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提出的要求,让全族的人都沸腾了。
这个节骨眼上找什么凶手?不知道安全第一吗?!
但妫族谁敢责怪云裳冷血,是他们薄情在先。
“到底是谁给春儿下了毒,快些站出来?!”
“你一条命可以解救妫族上千条命,不管你为何伤害了春儿,这个时候出来都算妫族的英雄。”
“狗屁英雄,就是罪魁祸首,倘若被我们查出,就是千刀万剐的罪!”
“许给你一副好棺材,若是被我们查到,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
妫族众人在查凶手,此时颂远伯已经听得县衙抓捕了两名妫族的消息,抓紧时间往县衙赶去。
颂远伯在路上还给京城去了一封信。
他询问苍帝是否调兵围捕,将妫族一网打尽。
毕竟县衙的一个妫族交待秘境之地中还有云裳和顾行俨。
那是苍帝的儿子,更是苍国的亲王。
顾行俨的生死需要苍帝判定,他是无权下手。
颂远伯飞鸽传书,隔日便到。
信件入了御书房。
小太监帮苍帝整理时恰好发现了这一封,偷偷的把信藏起来,传给了顾行澜。
顾行澜接到信件颇感惊讶。
他没想到颂远伯居然有此收获,看来那个县衙和八皇子的关系也很紧密。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手下暗卫询问。
顾行澜斟酌下道,“我们这就赶回京城。”
“没有陛下的旨意就回京城,恐怕会被怪罪的吧?”
“借口当然好找,但不能让颂远伯得逞。”
顾行澜从马车上下来,换了八百里加急的汗血宝马。
他一路飞奔回京,日夜不休。
此时顾行权也接到了颂远伯传来的消息,他二话不说,直奔御书房去见苍帝。
“父皇为何不肯派兵围剿?再无动作,他们就要跑了!”
顾行权开门见山,直接提出了质疑。
苍帝一脸发懵,“什么围剿?你在说什么事情?”
“难道父皇没有收到那封信?”
顾行权惊诧,“颂远伯已经查到了妫族的聚集之地,而且还抓到两个妫族的人。如今他正在等候父皇下令增兵,对妫族予以大肆的围剿。”
“!!!”
苍帝顿时大惊,“你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为何朕不知道?”
顾行权也蒙了:“是颂远伯传讯给儿臣,询问父皇为何迟迟没有回他的消息。”
“原来八弟的消息比父皇更灵通,而且还是第一时间知道的。”顾行澜到御书房恰好听见那一句,迈步进来,把刚刚的节奏打乱了。
苍帝脸色十分难看,“朕的儿子果然出息了,能够帮朕分担,都不需要朕操心了。”
苍帝明摆着阴阳怪气。
顾行权浑身一震,瞬间从脚后跟开始发冷。
他知道父皇的疑心病。
他怎么没有与母妃商议一下,应该如何向父皇回禀才好?
“颂远伯做事向来谨慎,他不可能没有给父皇送来信件,一定是被人劫持了。”
顾行权只能转移矛盾,“而且皇兄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父皇的诏令把你调了回来?”
苍帝也看见了顾行澜,只见他一身风尘仆仆,衣襟上都沾满了灰尘,“你有何急事奏禀?怎么突然回来?”
苍帝的眼眸满是怀疑之色,对太子擅自行动也有不满。
“儿臣查到了妫族的聚集之地,而且七弟和七弟妹可能也在此处,但儿臣不敢确认,只能回来询问父皇是否要硬攻。”
“事情紧急又重大,儿臣不敢派人送信到宫中,生怕丢失亦或信息漏了风声,只能连续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亲自回京向父皇奏禀。”
“只是路途遥远,情况又急,儿臣没有梳洗之后再来见父皇,请父皇莫要怪罪。”
顾行澜的殷切低调,让苍帝心生怜惜,脸色瞬间慈爱无比,“还是太子更细心,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顾行权此时已经凉到了心窝子里。
太子越是细致入微,他越被苍帝嫌弃。
事情就怕被对比。
他只恨顾行澜为何这个时候回来?
若无他搅局,他一定会被父皇重视的。
“父皇,眼下事情急迫,您不妨快些做个决定?”
顾行权只能以事情为重,转移苍帝的不满。
苍帝又缓缓地坐在椅子上,“那依你所见,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啊?”
“儿臣认为应该增兵围剿,将妫族一网打尽,一个不留。”顾行权态度坚定。
“你的意见呢?”苍帝又看向了顾行澜。
顾行澜却给予反对的意见,“儿臣不建议攻打。”
“为什么?就因为顾行俨和云裳在?他们已经背叛了父皇,是苍国的愚孽敌人,皇兄千万别优柔寡断,顾念旧情!”
顾行权在不停地给顾行澜挖坑。
顾行澜也没隐瞒,“我的确不希望七弟为此丧命,难道有什么不对?何况妫族最出名的就是符咒,你可知其中有什么机关?妫族内部又有多少人?”
“打仗需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对妫族的情况一无所知,岂不是让士兵白白送死?!”
“抓到的两个案犯已经交代了妫族内部的人数和情况,没想到太子哥哥居然不知道。”顾行权已经尝试着硬碰硬。
“你敢保证他们没有说假话吗?”顾行澜一针见血,直戳重要之处。
顾行权怔住,因为他的确无法证明。
“但儿臣还是希望父皇能够答应增兵试一次,只要试一次就能知道虚实真假。”
“那是活生生的人命,不是让你拿来试错的。”顾行澜继续反对。
“那皇兄觉得应该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等着他们出来?”
顾行权逮到这一次机会坚决不会放过的。
“孤不认为强攻是第一选择,还请父皇三思。”顾行澜已经把态度表示的很清楚。
顾行权立即上前逼得紧,“父亲,颂远伯历年征战也有军神的称号,论排兵布阵,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他,包括顾行俨也做不到。”
“而且他也主张试一次,这是他向父皇请求的旨意。”
顾行权知道的并不多,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搬出来颂远伯。
顾行澜在一旁幽幽地道:“看来八弟什么都知道,早知你的消息如此灵通,我就不用紧赶慢赶的跑回京城,反倒是孤着相了。”
顾行权:“……”
怎么又踩到了他的坑里?!
“父皇,妫族的人诡计多端,很可能会从其他的地方离去的。”
“你就这么着急让七弟死?连一个向父皇请罪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吗?”
顾行澜赤裸裸的把顾行权的心思摆在苍帝面前。
苍帝面无表情,可熟悉的人都知道苍帝动怒了。
好歹也是亲兄弟。
这么急迫的置人于死地,心中可还有情义二字?
虽然不是对他无情无义,苍帝却也格外寒心。
“吩咐下去,增兵五千,但是朕要活口,不要死人。”
“朕就要他跪在面前向朕认错,让他认一辈子错。”
“此事由太子负责与颂远伯交涉,老八不用再管了,朕还有事,你们可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