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痴情的女子,辜负了定会后悔!
也就梦中的自己太蠢了,才会喜欢李宝珠那种表面单纯、内心蛇蝎的女子。
再看林双双,已经魂落魄的到了将军府门前。
很快,顾寒舟就亲自出来了。
只是当他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时,那原本温和淡漠的眸底此刻竟是猩红一片,犹如席卷着狂暴的暗涌,声音低沉的可怕。
“他打你了?”
“手怎么回事?”
林双双不悲不喜,神情淡然的将休书从袖口掏出递给他:“赤炎果给我,我三日后回来。”
顾寒舟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看着她红肿发紫长满冻疮的手,终于知道为何昨晚她不肯亲手帮他包扎,原来是怕他看到。
“他故意刁难你?”
“让你用冰水洗冬衣了?”
林双双还是没有回答他,继续要赤炎果。
顾寒舟被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额头浮现一抹青筋,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回答我。”
林双双想将自己的手挣脱,但是却发现他的力气大的吓人。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的语气依然平淡。
男人却情绪失控,崩碎了最后一丝理智:“不用我管,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为了一个畜生把自己折腾死,也在所不惜吗?”
“林双双,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老子就不该一直纵着你。”
男人说着突然弯腰将她横抱在怀中,大步大步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双脚突然离地,一阵天旋地转,林双双惊叫着本能搂住他的脖子。
“你放我下来。”
“顾寒舟,你快放我下来,你混蛋……”
“呵,多骂几声,老子就喜欢听你骂人。”
林双双气的脸色通红,委屈的趴在他胸口哭了起来,似乎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肆意的做自己。
不用小心翼翼,也不用刻意讨好,更不用忍气吞声……
突然间她就安静了,不挣扎也不吵闹了,任由他抱着自己穿过偌大的将军府。
顾寒舟把人放在床上,拿了药箱,动作笨拙的帮她上药。
“别动,手不想要了。”
“疼。”冰凉的药水涂抹在伤口上,疼的她痛呼出声。
“你还知道疼,你不是铁打的身子吗?”
男人低吼出声,手上的动作却更轻柔了,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的呵护着。
林双双看着眼前的男人,清澈的美眸充满了痛苦和茫然。
她有些恍惚……
【如果自己爱上的不是苏慕白,而是面前这人,她应该会很幸福吧?】
【就像没穿越之前,男友对她也是这般的温柔体贴,百般呵护……】
【可惜,他死了,救她而死的!】
顾寒舟抬头看着她,知道她这般充满爱意的目光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他的脸在看另外一个人。
【她是不是在幻想如果苏慕白对她温柔一点该有多好?】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眼睑下是一片深深的阴影。
林双双听着男人冷哼声,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休书已经拿到了,把赤炎果给我。”
“休书?”
顾寒舟这才去看上面的内容,当他看到那些恶毒的字迹时,眸光骇人,眼中隐匿着一闪而过的杀气。
林双双见他不说话,接着说道:“你若不放心的话,我今晚就可以和你拜堂成亲。”
她看了看顾寒舟的脸色,继续说道:“只不过,明日一早我就要回去,等三日后再回来。”
果然,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股熟悉的森冷气息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还回去作甚,继续受辱吗?”
“你就在这里研制解药,我自会派人把药送过去。”
林双双摇头:“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我还要针灸、点穴等治疗手段,一起配合治疗。”
“所以我必须回去几日。”
“等我解完他的毒,一定回来。”
林双双有些生气:“我都说了今晚可以跟你拜堂成亲,我都成你的女人了,你还怕我不回来吗?”
“我一个下堂妇总不能一直赖在前夫家中,我娘家也……没了……”
“我不回来找你,还能去哪里?”
“你就如此不信任我?”
男人沉默不语,他不是怕她不回来,而是怕她无牵无挂后不想活了。
“我找人把他绑来,你想怎么治怎么治,总之你不能离开。”
林双双看着他强硬的态度,突然下床,噗通一声跪在他脚下:“求你放我离开,我只要三天时间。”
顾寒舟看着跪在脚边的女人,脸色更难看了,语气低沉到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林双双你就非要如此作贱自己?”
“只要你能放我离开,我现在就把自己给你……”
她说着伸手去脱自己的衣衫,头却始终低垂着,肩膀微微颤抖。
顾寒舟冷眼看着,没有阻止,更没有主动,林双双却哭的更厉害了。
“脱啊,怎么不脱了?”
他起身蹲在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语气戏谑:“是不是又算准了我会心疼?”
“不要以为你每次用伤害自己来威胁我,我都会妥协。”
“我就是太纵着你了,才让你这般恃宠而骄。”
“早些休息吧,没有我的命令你休想离开将军府半步。”
男人说完,在女人的泪光中起身离开。
林双双突然冷笑一声,伸手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喊着。
“顾寒舟,我就是要用伤害自己来威胁你,你必须妥协。”
“谁让你爱我,在你爱上我那一刻你就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她在心底无数次的呐喊,道歉!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卑鄙,多无耻,就像苏慕白对她一样,仗着她对他的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但是她没有办法,替苏慕白解毒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临死前唯一的执念!!!
现在已经无关情爱,她必须在临死前做点什么,否则仿佛生命毫无意义。
顾寒舟回头,看着鲜血顺着发簪流到她的手上,又滴落在地,滴答滴答,凝成一滩深红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