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
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崔铁手突然暴起出手,陆轲和萧无痕都惊呆了。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鼓掌声,接着就看到诗诗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真是精彩,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精彩的问话,小兄弟,奴家真的非常佩服你呢!”
她走过来,带起一阵香风,闻起来让人迷醉。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她经过楚十三身边的时候,突然伸手,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楚十三顿时石化!我……,这是搞什么!
我们好像还没熟到这个程度吧?
至少对于现在的这个楚十三而言,确实如此。他们算是第一次碰面,但是哪样初次见面就掐脸的呢?
经过诗诗这么一闹腾,萧无痕也总算反应了过来。
原来楚十三这家伙,前面那些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就是为了让碧痕放松警惕,然后再突然加快节奏,找到她千层红的错漏。
让她一下变得紧张,开始思考怎么回答,因为她之前已经考虑到的问题里面,并不包含这个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楚十三突然爆发,直插主题,在猝不及防之下,让碧痕情不自禁的暴露了秘密。
现在只有陆轲还是一脸懵逼,这货在整人和玩弄心机方面或许不错,但是说到查案,却是近乎一个小白。
诗诗走到碧痕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她,才叹了一口气说:“我对你应该还算不错,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很痛心。”
碧痕眼中闪着泪花,痛苦的垂下了头,她没有解释,只说了一句话:“诗诗姐,对不起,因为我是鬼方人!”
听到这话,诗诗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走开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在民族大义面前,个人的情感本就不值一提,这样的人,有时候的确值得敬佩。
碧痕凄惨的笑着,她并不想在自己的对手面前,显出那份脆弱。
她抬起头,望着楚十三问:“我自问筹划周密,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那只是你觉得而已,而在我看来,自从你们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一直在暴露自己!”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碧痕不解。
“好吧!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你们也想听吗?”楚十三突然转头看向诗诗和萧无痕,脸上带着一道玩世不恭的笑。
诗诗抿嘴一笑,“小兄弟快说吧,奴家正洗耳恭听呢。”
萧无痕却是一脸不屑,一副你爱说不说的表情,心中却早就对他翻了无数个白眼,就等着回去的时候,找机会好好的整治他。
楚十三站起来,一边缓缓的踱步,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经过。
“其实你们三个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你,”他指了指碧痕。
“因为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去洗手。虽然你的手确实很漂亮,尤其是刚刚洗完,还留有一股皂香味的时候,那就更美了。”
“洗手?这算破绽?”碧痕有些不解的问。
“一个漂亮爱美的姑娘喜欢洗手,这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洗手的时间不对。”
“哪里不对!”碧痕好奇的问。
“时间不对!在这种大家都忧心忡忡的时候,为什么只有你还能这么有闲情,还有心情用肥皂去仔细洗自己的手呢?”
“所以我就可以很合理的认为,你的手上是不是沾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东西,必须要马上清洗干净呢?”
“这你也……,”碧痕有些懊恼,似乎是怪自己太过大意。
楚十三哈哈一笑,“这也许只能怪你长得太好看,因为我这个人对美女,一向都观察得比较仔细。”
萧无痕银牙紧咬,轻声骂道:“坏坯子!”
诗诗却是眼里泛着光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楚十三继续说:“你的破绽当然并不止这一个,比如说你指甲上千层红,从你的其它装饰来看,你并不是一个太在意这些的人,不管是发饰还是手镯,用的都是最普通的,反而秋纹和佩云姑娘,配饰都比你更精致,为什么唯独是你,涂了这么昂贵的千层红呢?”
“不过那时我也只是奇怪,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奇怪的人,你或许只是更爱自己的手呢?”
“接下来就是你回答问题时的表现,加重了我的怀疑!”
“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了?”碧痕显然很难相信。她原本是非常的自信,自己的表演不会露出任何的破绽。
“当然做错了!在凶名赫赫的红衣卫面前,别说是你们这种小小的侍女,即便是当朝大员,也会心惊胆战。”
说到这,楚十三故意看了看陆轲,发现他也正好看向这边,一脸的尴尬。
他不由得嘿嘿一笑,继续说:“你的表现实在是太大胆了,虽然你前面假装很害怕,但是跟真的害怕比起来,你的戏演得似乎还是不够出色。”
“尤其是你后面回答我问题的时候,在慢慢放松的情况下,在你身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恐惧,但是你身边的秋纹和佩云姑娘却完全不同,她们才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即便是在放松的情况下,也无法掩盖恐惧。”
“在这样明显的对比之下,我就会想,你们的地位和身处的环境都一样,为什么你这样特别呢?这不得不让我更加好奇了。”
碧痕似乎并不甘心,反问道:“我天生胆子大不行吗?”
“当然可以!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试探性的问到了失踪的稻香姑娘,结果回答的还是你。我特意做了一些虚假的引诱,出乎意料的是,你竟然都认同了,仿佛就是在刻意的迎合我的猜测,刻意的让我把一切疑点往稻香身上引。”
“这个时候我就几乎能确定你有问题了,更关键的的是,我已经想清楚你是怎么下毒的了。”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知道?”似乎这个环节才碧痕最骄傲的地方,她不信楚十三能猜出来。”
“你应该是把娜迦冰霜蛇毒涂在了指甲上,之所以要涂千层红,其实就是为了掩盖你涂了蛇毒的指甲,这也是事后你为什么要洗手的原因。”
碧痕顿时愣住了,仿佛连最后的骄傲也被人无情击碎。
“所以我突然抛出千层红的问题,让你一下失了方寸,然后出其不意,趁你还没回过神来,问你稻香是不是死了。没想到,你果然就中招了。”
“哈哈哈……”说到这里,楚十三得意的笑了起来。
他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就正如崔铁手说的那样,他确实有些年少轻狂。
“是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碧痕竟突然笑了,此时她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解脱与嘲弄。
“不好!小心她服毒……”
楚十三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娜迦冰霜蛇的毒,见血封喉,无药可救,然而现在,她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已流了出来。
即便是陈神医就站在这里,也不可能救活她,一切都迟了。
“快说,吹笛人是谁?”楚十三焦急的问。
“呵呵……,你永远……”
碧痕的话没有说完,眼睛已经缓缓闭上,软软的倒在了崔铁手的怀中,无论谁都看得出来,她已经死了。
楚十三很懊恼,后悔自己的大意,他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人都是死士,怎么可能留下自己的活口呢!
给十七皇子下毒的凶手虽然找到了,但是连环杀人案却还是毫无头绪。
制造混乱的马车为什么会跑进十七皇子府?
吹笛人究竟是谁?
他又是怎么在监察严密的阁楼中,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
这些谜团!终究还是没有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