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院子,孟远凡原先的那股子歪歪斜斜,就是站不好的耍无赖的模样就全然消失了,他站直了身子,对着陈清歉然地一笑。
陈清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他这是为何。
请了陈清进了屋,孟远凡抬脚踹了一个小侍从,只是给了个眼色,那侍从就笑呵呵地应了一声去了。
这个侍从一看就是个机灵鬼!
他到了院子门边,叫上其他的几个仆人,开始哀嚎了起来。
“哎哟,爷!您可别生气啊!奴才知错了!”
“啊!爷,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哎哟——”
若是在外头的,听到只怕是以为孟远凡在耍酒疯打人呢,而且现在陈清就在里头,这么一来,怕是要在陈清跟前出洋相了!
但谁知,院子内会是另一番光景呢?这几个小厮坐在那儿,扯着嗓子干嚎,可面上就像是在芭蕉树下乘凉一般惬意无比。
陈清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摇了摇头。
孟远凡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就装作怒极了的样子,冲着外头喊道:“都给爷滚下去,没看到提督大人在这儿吗?!”话语里还带着几分酒醉的气息。
可他看上去,分明清醒得很,哪里是什么酒醉之人?
陈清不禁在想,孟远凡和这几个小厮想来是惯常这么做的,而他会有如此举动无非是为了自保,为了瞒天过海罢了。说到底就是扮猪吃老虎,难怪当时在西北的时候,他时不时地总能冒出一些个鬼点子来。
正想着呢,柳蕙茹从外头回来了,身后的丫鬟端着酒,她一看到这场景,忍住了笑,提高了音量:“夫君,您这是做什么呢!”
“算了算了,饶了你们这几个的狗命!滚——”
院子里变得安静了下来,柳蕙茹掩唇笑着,却没有发出声音,显然她也是习惯了。
那机灵的侍从在门口偷偷张望了几眼,大约过了片刻,赶忙一阵小跑过来了,对孟远凡压低了声音说:“爷,那边的撤了。”
“嗯,做得好。”孟远凡点了点头,这才请了陈清入内。
进了屋,孟远凡就跟陈清请罪了,“将军莫怪,我那大哥总喜欢在我这儿探头探脑的,若是有谁来了,也总是喜欢过来打探几分,所以,我就只能这么跟他演场戏了。”他还是习惯称陈清为将军
陈清知道他这是为何,更不会去责怪。
孟远凡开始正色道:“方才太子所言,我在想,西北那边,我不可能马上就能站到如今苏大将军的位子,不如就推选一个人,后面没有任何皇子的人。”
“嗯,正是如此,我这两日会拟一份名单给你。”陈清点了点头说,他让孟远凡到时候去了西北与这份名单上的这些人联系,毕竟光靠孟远凡的力量,可能还是不够,孟远凡毕竟是在西北那边的时日尚短,可能到时候不够有说服力。
方才太子又提及了西北粮仓一事,陈清也会在这份名单上写清楚,到时候就交给孟远凡去处理。
陈清从孟远凡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