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东老化肥的宿舍楼属于上世纪90年代的表面呈现暗红色的破旧红砖楼,统共不过四层高,年久失修加上十来年没人居住,荒无人烟中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似乎稍微在楼里用力跺下脚,楼瞬间就会倒塌,活活把人淹没在废墟之中,连逃跑的意义都没有。
且各个绿色的木头窗框已经腐烂,玻璃东碎一块西裂一快,蜘蛛肆意在其中潇洒发扬文艺艺术,蜘蛛网不计其数,宛如家一般的老巢。
可宿舍楼唯一入口的门是打开的,不过丢了一扇,剩下的一扇被打开到45度角,似乎是有魔力的吸引人进入,然后在这宿舍楼里死无葬身之地。
雾气到这里,也就消散的差不多,至少强光手电的光束,可以打到三米远的位置,足够重新发挥作用的为我和方胖子提供视野。
我支稳强光手电,透过另一半空虚的大门,得以看清前方的道路:“胖儿,我走前面,你在后面跟紧我。”
“妥妥滴。”
方胖子爽快答应,毕竟当排头兵是最容易死的。
“走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后,摒住呼吸,脚下步伐到是大开大合的迈着八字步往里走。
轻松的越过这没有任何阻挡物该掉不掉的大门。
我将强光手电的光束在身体两侧没有灯光的走廊,随便照亮两下,除去带有微生物的灰尘和没有收拾干净的生活垃圾以外,在无别的的具有象征性东西。
磁场确实很干净,但是在这本该不干净的夜晚,属实有些奇怪,因为像如此的宿舍楼更适合做出一些不是人干的勾当。
我进楼之后尽量保持走道的力量与速度不过快,因为瓷砖已经脱落干净的灰色台阶,让人觉得不堪一击,外一在坑坑洼洼的楼梯上打个滑,那可真就凉凉了。
“燚哥,这好像有个东西。”
等我俩上楼梯走到一楼往二楼去的拐角平台的时候,打着强光手电的方胖子眼睛尖锐的看到缓台地面放的东西,并且一惊一乍的提醒我去看。
“你别动,我捡起来看看。”
我连忙打断他弯腰要去捡东西的动作,随后自己把光束与他的光束进行重合,弯腰捡起地面一张类似于明信片的白色简约硬质小卡片。
“这是啥啊?这字念啥啊?”
方胖子好奇的凑过脑袋,按了两下手电调节亮度的按钮,将光束调弱,得以看清小卡片上写的是啥。
“这是繁体字,写的好像是两小无猜和青梅竹马。”
我文化水平也没高到哪去,勉强人情这纸片上用钢笔写出来的清秀繁体字,懵懵懂懂的对方胖子解释道。
“瞅这纸,应该是新写,不像是之前人留下的。”
方胖子慧眼识珠的在一旁补充可以分析的要素。
“可这两个成语是啥意思呢?”
我同样认为这个纸片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要不然不会出现在已经好久没有人存在的破旧楼房里。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方胖子更是搞不懂啥意思。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进行思考的时刻响起。
“恭喜宿主收集线索,员工宿舍楼线索进度为20%。”
系统妈妈日常官方口吻的播报完有用的信息。
“这特么也是线索?”
我惊叹于系统的不靠谱,同时默默收起卡片,既然才收集20%,那么肯定还有其他线索,把线索凑齐再思考什么意思,为时也不晚。
“你又咋的了?”
方胖子被我突然的脏话,吓了一蹦哒,情绪非常不满的又说道:“这到底是啥啊?不行咱就撤吧,我咋感觉越来越不托底了呢,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甭哔哔了,接着往上走。”
我心烦意乱的呵斥一句,随即毛腰往二楼走。
“操!”
方胖子无可奈何的跟在屁股后面。
等到了二楼,二楼设施与一楼差不多,只不过更加荒废,而且还有两件女性衣物在楼道里扔着,似乎在昭示着老化肥厂的员工宿舍,以前是男女同住。
“这咋还有裤衩子呢?”
方胖子用光束照亮裤衩子,一头黑线的吐槽。
“谁道了,没有鬼就得了呗。”
我仔细观察一会裤衩子,发现并没有其他异常之后,便不再搭理,快速的顺楼梯往三楼走,说不定拐角缓台会有第二张小卡片。
果不其然,第二张小卡片静静的躺在缓台,像是特意被留下来的。
我急不可耐的捡起小卡片,调节亮度去看写的字迹。
“我想说很多话,或是处于青春的懵懂,或是处于对这旧社会的封建思想,或是对于你我之间的感情,或是对于国破山河在的抱怨,或者你我不能瓦全的悲愤。”
“可是这些过后,我在午夜之时,思来想去,想在书中翻找到所谓的答案。可在黎明破旧,我只能在宣纸上反复去借用西方人的法式去表达感情,我爱你。”
第二张卡片的字远多于第一张,密密麻麻的简体字和繁体字相间,到也不是废眼睛,可以看个明白。
“这是失恋了啊?”
方胖子阅读理解完之后,疑问道。
“不知道,可能吧,不过这一看就是个老学究,写的这个磨叽,有啥事当面说不就得了?”
我听完系统妈妈说的线索收集到40%,索性收起小卡片,继续往楼上走。
至少现在可以分析出,这是借笔抒写情感分享给其他人,但是却又没有主要的头绪。
三楼,三楼走廊的东西更多,是一些生活日常用品,比如堆放在一旁的报废电冰箱,大脑袋黑白电视机,以及电路坏死的风扇,还有两个不符合场景的老款智能手机,可惜屏幕碎的不成样子,电池也让人扣走了。
三楼到四楼的缓台。
我捡起第三张明信片。
“你说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家国沦丧。你说你大男儿立于天地之间,需要的便是于国于民可以牺牲自我的天大本事。你说你要继往盛之绝学,为万事开太平,在这草菅人命的世道里,去探索你心中想要的道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你想,我便随你去之。”
这第三张明信片写的正气凛然,放佛这写字之人,彻底抛去在第二张上的小家小业复杂情感,选择尊重心爱之人的选择,将自己的人生附加到心爱之人的选择。
用现代社会的话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这是又咋的了?”
方胖子宛如蓝毛淘气三千问,问个没完。
“是要上战场了吧,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句话,一般是形容战友感情的,写卡片的人,或许是在怀念过去战友之间存在的生死中交下的感情。”
我有理有据的分析,但变得更加担忧,因为压根不能从这三张叠加在一切的线索中,得到什么有具体价值的东西,反而越来越迷茫。
眼下的缓台,只剩下一个,线索还有40%才算收集完成,所以到底会是怎样的人在故意等待我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