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麻将烧饼后一个小时,宋久久又正常地吃了晚饭,餐桌上,那一张张惊讶的面孔,弄得她很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特别的饿,你们别这样看我,我会很害羞的。”她红着一张脸低下头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
宋希和文茜表示很恐怖,但是宋仲义反而淡定了许多。
他夹了些菜放进宋久久的碗里,“饿了就多吃点,现在不是一个人吃了,但是也要注意别撑坏了胃。”
“嗯,谢谢舅舅,我会注意的。”
聂平新则默默地盛了一碗汤,放在宋久久的面前,这才抬头扫了桌上的人一圈,声音平静地开口,“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以前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胃口很好。”
“以前?”宋仲义这下不淡定了,这九儿什么时候怀过孕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宋希看了眼自家爷爷,点了下头,表示他也很奇怪,然后瞅着宋久久,“你怀过孕?什么时候?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宋久久没开口,看向聂平新,虽然说他的身世身份比较特殊,但是她也没打算将那些没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告诉即便是她最亲的老舅,所以她想听听聂平新自己如何解说。
要知道,这要是让人相信他存在的方式,可是一件相当麻烦而且任务艰巨的工程。
他跟聂平弘重新合为一体的事情他就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轻描淡写的语调,但她知道绝对不可能那么的简单,不然也耗费不了三年的时间。
其实在他回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他到底是聂平新还是聂平弘。
她不敢问他,她害怕他不是聂平新。
所以他回来后她一直忍着没问,可她忍了差不多一个月,还是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到底是不是他。
她领着他去他们一起去过的超市,她站在当年她买心形枕头的地方,那里已经换成了食品区,她假装自己在挑东西,然后就看到了一盒心形的巧克力盒子,拿在手里很是喜欢。
他笑着说,喜欢就买,当年就在这里你买了两个心形的枕头,说是我下次回来要带着枕头找你,枕头是定情信物,没有枕头你就不要我。
她问他,那枕头呢?
他说,丢了。
据他所说,枕头留在了幽界,他跟聂平弘穿过轮回隧道回到幽界,见到了他的师父,据说是她前世的爹爹,在爹爹的帮助下他跟聂平弘才重新合为了一体,
后来她又试探了很多次,每次都能吻合得上,心里想如果他不是聂平新而是聂平弘的话,那么多细节就算是聂平新都告诉了他,也应该不会正好她试探的那些正好都告诉了。
反正到现在为止她暂且还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对劲。
聂平新看着身边的宋久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平静,他说:“久久跟我前世就是夫妻,我带着前世的记忆,但她没有,而且我也不是通过轮回来到这里的,是重生,也可以有另外一种说法,A城聂家的聂平新原本就是我存在于这个空间的二重身,我前世也叫聂平新,久久那时候叫欧阳墨玉。”
稍微顿了一下,他看了眼餐桌上的人,“你们不必完全相信我说的,因为有些事情确实令人不可思议,可这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我能够跑过汽车甚至超过飞机,从连城到这里,飞机十几个小时,而我几个小时就能够到达,而且还有将来久久怀孕的事情可能会比正常人要长很多,也有可能五个月孩子就会出生,所以你们也不必那么的惊讶。”
宋久久偷偷地看了眼其他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瞅着她跟聂平新,她也不插话,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她是早已经淡定了,有些事情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不必完全相信,因为不可思议,她不管他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她只知道,他就在身边,这就足够了。
聂平新突然又想起什么,开口说,“当然,你们别害怕,我是人,我除了能活得比正常人久一些之外,其他的也还是正常的,你们这点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久久,一点都不会,而且她也会比正常人活得久一些,至少再活一百年是很轻松的,所以如果过几年你们都老了,发现我跟她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不必惊讶。”
餐桌上很安静,这样大的信息量是谁都需要慢慢去消化。
宋仲义朝聂平新摆了摆手,聂平新起身走过去,“头低下来。”
聂平新将脑袋凑了过去。
宋仲义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啊,胡说什么呢?”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聂平新的脸僵了僵,回到座位上,这边宋希站起身来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胳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又摸,摸得莫名其妙,聂平新终于忍不住推开他,“我是你姑父,你姑姑的男人,你要是喜欢男人,你另找人,我不搞基。”
“靠!你身体是热的啊,我还以为是冰凉的呢!”宋希喊道。
文茜咽了咽口水,“那啥,姑姑,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宋久久很平静地点头,“真的,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没有听错,也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想了下她侧脸看聂平新,“你给他们展示一下你的速度。”
众人饶有兴趣,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目不转睛地看着聂平新。
聂平新点头,想了下从外面叫进来了一个保镖。
众人不解,找保镖干什么?
聂平新对保镖说:“把你的枪掏出来,就站在这个位置,对着他,宋希的脑门开一枪。”
“聂平新你疯了吧!”文茜霍地站起身。
宋久久还在筷子没停歇地吃着东西,翻了下眼皮,“文茜,你不用担心,他的速度能快到时间静止,你要是真不相信那就对着我脑门。”
聂平新就算是再有把握她不会有事,他也不会拿着她做实验,他想了下,伸出自己的手,“一会儿你朝我手心里开枪。”
那保镖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腿都是哆嗦的。
“你怕什么呀,放心,不会让你抵命。”聂平新不说还好,一说,保镖差点腿一软蹲地上。
宋久久很是无语,拿起桌上的餐巾布擦了擦手,对保镖说:“枪给我。”
为了让众人看得更清楚一些,聂平新站在了距离宋久久三米的地方,伸出手掌心。
“还是我开枪吧。”宋希走上前,接过宋久久手里的枪,让她和文茜还有宋仲义都离远点。
宋希举起手枪。
文茜虽然是受过训练的,却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宋久久淡定多了,手里还捏着鸡腿在啃。
宋仲义攥着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枪口。
如果按一般手枪初速度300米/s来算的话,3米的距离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子弹就会直接打穿聂平新的手掌。
宋希扣动了扳机,消音手枪“嘭”地响起了细小的声音。
时间刹那静止。
子弹出膛后速度极慢极慢地在空气里一点点的朝前挪动。
聂平新将宋希手中的枪拿掉,放在了桌上,然后捏了个鸡腿塞在他的手里。
他给宋仲义的手里放了双筷子,拉开文茜遮着双眼的手,将她的手里一手放了个汤勺,一手放了个水杯,将宋久久抱坐在椅子上,咬了口她已经送到嘴边的鸡腿,在她额头上轻轻又亲了一下,转过身,子弹还在龟速的移动。
他想了一下去客厅拿了个靠垫过来,挡在了子弹的前面,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微微笑了下。
时间走动。
子弹穿过他手里提着的靠垫,最后打在后面的墙壁上,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弹孔。
而这时候,宋久久宋仲义等人就跟做了梦似的,清醒过来。
宋希看着自己手里的枪变成了鸡腿,而枪却在旁边的餐桌上放着。
宋仲义看着自己手里的筷子他明明刚才什么都没拿。
而文茜她明明记得自己是闭着眼双手挡着眼睛的怎么现在一手勺子一手水杯了呢?
宋久久记得自己那会儿是站着的,可现在却是坐着的,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吃惊,因为这事儿她早已经习以为常,这些日子她见得太多了,尤其是这家伙整理衣服,那速度杠杠滴。
众人看向聂平新,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抱枕,而这枕头明明是客厅里的,抱枕上有一个圆孔。
聂平新抱枕将塞给宋希,来到宋久久的身边,将她抱起来放到原来的座位上,他也坐下,两人旁若无人地接着吃着晚饭。
宋仲义好一阵子才回过神,看着聂平新,“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欧阳老爷子知道。”
“老总统知道?”
“嗯,”
又过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样子,宋仲义似乎接受了这件事,他也重新回到餐桌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宋希和文茜虽然觉得这事十分的令人难以相信,但是他们看过很多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电影,所以暂且就当是电影搬回到了现实里,也重新坐下来,开始吃饭。
一顿饭虽然有了个插曲,但并未有多大的影响。
宋希开了瓶红酒,给宋仲义和聂平新三人一人倒了一杯。
宋久久有些馋,也想喝,可还没张嘴要,就被聂平新给瞪了回去,“你现在是孕妇,不能沾酒。”
宋久久不乐意地“哦”了一声,这孕妇真麻烦,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看着三个男人尽兴地喝着红酒,她觉得这女人真不容易,反观男人,太他么潇洒了,不公平!真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不用生孩子?就算不用生,那是不是也要陪着女人,正所谓夫妻之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本来一顿饭宋久久还吃得好好的,最后了最后因为这红酒没喝到,有些闷闷不乐,晚上回去的路上,她愣是不搭理聂平新。
“怎么了?也不说话,吃撑了?”聂平新问。
“我想喝红酒,我都好久没喝过了,以前的时候你说备孕,不让我喝,现在我怀孕了,你还不让喝,那我生完孩子还要喂奶,是不是还不能喝?”
聂平新无奈地瞅着她,他就说嘛,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原来根源在这里。
其实也不是不能喝,喝一口应该也没事,他只不过是不想今天同意她喝一口,明天她又要喝一口。
“我就喝一口行不行?”宋久久眼巴巴地看他,伸出一根手指头。
“宝贝,你现在怀着宝宝,你想让我们的宝宝一出生就是个酒鬼吗?虽然他老爹的确是个酒鬼,但是这可不是什么光荣可以继承的。”
“好吧好吧,不喝就是了。”宋久久有些困,就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接着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她跟聂平新初相识,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发生了关系,她让他对她负责,他不同意。
一个月后她怀孕了,挺着大肚子去找他,那时候她正对他新鲜劲,问他叫新新,连她自己都觉得叫出这俩字有些恶心,可她却叫得极其的顺口,她对他说:“新新,这回你该对我负责了吧?我都怀了你的孩子了。”
他却盯着她的肚子,一脸的怀疑,看了许久,十分欠收拾地来了句,“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可她却无法判断这笑到底是高兴还是讽刺。
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很生气,她明明怀了他的孩子,他居然怀疑她怀着的不是他的,这话不管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他的玩笑,都是对她的侮辱。
她很生气,十分的恼火,就冲他大吼,“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可他却不以为然,还说什么,要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去做亲子鉴定。
再后来,她就真的在怀胎十月之后进入了产房,可是医生却剖开她的肚皮,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大肉球!
她吓傻了,哭得惊天动地,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个大肉瘤,她怀了十个月竟然怀了个大肉瘤。
可他却这时候走进病房,对她说,“别哭了,不就是生了个蛋吗?至于哭成这样吗?算了,我就委屈点,对你和这枚蛋负责了,省得你没人要。”
她瞅着他,恨不得将他给撕碎了喂鱼吃。
之前要他负责的时候他不负责,现在她想负责,她却再也不想了,也不敢了。
她真的要死了吗?可为什么这几个月来她却能感觉到肚子里的东西在动?难道都是她一直的心理作用吗?
她看着旁边的大肉疙瘩,虽然不是个孩子,可好歹也是从自己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她抬起手摸了摸,热乎乎的,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越摸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肉疙瘩的触感不像是很瓷实的那种,反倒是像一个东西外面包裹着一块布的触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就让旁边早已经吓傻了的医生,用手术刀把肉球划开。
“你下手轻点,我感觉很薄的一层。”她交代医生。
“还是我来吧。”他似乎很淡定,放佛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样,接过手术刀,轻轻划开肉球。
果真是一层薄薄的皮,而里面赫然是一个孩子!
“啊!”
宋久久突然尖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
聂平新刚抱着她从车里出来,她这一声尖叫,吓了他一跳,低头一看却见她脸上布满了惊恐,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冒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他的心猛然揪住,“怎么了?梦到什么了?”她很少做噩梦,可是此时,放佛真的被吓坏了。
宋久久瞪着眼睛,急促地说了两个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