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到病床旁,狐疑的问道:“方晓琳,什么下一个?别急慢点说。”我认为她还是有意识的。
方晓琳嘴巴微微颤抖,“下……一个……”
她直接咽气了。
我强忍住呕吐的冲动,观察着方晓琳的尸体。她只有脚心是完好的,其余所有的皮全都被剥光了,不仅如此,她肉上没有一丝刀留下的伤口,凶手剥皮的手段显然登峰造极,仿佛轻松写意的把她皮肤揭开。
徐花妍着实被吓到了,她蹲在门口堵住耳朵。
我突然想到前天的一件事。秦鬼冥占卜到方晓琳有血光之灾,难道说她被剥皮致死与乐山东坡楼事件有关?不对劲啊,那只有一个魏老阉狗,其余尸类手下均被尸傀小雯灭掉,她两个炮友的尸类也被我和魏忠贤各灭一个,接下来魏忠贤始终没有离开凌云山,按理说已经不可能再有邪性生物对她有下手了啊?
病床上除了死者身下,干净的一尘不染。
我看向刘大克,“什么时候发现方晓琳这样的?我们临走前不是特意交代你把她看好吗?”
刘大克说这病房绝对是第一案发现场,他和另一个警察到走廊抽根烟的功夫。再进来时,方晓琳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期间一声惨叫也没有听见,连身上的皮和胸前的峰,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不仅如此,窗户没打开过,所以他推断这案子是鬼怪作祟。就匆匆联系到了江无流。
我拧紧眉毛,真是怪了,如果不是魏忠贤那边的,究竟谁会对卷入东坡楼事件的女主角下黑手呢?
方晓琳早已见不到鬼,正常的鬼物无法对她施用手段。
莫非是窃取了大屁股实验成果的拆血先生?
问题来了,且不说凶手是谁,对方目的为了剥方晓琳的皮和削胸,拿走这两样东西能做什么!我打电话询问江无流,他表示也不清楚。
回味着方晓琳的遗言,她只是凶手的目标之一。这下一个倒不是对我们说的,来之前刘大克和警方也听见过,因此才吓的在走廊颤抖个不停,如果不是职位不允许,他们早一溜烟跑没了影。
我示意刘大克把病床上的尸体拿布盖住。哄了一会儿徐花妍,她心神这才安宁。我说我在这儿感觉不到鬼类和尸类的气息,问她能不?
徐花妍静下心绕着病房走了圈,“没有。”
“诶?难道这房间除了方晓琳,没有任何异常。”我怀疑的思考,极为费解。
突然,徐花妍眸子惊闪的道:“聂……初。我知道了!不是没有,而是咱们实力较对方来说太低,对方能把自身的鬼力掩饰到寻常上师察觉不到的程度,所以感受不到!”
我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作案的不是地鬼,是天鬼?!”
“是的!”
徐花妍警惕的说道,“凭我的五感,能感应到较弱天鬼的程度,这样一来,对方至少是中等的天鬼。”
“紫眼阉狗还没解决,这又冒出来一只天鬼?”我慌了神,听师父说上师是世界是活的最滋润的一类人,为毛到我们身上就狂风未退暴雨再袭,外加冰雹无数……
若是凶手真是天鬼,那未必是拆血先生指使的,天鬼强大到一定程度,即使活人看不见,也能对之下手。好在绝大多数天鬼比较自恃高傲,不屑于对普通人动手,它们搞死一个上师的收获抵得上屠戮一千人,况且大范围的杀人也容易被强大上师们注意到。
这就是为何很少有人遭天鬼毒手的缘故。
“对方还没现身,我们……”徐花妍意思是想说不能闻风丧胆。
我翻了个白眼,不知是谁看见骇人的尸体就吓得瘫了,女孩子终究是脸皮薄的,我也没提这事挖苦她。徐花妍照顾了我一天一夜,那蹲在地上睡觉的样子跟我之前认识的刁蛮徐花妍完全判若两人,彼此算是冰释了前嫌。
“你笑什么?”徐花妍莫名其妙。
我拍动她的肩膀,“淡定,一只天鬼而已,分分钟灭了它。”说是这样说,我心中也忐忑极了,当初师父召唤出的刺身鬼现在在我心中可余威犹在,瞧这皮扒的叫一个顺溜,这次的对手指不定更恐怖呢。
凌云山那边,江无流抽不回人手,乐山虽然是古文化的象征之一,却近乎没听说有上师。准确的说,乐山的上师太低调了,没被官方注意到,大屁股没人脉自然请不来外援。
我跟徐花妍合计了下,决定在乐山抓两只地鬼把搜鬼仪充满,再返回病房定位对方。
我提醒刘大克把方晓琳及早火化,再联系其家属,否则这死相被流出去影响极大,容易造成恐慌。
返回了宾馆,我拿了紫劫背在身上,习惯性的把ら死亡笔记よ揣在胸口,打开灯油小瓶,还剩一小半了,这是上次回师父那才补过的,现在又快用完了。
师父说等我升到玄位就教我新的见鬼方式,同时也把青铜灯和小扫把以及天鬼图录も酿造灯油的手段悉数传承于我,到时他就正式退隐了。
我们对乐山的情况很陌生,我灵机一动,想到ら死亡笔记よ,就打听到乐山死部的所在地,跟徐花妍打车前往。
我们花了半个小时,抵达了同在市中区的死部。
徐花妍和我分别拿出了证件,受到了乐山死部长汪若航的热情款待,他把ら死亡笔记—乐山よ拿了出来,我身上那本曾经和这本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无论谁拿都轻飘飘的。
我们迅速的锁定了其中一件谋杀案。
死者:林国梁。
年龄:28。
性别:男。
职业:工地搬砖的。
死亡原因:乱狗咬死。
半年前的一天,林国梁在工地搬完砖回来,看见一只哈士奇,就拿棍子把它打死了,装入编织袋拖回了家,和妻子精心处理了半天,炖了狗肉火锅,买了酒,邀请好友来吃到半夜,那叫一个痛快。然而第二天,林国梁被警方,凭借监控视频找到了,他这才知道完了,想赔钱时,狗主人拒绝要钱就离开了。
正当林国梁莫名其妙之际,当天晚上,他出来买酱油,有九条恶犬疯狂的扑向自己。林国梁一下子被干翻在地,九条恶狗咬了他几十口,最终一下子被一只咬断喉咙死亡。
狗主人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呢。
我和徐花妍相视一眼,这林国梁的死,起于打狗,终于狗咬,这样就有两个化鬼因素,第一个是起源,他会成为交道鬼,位列七十二地鬼的第六十五位。来巨役号。
交道鬼住于殒命之地最近的十字路口,双手持铁锯,不停地的截身,由于常受饥渴,锯下来的骨肉自己吃。生前劫夺别人粮食或者打死别人爱犬も猫も乌龟,死得此报。
锯子是他的鬼器,但只能伤己,不能伤人。
第二个是死因,被活生生的乱咬死了,临死前心头不甘,就想如果有一个坚硬的壳来保护身体就好了,因此化为龟壳鬼,徘徊在殒命之地的方圆百米,位列地鬼的第七十位,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有地鬼中最强的防御力。
这两类地鬼均排位靠后,所以收林国梁轻而易举。
我们锁定它的原因还有一个,不论是龟壳鬼还是交道鬼,它们身边必然有一个强于自身的地鬼?不限鬼种?,对方目的是为了食用它锯下来的鬼体或者骑着龟壳鬼耍威风。如此一来,两只地鬼就凑齐了。
林国梁的殒命之地位于较偏的清北街集体大杂楼旁,此地以廉价房租受到了打工一族的偏爱。
我跟徐花妍离开了死部,赶往这半年前的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