。”这时她听到男人说,她忙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就知道他的意思是叫她进假山洞去。
她看着那黑幽幽的山洞,进去里面?
萧绎也不再说,放下杜宛宛一把拉过她就朝假山洞去,杜宛宛被他这一扯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假山洞口,刚要开口。
“朕的小心肝!”男人陡的拉过她让她背对着假山石面对他,然后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手更是伸到她的……
杜宛宛忍不住惊叫,他的目的是在这里?
萧绎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低笑一声亲在杜宛宛的唇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带着肆意:“是不是感觉很刺激心肝,黝黑的山洞,孤男寡女,夜色正好,四周无人,*?”
杜宛宛:“……”
皇上啊,你总是如此诗情画意好吗?
“朕要好好疼爱疼爱你!”
萧绎又说,伴着低低的笑和啃咬。
杜宛宛就着月光看到一双饿狼一样的眼,下一刻她没有时间看了,男人堵住了她的嘴,双手也不停。
算了,其实也不错,杜宛宛最后索性自暴自弃,反正这样的时候还少吗?每次自暴自弃已经很久了。
半晌,月光下朦胧的假山石旁,一对人儿亲吻不休,圆月似乎变得更圆,湖水也荡漾开。
不过一天,皇上即将南巡的事就在各家传开了,各家也准备起来,被钦定的人家更是忙着准备。
长公主也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她那皇帝侄儿早就派人来和她说过,她原本打算离京,因为宫里有事才没有马上离京,罢了,她那皇帝侄儿想让她一起,就一起吧。
“下去准备吧。”
长公主对着身边的人。
“是。”
反正都是离京四处走,长公主:“去吧。”
南阳郡主不久也接到旨意,虽然早知道南巡的事,可是皇兄如何安排还不清楚,如今该准备了。
先安排了身边的人去准备,她叫来容真和容喜。
容真和容喜还不知道南巡的事,让玉姐儿和县主一起玩儿便去见了南阳郡主。
南阳郡主见她们过来,先问了一下玉姐儿,知道玉姐儿和自已女儿一起在玩,便让其它人下去,对着容真和容喜。
“你们还不知道吧,皇上下旨南巡呢。”
容真和容喜一听忙看向南阳郡主。
“放心,皇上有旨让本郡主带着玉姐儿还有你们一起去,当然你们主子也会去,还有二皇子。”
南阳郡主一眼就知道她们的心思,也不让她们多等直接道。
容真和容喜还疑惑南阳郡主叫她们做什么,以为是有什么事或者主子是不是不好,必须才选过秀,不想是这样的事。
皇上下旨南巡,还让她们带着玉姐儿和南阳郡主一起随驾。
夫人也会去还有二皇子。
容真和容喜也有喜悦,替夫人还有玉姐儿,夫人肯定想玉姐儿,玉姐儿也想夫人,加上又要见到夫人和二皇子,怎么会不高兴。
只是随即想到别的,有些担心。
南阳郡主一直注意着她们的表情,又是人精一样的人哪里会看不出来她们的想法,微微一笑:“你们不用担心,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不会有什么,有些事复杂但是也不是现在一时半会的事。”
有些事只要跟着皇上的旨意就行。
“你们还是好好准备吧,半个月后就出发了。”
南阳郡主又道。
“是。”
容真和容喜知道南阳郡主说的都是对的,再说南阳郡主既说了没事,是皇上的意思那就没事。
她们要回去和玉姐儿好好说说。
南阳郡主又交待了几句让容真和容喜下去。
容真和容喜下去后,南阳郡主摇了摇头,起身。
*
对于后宫的良人美人才人还有李美人玉嫔等一起到延禧宫的事没多久皇帝太后还有惠妃都知道了。
太后没有表情,惠妃咬了咬牙,皇帝只随口问了问让人盯着就没有再关注,他不信她们能翻出天来。
何况她们要做什么,他只要等着就会知道。
果然不久就知道了。
萧绎看着自已母后:“母后的意思是?”
“哀家能有什么意思?哀家是问皇上,你准备带谁去南巡,杜氏要照看煜儿,煜儿还小,惠妃眼晴不好,大公主那里你是怎么安排的。”
太后半口没有提别的,只是问。
萧绎却又哪会不明白太后话中的话,但他也不在意,直接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要是母后不同意……
“惠妃就不用去了,留在宫里吧,煜儿虽然小但一向身体好,而且朕也离不了宸贵妃所以,至于别的朕不准备再带人。”
“你不准备再带人?”太后脸一沉,直视着自已的皇帝儿了。
萧绎理所当然:“是,朕离不开杜氏,别的朕没那个心思。”
“好一个没心思。”太后简直想,想——
“母后看样子是不同意,那母后你是想?”萧绎不以为意,仍然漫不经心的开口问太后。
“皇帝!”太后见状声音更沉,皱紧眉头瞪着萧绎。
萧绎不语,只是微笑,似乎在等着太后说。
太后看了萧绎很久,这个皇帝儿子!
“你就那么离不开杜氏?煜儿才多大你就那么忍心,要是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还有杜氏也是,她就不知道为二皇子想想?她也是当母妃的人。”太后才不管惠妃能不能去,想了想,觉得又是杜氏,杜氏就不知道消停一下?
二皇子才多大,她就那么怕有人得宠?
“母后不用什么都觉得是杜氏的错,不是她,朕说得很明白,是朕的意思。”萧绎也沉下声音。
母后总这样。
“哀家不信,除非皇上答应哀家把玉嫔还有吴贵嫔一起带上。”
太后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