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老太君正要喝茶的动作一顿,唇边阴鸷的冷笑怎么也压不住。
她的孙子就算是娶了个县主又能如何?
只要那香囊挂着,别看只是这么一些日子,时间长了,那可不亚于绝子汤呢。
金氏啊金氏,你抢了我的夫君,生下了陈裕文将我的儿子压在下面,那又如何?陈裕文早早就死了,而陈清呢?
将来无子无根,你看,你多么的失败!
而我呢?
仍旧是陈家的当家女主人,到最后还是要与他同穴而眠!
你呢?
你——什么也没有!
想到这儿,杨老太君笑了出来,笑声带着几分阴恻。
那边厢,裘氏回了自己的院子,难受得不行,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一旁的鲁婆子连忙劝着:“夫人您可别难过啊,您可得稳住,别让那荣雪轩的那位得逞了!”
“她现在都能把老爷拐带出去了,还有什么不能得逞的?”裘氏忍不住气得骂了出来,“那狐狸精指不定怎么狐媚老爷!这些扬州瘦马打小儿学的招数,见过的男人比我们见过的婆子还要多!”
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越是骂,她越是挺不住了,竟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鲁婆子连忙安慰她,“夫人您想啊,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啊!”
“老爷都跟她一块儿跑了,哪来的什么好机会?”
“夫人,咱们不是一直都想对荣雪轩下手吗?可谁知那雪氏竟然这般机灵,怎么也寻不到一个突破口,现在不就是瞌睡送来了枕头嘛?”鲁婆子一边心疼地为裘氏擦拭眼泪,一边说道,“她这一趟出门去,定然需要带上不少人手,她那院子就少了人,咱好下手啊。再者,您看,老爷和老夫人也要一同出门,那诸事都得妥帖着来,夫人您主持中馈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您是得心应手,可她不是啊,雪姨娘不过是个姨娘,哪里知晓那么多?这中间啊要怎么安排,要怎么做,她会懂吗?咱们可以安插人手进去,您说是不是?”
裘氏听进去了,一边用帕子擦眼泪,一边说道:“你说的是。那咱们该怎么做?”
“夫人,方才老夫人有一句话说的对……”
话还没说完,裘氏就气冲冲地打断了她的话,“怎么就对了?”裘氏一想起杨老太君说的那几句话就难受得胸口疼。
鲁婆子神色更加谦卑起来,“这姜毕竟还是老的辣,老夫人方才说这男人总是过不了那个新鲜劲儿,雪氏长得好看,现在还有了个小哥儿,他心里高兴,难免事事都宠着雪氏一些,但这哥儿若是没了,或者那美人成了丑的,老爷还会天天往荣雪轩去?”说到了这儿,鲁婆子偷偷地瞄了一眼裘氏的表情,见她已经慢慢听了进去,停下了哭泣,嘴边也渐渐地露出了几分得色来,“再说了,后院里头这么些个女子,夫人看不惯,那就让她们自己狗咬狗去呗,哪里需要夫人动气了?况且,荣雪轩可不仅仅是夫人一个人的眼中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