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王都在一千多年中已经逐渐划分成了四个主要区域,其中王宫建筑群坐落在王都的南部位置,这里包含了王宫,殿前广场,殿后花园,帝国中枢官衙,宫廷骑士团军营等隶属于国王和王室的相关建筑。通常情况下也没什么人到南边来闲逛,因为国王就居住在这里,在这里有着大量的宫廷骑士巡逻和盘查可疑人士。
而教会的圣殿建筑群则在北部区域与王宫遥遥相望,其中有着大教堂,教会图书馆,教会福利院,教会学校,教会医院,惩戒骑士团军营等建大型建筑,靠近这些核心区域的是一些教徒或者是教会就职人员的居住区。
东边是平民和商人们居住的主要地区,这里的建筑更其他三个区域相比就差了很多,既拥挤又窄小,即便是道路也没有另外三个区域宽大,但是这里又是王都中最为热闹的区域,它既不像南边显得严肃又正经,也不像北边处处体现出古板又肃穆,比起西边规矩又臭又多的贵族区域这里也更加自由开明一些。
而西边自然就是英塞克特贵族们居住的区域了,虽然贵族们的封地可能会离王都很远很远,但几乎帝国的每个贵族都在王都留着这么一套别墅。虽然教会已然和贵族们严重对立,国王也与贵族群体也渐行渐远,但是这里毕竟是一国的首都。不论是政治,经济,文化还是商业,宗教和情报都值得所有的贵族在这里建立一个据点,所以虽然不一定真的有人居住在这里,但是有头有脸的贵族至少会在这里修建一栋别墅以供主人前往王都时的不时之需。
平日里,贵族区域由宫廷骑士们和贵族留守的少量家族守卫轮流巡逻,主要是为了维护治安。但是今天,教会审判大会的召开,让无数外地驻守的骑士和信众大批赶到了王都。宫廷骑士被抽调回了南部王宫,少量的贵族联盟骑士也回到了自己的军营没有出门抢教会的风头。原以为教会的审判大会过后一切又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但是这些长期驻守在王都习惯了和平的骑士们没有人想到教会审判的目标究竟是谁?
今日,由7个家族守卫轮班的贵族区巡逻骑士营房中,三十个来自于七个不同家族的守卫正在房间里吹着牛,刚聊到王都东城酒馆那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时,营房的大门被人一脚踢了开来。几个长官站起身来正要呵斥是哪个这么不开眼竟敢冲击军营,就看见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教会惩戒骑士冲了进来。一阵拳打脚踢就将他们全部拿下,在他们被绳子捆着骂骂咧咧的拉出军营时才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
无数疯狂的人群高喊着“圣战”的口号冲进了贵族西区,他们像饥饿的曼迪斯虫一样打砸着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东西。他们撞开贵族们别墅的大门,在管家的呵斥声和女仆们的惊叫声中冲了进去。然后一座座房屋被点燃,一堵堵围墙被推倒,一个个人被疯狂的人们从房屋里拖出来丢在街道上,又被他们活活踩死……
“怎么办?少爷”被人潮裹挟着前进的寇.金紧紧拉着啾啾的手臂,担忧的说道。他向四周看了看,只见自己的其他同伴就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正奋力朝着自己这边挤过来。他暗自数了数人数一个不少,虽然被拥挤的人潮堵住了道路难以在一时半会儿完全聚拢起来,但是好歹没有彻底被人潮冲散。
“尽快把小队的人汇合起来……然后……走!乘着混乱,赶紧离开王都!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族的领地!教会这是对整个帝国的所有贵族全面宣战了!这一次不止他们自己的力量,他们还裹挟了大量民众……王都现在的人都疯了,这里不是我们十多个人就能挽回局面的状况。希望我们还来得及稳住家族领地的子民……”啾啾看着狂热的人群,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莉安娜呢?送走了没有?”
寇.金一边应付着周围人群对他的推揉一边低声回答道:“1天前就派了2个兄弟带她离开了,这几天教会的重心都在这场审判大会上,莉安娜的失踪似乎并没有引起教会的注意……唔……审判大会!竟然是对所有贵族的审判!我呸!”
南部王宫顶部的了望塔中,帝国的国王正安静的坐在一把很明显是新安置的宽大座椅上,身后是他的宰相和宫廷骑士长,三人正看着西边贵族区隐隐传来的火光。
一阵阵“圣战”声隐约传来,宰相史隆转向宫廷骑士长问道:“通往南区的道路是否都安排了士兵把手?我们需要确保疯狂的教众不进入南区!”
骑士长面无表情的答道:“史隆大人请放心,城外驻守的大军都已经在昨天夜里悄悄转移进城了,可以确保南区的安全。”
宰相史隆大人却似乎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安心,他有些焦躁的搓着手,头顶的触须也微微发抖。
“宰相大人不必担心,教会已经答应过确保我们的安全了,至少过去一千多年他们还没有对自己的承诺食言过。”国王陛下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是的,陛下,是我多虑了。”史隆咬牙平复了心中的不安,继续陪着国王陛下看着远处西区的混乱逐渐扩大。
两人站在后面,并没有看到,我们的国王陛下虽然端坐在那里,但他的眼睛瞪得巨大,似乎想要看清楚西区贵族们是如何在这场审判中接受惩罚的,他原本扶靠在两旁的双手也紧紧握住了座椅两边的扶手。这一切都表明,我们的国王陛下他远没有别人看上去表现的那么平静。
教会对贵族们终于彻底开战了,他一定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实现数代国王想要实现却一直没能实现的:削减贵族及其封地,使得帝国权利重新回归中枢的理想。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不惜与教会合作,这相当于变现的承认了神权对世俗的干涉。虽然留下了教会进一步坐大的隐患,但他相信,他既然可以想到办法削减贵族,也可以想到办法削减教会对世俗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