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两个男子会如此生气,一向视中国人为猪猡的日本帝国军人莫名其妙地被猪猡给打了,这对于骄横的日军而言,不啻为奇耻大辱!
这工夫,陆铁锤也蒙圈了,毕竟他在牛逼,那只是对同胞而言,如今惹毛了就连邱彤威都奉为上宾的日本人,他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陆铁锤一咬牙,就想挺着挨日本人的大嘴巴吧,虽然大庭广众被日本人臭揍一顿是很没面子的事儿,可是,这也总比被日本人告到邱彤威那里来得便宜。
要是邱彤威知道他开罪了日本人,撸了他堂主都是轻的,搞不好就得执行道规,将他扫地出门,那样他就又成了不名一文的小混混,那可比杀了他都难受。
可是,陆铁锤还是低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就在他把猪肚脸都憋紫了、就准备挨耳光的时候,那两名日本人已经从长袍里摸出了王八盒子——他们要毙了他泄愤。
一看日本人掏枪,陆铁锤脑袋嗡的一下,这日本人可太孙子了,这点事儿就要人命。不过,懵归懵,多年街头斗殴养成的快速反应还是促使他本能的跳起来就跑。
于是,陆铁锤绕着楼下的大厅豕突狼奔,俩日本人在后面猛追,而且当当就是两枪。
枪一响,不仅陆铁锤吓得差点尿裤子,在各个房间依红倚翠的嫖客们也炸了庙了,纷纷衣冠不整地跑出来夺路而逃。
一时间,妓女们的尖叫声,嫖客们的踩踏声,再加上楼下追得屁滚尿流的陆铁锤陆和俩铁了心要他命的日本人,这通乱啊,就跟世界末日了似的。
趁着乱劲儿,李华彬纵身从二楼跳下,而后一手抓着一个大花盆,绕到两个追得气喘吁吁的日本人后面,二话没说,“哐哐”两下,两个大花盆就砸到了两个日本人的脑袋上,血“哗”得就下来了,两个日本人声都没吭,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奇门圣医。
见已经被吓傻了的陆铁锤张着大嘴、一脸痴呆孽傻地看着自己,李华彬一拽他:“跑啊,你他妈还等着被人抓啊。”
陆铁锤如梦初醒,一边脑血栓似的连连点头,一边跟着李华彬跟头把式地跑出了妓院。
两人慌慌张张地跑了一段路,然后钻进一个胡同,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捯气儿。
片刻,惊魂甫定的陆铁锤冲李华彬一抱拳:“兄弟,刚才要不是你,我他妈就得掉带儿(东北方言:死亡)了,大恩不言谢,留个万儿,我陆铁锤不会忘了你的。”
李华彬这当儿戏演得才叫恰如好处,眼泪汪汪地看着陆铁锤:“我杀了日本人,我杀了日本人,我在这嘎达人生地不熟的,我该往哪儿躲啊,啊?”
陆铁锤看了看李华彬:“你不是本地人?那你是哪儿嘎达的?来齐齐哈尔干啥来了?”
李华彬一抹眼泪:“我是朋友介绍来投靠人的,可又找不到这个人。”
“你要投靠谁啊?”陆铁锤问道。
李华彬一看时机到了,就顺势拿出了那封推荐信。陆铁锤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可他老大邱彤威的名字还是认识的,再一让李华彬给他念内容,对李华彬的来意也听懂了七八分。
“你确定那两个日本人被干死了?”陆铁锤又追问了李华彬一句。
“反正我砸得挺使劲儿,眼瞅着血就下来了。”李华彬怯怯地回答道。
“不至于,人脑袋瓜子硬着呢,有时候一斧子都劈不开,不过,妈个b的,把日本人削了,这事儿整大了,操,发昏当不了死,走,跟我去见道长,兴许他还能救我们。”陆铁锤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要破釜沉舟一般。
“道长?大哥,那日本人谁都不怕,老道顶个屁用啊。”李华彬故意装傻充愣。
“操,你知道个锤子,这道长,在日本人面前都说得上话,哎呀,就是你要找的邱彤威邱道长。”
“噢噢……”李华彬一副惊讶无比的表情,跟着陆铁锤就走。
这陆铁锤领着李华彬,踅摸着小道墙根,来到了邱彤威公馆。
一见陆铁锤丢盔卸甲的狼狈样,门口地几个家丁想笑不敢笑,连连点头:“陆堂主,有啥事儿需要兄弟们效劳的啊。”
“都他妈滚一边去,我有急事见道长。”陆铁锤领着李华彬就往里面走。
“诶诶,堂主,道长有令,生人一概不准放进去,你这……”见李华彬面生,几名家丁心生疑虑,又不敢得罪陆铁锤,迟迟疑疑地不愿放李华彬过去。
“再jb磨叽我他妈三刀六洞干死你们这群b养的。”陆铁锤急了,眼珠子通红。
“行行行,要是道长怪罪下来,你可得替我们兜着。”几名家丁赶紧闪身放行。
李华彬紧紧跟着陆铁锤绕过正对着大门、上面画着着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形的影壁,沿着两边手腕粗的柏树、中间铺满大理石石板的甬道,向那个气派的二层小楼走去。
李华彬的心遏制不住的开始剧烈跳动,他知道,那个藏头露尾的邱彤威,终于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