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慕容林目光,女子眼底掠过一抹厌恶,不过却是柔声媚气道:“就知道师兄待我最好了。”
“我待你这般好,你不表示表示?”慕容林眼底流露*秽之意,悄然靠近女子,从身后搂着那纤细腰肢,低垂着头,闻着淡淡清香,在女子耳畔低语道。
女子只觉耳边热气缭绕,有些酥痒,不动声色向一旁挪了几分,说道:“师兄,我若如愿以偿,什么事都答应你。”
“此话当真?”慕容林惊喜道。
“有人来了!”女子正要回答,狐媚之色快速收敛,语气凝重道。
“先隐藏,最后几日再斩杀这些猎物,到时定然养肥了。”慕容林身侧金芒闪烁,与女子一同消失。
灰色天地,空空如也,唯独几缕轻风拂过地面一具还未冰冷的死尸。几道身影破空而至,再度将这具尸体洗劫一遍,连其手中的长剑亦是没有放过,仿佛上辈子是穷死的。
几日时间,姜木已离开巨岩。一路而来,途中偶遇一岩石色大蛇,其身长至十数丈,水桶粗细,依石而盘,很容易被人忽略,姜木几乎略过。
然而,大蛇不动倒好,一动便是地动山摇,这类动静,任谁也不会忽略了过去。姜木毫不迟疑,持剑怒斩而下,几经打斗,姜木以凝聚几乎为实的金之力斩裂大蛇岩石微含金色斑点头颅,骷髅剑一刺而入,黑色罡风一搅动,大蛇命绝气未尽,折腾数十息过后,安静下来。
不等姜木出手取出大蛇内丹,左掌符文一闪,一颗拳头大小,暗灰蕴含淡金不规则事物出现,符文蔓延而出,凝结为道道细密锁链,把大蛇内丹包裹,内部蕴含的金之力被尽数吸收。不出三息,姜木左掌暗淡,恢复如常,而符文比起之前又是复杂了几分。
若非灵魂也出现这么一道符文,姜木以初始之力早将虚塔上那道磨灭了。而左手这道烙印在残甲之上,更是一点威胁也没有。
姜木也曾尝试以虚塔隔离灵魂,凭初始之力磨灭这道符文烙印,然而那般做法却是差点引爆其中暗含的金之力。那股金之力比起虚塔之内储存的金之力浓郁程度还要逊色一筹,但却是蕴含灵性,触之便会暴动,即便有剑诀保护灵魂,也被暴动的金之力刺的千疮百孔,差点寂灭了,自此之后,姜木也不敢再随意尝试了。
只是如此一来,归元功法运转凝炼而来的金之力却有部分被这道符文掠夺,至今为止,较之几日前,暗含的力量壮大了不止一倍!虽不知如此发展下去会是如何,但此类情况,绝非姜木愿意见到。
万一他能够炼化吸收金之力能力暴露,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对此,姜木也无太好方法,唯有以初始之力压制。好不容易杀死的大蛇,其内丹蕴含金之力被符文吸收殆尽,还有部分剩余力量,姜木靠近,捡起后,探出一番,扔到虚塔。
兽丹为灵兽吸收炼化天地间各种能量凝聚而成,大蛇居于此地少说也有百年,内丹坚固,材质特殊,以此作为千锥刺承载体,再好不过。或许因为大蛇存在,姜木灵识百丈之内,不存任何生灵,星辰之力汇聚双目,透过灰色雾气,目之所及,亦无它物,略做犹豫,虚塔被召唤而出,笼罩在外。
心神进入虚塔,自气旋中抽取玄之力,使其按照气旋而动,一漩涡状,玄之力极度压缩,已为晶体颗粒的千锥刺成型,拳头大小,不规则内丹悬浮在气旋上方。一缕积累月许,颇为可观的金之力化为一柄刻刀,几番周折,切开大蛇内丹,姜木小心控制千锥刺“入住”于内,不过,玄之力虽不及一定程度的金之力锋利,但也绝非普通能量可及,内丹外壁竟是出现道道裂缝,逐渐膨胀,有炸开趋势。
幸亏大蛇内丹处于虚塔之内,姜木只需传出念头,骇人至极的威压便突然降临,束缚力量之强,裂开缝隙瞬间止住。初始之力将其包裹,快速修复。
只是,虚塔威压一去,大蛇内丹就又开始裂开,几番尝试之后,只能宣告失败,在姜木小心控制下,大蛇内丹炸为无数碎片,在玄之力气旋冲刷下,仅留下精纯能量。姜木本想着大蛇内丹坚固,能够储存多枚千锥刺,不曾想,大蛇内丹却是连一枚也无法容纳,当真是怪事。
等到大蛇内丹能量彻底炼化,姜木不再停留,继续向前走去。目的很明确,猎杀六阶纳金石灵,获得金之石。
前路漫漫,也唯有脚踏实地而行了。
入夜,天更暗了,四野寂寂,姜木手持骷髅剑,一刻不停前进。
若有人站在玄金山之巅,便能见到,第一波进入之人处于玄金山中央。玄金山看起来宛若一柄裂天之矛,实则不然,其真实雄伟程度,在整座山脉也是首屈一指。
第一波进入修士,姜木与少数几人身处广阔无比之地,这些地域,灌木横生,灰雾弥漫,除拥有破妄之眼的孙洋之外,很少有人能够看清千丈之外事物。而各人掌中符文不仅衡量金之石搜集数目、要挟众修士,还有颇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每吸收一定量的金之力,便会出现一道指引至下一处地域线路。
前行之路掌握于他人之手,姜木打心底排斥。故而姜木反其道而行之,夜虽暗,于姜木而言,却并非最大限制,多日来,回想那些凌空而行修士,姜木一直尝试沟通地元力,欲夺空而行,然终是不得要诀,不曾有任何进展。
残甲沉重如山,有虚塔减弱重压,姜木行走倒不受影响,速度却是无论如何也快不起来。同样潜力之人,已有人与纳金石灵战了好些场,而姜木至今不曾遇到一头。
有时姜木在想:若是顺着符文所指线路,怕是没有这般轻松吧!
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姜木已陷入岌岌可危之境。本来宽广的道路,越走越是狭窄,灰雾更浓,远远望去,嶙峋怪石在浓雾中,狰狞而现,仿若巨人面部轮廓,无风,幽静到令人心底发寒。
慢慢的,姜木也发现蹊跷,然而脚步不止。比起暗中可能有人窥视,姜木宁愿冒险。
“咔嚓!”突然一声传出,惊得姜木额头沁出细密汗珠,视线之内,尽是灰雾,右脚轻抬,一块碎骨躺在地面。由于这块碎骨被姜木一脚踩碎,已判断不出究竟是何物遗骨了。
这块碎骨已无光泽,灵气尽失,显然死去很久岁月了。
姜木未曾察觉,在他凝视脚底碎骨数秒功夫时,一巨大眼睛微睁,暗淡无光,倒影着姜木渺小影子。在这眼睛之下,姜木比起那道睫毛,都小了很多!
雾气在眼球中部偏下缭绕,谁也不知这道巨目下方抑或者后方是何物。
继续前行,惨白尸骨逐渐变多,无一完整,有些一碰,就化作飞灰,包括少数兵器在内。部分兵器有着暗淡无光符文烙印,只不过在久远的岁月长河中,已被磨灭殆尽,本身不凡材质,也经不起时间长河,最终不如凡铁,一触即散。
有兵器存在,便意味着曾经有人到过此地,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时日太久,无从考究。见到碎骨遍地,姜木谨慎许多,慢慢前行。
玄金门,宏伟主殿之前广场上,众多弟子衣着略有差别,但整体并无多大差异,双目炯炯有神,露出向往之色,望着光桥。光桥金之力弥漫,宛若水波,一道道光梭悬浮在光桥之上,光梭之中,各有一人,皆是玄金门弟子,修为至少也是玄阶后期巅峰。
广场站满人影,有序上前,每道光梭能够承载十人,人数一满,玄金门弟子便催动光梭,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在光桥。广场之中,两道人影低声交谈,引来各方势力不少首脑人物注意,更多的目光都落在中年美妇身上,想往昔,倾世容颜迷才俊,惊人天赋欲凌天。多少青年才俊为之拜倒,然能得其正视,却无一人!
直到,横空出世绝代皇,一击挫败她,自此离开玄金门,销声匿迹数载,直至,被后人冠以绝代皇之名的皇甫长青踏入前人古路,进入五行山脉封锁世界再无音讯后,她,玄金门上一代传奇人物,公孙蝶,闯玄金门禁地,欲进古路,斩杀同辈高手数人,更是打伤几位长老。硬闯五行山脉封锁内部世界,数月后,重伤而回,玄金门门主念其资质不凡,自小长于玄金门,为情所困,免去死罪,逐出师门,不在认做弟子。
重伤垂死的公孙蝶独一人离开玄金门,途遇一些曾被拒绝优秀才俊追杀,少数援助,多数追杀之下,拼出一条血路。侥幸存活,苟延残喘一段时日后,得知助其英才死绝,心中大悲,郁郁半年,本以为此生至此,不料,低谷过后,伤势好转,修为竟是从地阶中期一跃而至半步天阶!
天命如此,公孙蝶将种种记忆埋藏,创一指剑派,凭自身修为,参悟玄金门曾经习得基础剑招——五式剑。耗费数载,终成融合金之力,化指为剑攻击法门。
此招先行练指,达到一定程度后,以指及身,逐步转化,有可能变作玄金门第二代门主那等玄金不灭体惊世骇俗体质。当然这只是预想,实现起来,极其困难,即便公孙蝶自己,如今也不过将右臂全然转化到极高地步,可碎地品灵宝,然而比起传说中的玄金不灭体,可还差了许多。
一指剑派在数十年快速成长,一位半步天阶坐镇,自是无人轻易招惹。昔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对公孙蝶展开追杀,今日得见,也都颔首一笑。
因其惊世之资,暂时掌管的慕容冲岂有不拉拢的道理?暗中询问门主之后,得到确定答复,拜访多次后,一指剑派与玄金门建立了隶属关系,自此与其余门派也算同气连枝。
今日,便是公孙蝶与赤城子(中年男子,来历不明)携门下优秀弟子来此参加猎杀行动。不过,这究竟是谁猎杀谁,就说不清楚了。
珍贵无比的金之石面前,有几人能够保持镇定?外界修士如狼似虎争夺之下,几人能够独善其身?
这也是为何一指剑派两大高手不曾将巫溪带来的原因之一,此外,巫溪不曾走出心中阴影,战力锐减,着实不适合这类残酷争斗。
半日之后,广场人影消失殆尽。
慕容冲站在主殿下方,一旁是双目微闭,却无一人胆敢忽视,惊扰的段长老。
轻咳一声,慕容冲凌空而行,恭敬道:“多谢诸位前来,内殿设有宴席,为各位接风洗尘,里面请!”
“慕容师侄修为一日比一日强了,不愧为玄金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一位年纪很长,两鬓已然斑白的老者朗生道。
此人话语一出,段长老都睁开双眼,望了过去。
“段师兄好久不见,一如往昔啊!而我却是步入暮年,时日不多了。”老者说罢,眼神黯淡,长叹一声。
“宋小师弟,真是一晃百年,连你也苍老至此了。想当年,你初来玄金门时,只有这么高吧!”段长老见到故人,会心一笑,右手伸出,空中比划着。
“没想到,你还记着。”被称作宋小师弟的老者眼神一亮,说道。
“同辈之中,剩余不多了啊!”段长老被眼前老者勾起往年回忆,也是悠悠一叹,道。
不见有什么动作,老者身形与段长老一同消失,空中传来段长老落寞声音:“慕容师侄,我与你师叔叙旧,大阵之事,你无需担心。”
“是!”斜眼瞄向一侧,不知何时,已有一道人影代替了段长老位置。天阶高手的手段,果然不可揣测啊!
“诸位随我来。”不多停留,说道。
一众修士,无论之间有什么小仇小恨,也都暂且搁置,玄金门隐藏的老怪物可不是吃素的,惊扰了可不好。
往后八日,情况大体类似,唯一不同,便是来此的修士,无门无派,皆是散修,或者偏僻之地赶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