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琲瓃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霍尘寰的背影:“你……”
霍尘寰没有理会她的诧异,脚步不停便要离开。
薛琲瓃却反而追了出去:“你不报复我?”
霍尘寰眉峰微拧:“你希望我报复你?”
“那倒不是。”薛琲瓃上下打量了霍尘寰一番,轻笑道:“只是觉得奇怪,你不像是这么温柔的人。”
“是言言的意思。”
“言言?”薛琲瓃脑中灵光微闪,“你妻子?”
“相比起你牺牲自己替你的家人报仇,自杀下去跟他们团聚,你的家人或许更希望你余生幸福。”
“这也是你妻子说的?”薛琲瓃微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初次见面时,霍尘寰还不曾结婚,当时薛琲瓃一下子便感到了对方身上的同类气息。
可自打他结婚之后,薛琲瓃比任何人都能觉出这人的变化,而造成一切变化的人,无疑就是他的妻子。
“你妻子可真是个温柔的人。”薛琲瓃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你很幸运。”
在最不幸的时候,遇上能够照亮自己的光,遇上愿意拉他出沼泽的人。
霍尘寰听到她这么说,面上的神情也跟着柔和许多。
薛琲瓃看他这样禁不住有点酸,叹息道:“看在你妻子的面子上,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
“霍祁瀚走投无路,狗急跳墙时录音,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薛琲瓃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录音笔递给霍尘寰。
这根录音笔非常小巧,容量也大,录制距离还特别广。
薛琲瓃跟了霍祁瀚后,基本上每天都会带着这根笔,为的就是随时随地录下可能扳倒霍祁瀚的证据。
“这一段录音是他带着我逃跑时,跟人打电话时我躲起来偷偷录的。当时他似乎因为钱财问题跟对方起了争执,我粗略听了下,好像跟你父母当年的死有关。”
霍尘寰双眸微缩,一把夺过录音笔,才刚打开开关,霍祁瀚气急败坏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
“我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上哪给你找这么一大笔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当年的事当年的事,你除了用当年的事情威胁我以外还会做什么?别忘了当年的事情,你们才是主谋,我充其量只是个为你们通风报信的小卒子而已。人是你们派人去袭击的,车子也是你们让人动的手脚。郑谦阳现在就在国内,你们难道真以为他突然回来就只是为了看一眼我那个心肠歹毒的弟弟?”
“呵,你们要是不担心因此暴露行踪,被郑谦阳还有当年的漏网之鱼追杀的话,大可把当年的事情宣扬出去。这么多年了,每次你们一没钱就找我要,真当我是你们的提款机不成?之前霍氏还在我手上也就罢了,现在我反正也已经是一无所有,烂命一条,拉上你们这些吸血鬼陪葬,值了!”
“要嘛你们就像当初做掉那两个老不死的那样做掉那个小畜生,让霍氏回到我手上,要嘛就别再来找我,找了我也没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