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危险突然涌上心头,姜木剑锋一转,刺向冰甲人持剑右臂臂弯,骨剑之锋,足可斩裂天品灵宝,冰甲人虽然被一层坚冰覆盖,但是坚冰比起天品灵宝品质,差了不止一点。[起舞电子书]
毫无悬念,被骨剑洞穿,差点撕裂成两半,而姜木一声惨呼,不知何时,他右臂臂弯被一柄冰晶粒无数,冒着寒气的剑刺透了!
急忙拔剑,冰甲人臂弯蠕动,裂痕瞬息消失,姜木持剑的右手轻颤,鲜血在寒冷之下被封了,没能流出多少,然而刺骨的寒意和莫名受创让姜木心中惊惧不已,怎么会这样?
冰甲人眸光森寒,单手持剑,竟是施展出姜木得意招式明暗极变,剑身光芒万丈,犹如一轮炽阳燃烧,*迫的人眼睁不开,较之姜木施展犹有过之。
“什么!”姜木真正心惊了,对方不仅一丝不差的模仿了出来,更是凭着非凡实力,使之强化了不少。
双目短暂失明,眼前一片白茫茫,如久在黑暗中突然见到平原铺满厚厚积雪,漫射而来的无数光线,隔绝了一切。
随后,一种似欲吞噬六感的力量迸发,恐怖至极。
“呜——”
嗡声响起,刺破空气,面对“自己”的招式,姜木不退半分,全力对抗,舞剑速度快到轻易撕裂空间,把极变骤然引发的虚空塌陷,强行打破。
为此姜木付出了极大代价,黑衣被鲜血染湿,凝结一层血色冰层,裸露在衣衫之外双手、头颅以及脖颈,满是荆棘刺破般累累伤口,只是极低温度下,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成了冰碴。
刺骨的寒和直袭灵魂的隐痛,让姜木头脑清醒了许多,冷静下来,思考起该如何应对。
攻不可攻,守实难守,面对冰甲人疾风骤雨般攻击,在并不算开阔的空间,促狭中艰难移动,行动还算灵活,躲过了好多冰冷长剑。
右臂看似严重的伤势在血液蒸腾之下,不出三息,便恢复了不少,或许三千指掌一类难以有效施展,但是持剑相抗,问题却不算太大。
叮叮当当清脆碰撞响起,余波震散了附近固守的坚冰,冰屑满天飞,在郁闷中逐渐狂暴的姜木体息中,一层淡雾,淡淡洒了出来。
冰甲人变的朦胧,刺出的长剑愈发难以预料,它与周围融为一体,不知何时,钝锋就会从四面八方而来,严密无间,只能强守一地之隅,根本没有机会踏出去半步。
虚实和时空的掌控让姜木得以支撑,短暂的不受伤害,然而这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人总有力竭之时,到时候气息一乱,动作一缓,注定要被伤及以致斩杀。
对方却无破绽可言,的确让姜木陷入两难之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抱着一字真经守。
持剑的右掌微微一凉,九鬼终于恢复,两者意念中极速交谈,姜木神色焦虑黯然,手中骨剑缓了一丝,被冰甲人趁着这空当,一剑刺中左肋,幸亏金刚炼体术,剑尖刺入不深,约莫半寸,一股澎湃如海,浓郁至极的寒意沿着血脉而流,顺势进入经脉,所过之处,一根根肉眼难见的冰柱春雨之后的竹笋一样长出,极大影响了姜木的灵活性发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九鬼和姜木讨论结果便是实质攻击给对方造成的伤害要比自身小的多,或许以天火攻击会取得相对较好效果。
念头一动,双鱼中冲出一缕无形天火,顺着经脉游走一圈,这寒意极其接近源冰灵却比之还要更寒的冰柱被驱散,短时间或许无法拔出干净,但最起码可控了。
姜木一喜,果然有用。
海纳百川阵图展开,比起往日,凝实紧簇了许多,凌厉之意散开,空气也不那么寒冷了。
一顶新生熔炉在空中排列组合的符文中缓慢成型,造型古朴,厚重如山,给人浩大磅礴之感,而其本体不过三丈方圆剑山之上的一丈高低罢了。
只需稍一抬头,便能看到顶部边缘,内部酝酿一团炽火,温度可怕的吓人,这是纯粹以天火为基,不掺杂半分其它力量的火融万物阵图,先前充斥死气和骨毒的那一道阵图熔炉已被姜木雪藏,眼前大敌可不是死气、骨毒之类可以对付。
冰甲人并无生命,故而不惧,没必要在此浪费。
他也发现了,这段时间以来,骨毒终是没有之前那般浓烈霸道了,死气还是一如既往犀利,此刻却派不上大用场。
身处熔炉之中,熔炉之中快速凝聚一柄柄剑胚,雨点一样密集,少说也有千道。
极大压力之下,姜木超长发挥,剑洒天下这主攻伐的阵图明明只演化了五分之一,威能却是上升了数倍!
丑陋骨剑轻轻一震,雨滴一样剑胚环绕剑身而走,携带惊人高温,向冰甲人飞掠而去,剑雨迅疾,锋利无可挡,逸散的少许剑气,沛然如天威,只见向内收缩了许多的冰层,被冲击的不断扩张。
熔炉倒扣而去,沾染了朱雀源火而生出的力量,燃起赤焰,映的冰层晶粒赤灿如霞,美不胜收。
极端凌厉,可越阶绝杀几个小境界的剑雨,疯狂斩落,姜木再拼、再赌,他不相信冰甲人能把所有攻击转移,冰甲人之前的手段让他很是惊惧,但也有几分眼熟。
原本打算稳重待之,以熔炉困杀,不过在攻击的那一刻,姜木生出荒唐念头,攻击快到它转化不过来,看它如何对抗!
心悸的危险骤然降临,让得姜木心脏猛的抽了一下,秉息凝神冷视,浓郁到化不开的死亡浮在心头,无端的,颤抖了一下。
看来,还是惧怕死亡,姜木暗自一叹。
面对如斯攻击,冰甲人依旧目光冰冷无波,死水寒潭般,然而它的躯体在熔炉之中被死死压制,有了融化趋势,天火交织成网,作为天地间至极火焰,源冰灵存在也许可略加抗衡一二,冰甲人哪怕再不凡,也渐渐落入下风。
熔炉之外的姜木衣衫被高温灼烧,皮肤干裂,如搁置在火上炙烤,颜色向煮熟大虾靠近,可怖的剑胚也斩在冰甲人身上,姜木仿若被凌迟,黑色眼瞳有火焰燃起,那是双鱼中诞生的奇异火焰,不同于天火,不同于劫火,并不具有多么可怕温度和攻击力,然而它的出现,有效抵挡了冰甲人转至姜木身上的天火。
只是剑雨的撕裂之力,姜木只有咬牙硬抗。
可见到神奇一幕,两个模样无差别,类似的骨剑紧握,身体出现不同程度的扭曲,如木偶一样在主人控制之下,做着各种姿势。
嘴角已有鲜血流出,金刚炼体术反作用在姜木身上的天火威能之下,爆发璀璨光华,晶体颗粒密集无比,逐一连成一片,有奇异纹路生成,但即便如此,依旧难以阻挡天火带来的灼痛和剑雨锋利似裂开灵魂的攻击。
不过,在见到冰甲人开始融化,显出本体冰晶时,姜木咬牙坚持,催动海纳百川阵图,汲取分散在冰层空隙中的力量,当作燃料,为熔炉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他赌赢了,冰甲人手段很犀利与诡异,但是天火对其伤害远远大于姜木,而今比的就是坚持,对方境界或许很高,然而天然被克制,遭创重了许多,冰甲人如何能无视了去?
冰冷目光渐暗,三息之后,被困在熔炉之中的躯体,化作一团凝炼的圆珠,似融入了一片冰山大川,给人沧海珠般感觉,浩瀚广阔。
熔炉都似乎融不下它了。
“你辛苦凝炼的冰源都被*出,看来你要败了。”
“是吗?”
生死草扎根的生机石传出两句莫名对话后,又恢复了平静。
冰源出现后,空气温度极速降低,绕是天火之力也不能完全抵挡这股寒意,姜木冷眼而视,不动如山,确切说此刻的他受到严重冲击,已难以动弹了。
坚韧皮肤之外出现一层薄冰,明晃晃的闪着寒冷光泽,眨眼间,手持骨剑的姜木与身下大地连为一体,保持先前姿势,化成一具雕塑。
皮肤之下,不可觉察的出现一丝力量,不是很强,但是却拥有吞噬力量,和海纳百川阵图容纳万物不同,只是单纯的掠夺,死气生气趋于平衡的九鬼,将生气抽取一空,暂时保存在双鱼中,以死气推动噬天图,一点一滴吞噬起冰源。
“咔嚓!”
半日之后,生死草叶片上的晶体粒碎掉,一顶燃烧着炽火的熔炉出现在死气河流上方,变作无底洞,不断吞纳死气河流精华力量。
姜木身躯外的一层冰壳已然裂开,冰源也被噬天图吞噬了干净,九鬼陷入奇妙之境,短时间或许不会再清醒了,庞大的生气进入双鱼后,生机石一下子褪去了死气沉沉模样,宛若鲜活生命,微微涨缩着,仿佛拥有了灵,在呼吸一般。
而生气则是成了最好食材,随着生机石涨缩,汇聚而去,一切如此轻巧,九鬼和陷入悟道中的姜木都没有察觉。
不知是否因为熔炉温度过高,其周边空气扭曲,看的时间一久,容易头脑发晕。
冰源带来的危害,在熔炉中被天火和姜木经脉中涛涛如汪洋的能量缓缓*出,常人难以忍受的高温中,变成氤氲蒸汽,朦胧缭绕,衬托的姜木身躯越发虚幻,似脱离了时间与空间,处于平行的另一界。
灵魂游走在虚实之中,姜木不断思考着冰甲人的攻击,心如止水,一片清明,前所未有的平静,远在万兽渊深处的虚塔第二层,一枚亦真亦假,难以辨别虚实的古符变化万千,吸收虚空肉眼无法看清,少有人能够触及的力量,慢慢壮大着。
虚空弥散而来的力量从涓涓细流汇成涛涛大河,灌输到虚塔中去,塔壁纹路沉寂了这般久后,终于生出少许变化,在这魂煞之力浓郁之地,探出触角般事物,密布而散。
魂煞王惊醒,睁开眼,向一旁塔身偏黑,凝实中似远离,似渐散的虚塔望去,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淡笑,他并未阻碍虚塔吸收天下难寻的魂煞之力,手一招,无形力量束缚了方圆万丈,轻轻一握,魂煞之力浓郁程度加倍,几成实质,在虚塔上空成型,变成了一片雾气,这片雾气有些吓人,不时传出几声骇人声音,如鬼泣诉,如魂啼哭。
这诸多变化,姜木并不知道。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抓也抓不住。
死气河流汇聚之处的生机石又碎开几道裂纹,其上的生死草根须生长蔓延速度快了许多,在生机石天然形成纹理中穿梭,碧中微清,给人纯净无暇之感的生机石变的通透,如干枯沙漠中诱人的一汪绿洲。
此类纯净,不同于秋水,带给人的不仅仅视觉冲击,更多的是一种洗涤心灵,精华灵魂的感觉。
庞大至极的生气逐渐散开,于空中弥漫,浓郁的死气与之形成奇妙循环,凝结成一滴滴生死液,滴落在生死草根部。
润湿的生机石犹如初春蒙尘许久青石迎来了第一场春雨,被洗去污垢,打湿,之后贪婪的吸收着。
“只等生死草破了这封印,以后谁人能阻我?!”漩涡下传出嚣张声音,夹杂着雄浑实力,震颤的死气河流上方的死气颤动不止。
“你没机会了!”姜木突然睁开双眼,平静望着扎根在生机石上的生死草,冷冷道。
“是吗?我之大敌,只有一人,而今已被我尽数融合,你能挡得住我的脚步么?”生机石下方漩涡中传出讽刺讥笑之音。
“那我就再度把你封印了,直到耗死的那一天。”姜木双手捧着双鱼,按在生机石之上,熔炉倒扣,封锁了生死草,借以时空之力,暂时把生死草与生机石隔开。
漩涡之上的这块石很不凡,体积庞大,价值不可估量,蕴含的生机比姜木手头那枚不知强了多少倍,被人刻上了神秘图案,鬼画符似的,杂乱无章,弯弯曲曲,但姜木却是知道,正是这些东西起着莫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