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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首长。”廖家珺感到自己真的要快吐了:“那个……首长,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相亲吗?”

罗清武一瞪眼睛:“怎么了?”

“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得去忙工作了!”廖家珺指了指手表:“你也知道最近警局的案子特别的多!”

“其实我这一次来就是要跟你谈工作。”罗清武的面色沉了下来:“大概一个多小时前,在入城一条街路上发生了枪战,你了解吗……”

“哦?”廖家珺试探着硕大道:“这个我还不太清楚,要问问属下才知道!”

“你作为局长怎么一无所知,我刚表扬过你,业务能力就露怯了。”

“我在忙曹氏集团爆炸案……”廖家珺有点尴尬的道:“这个是当前最重要的工作,至于其他案件,只要我们发现就一定会处理,倒不一定是我本人亲自处理!”

“你说的倒也对。”罗清武点了点头:“广厦这么多警察,总不能凡事让你亲力亲为。”

“首长对这个案子有交代吗?”

“我的交待就是‘冷处理’。”罗清武一字一顿的吩咐:“把尸体、武器和现场发现的全部物证都上交上来,我有专门的安排!”

“那个……之前还有一起枪击,我们也是把所有东西都上交了!”

“是我的命令。”罗清武很坦然的承认了:“这一次也一样,你只要上交就对了,不用管我是怎么处理的,有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打听。”

“可这是我们警方的侦查职责!”

“现在开始就不是你们的职责了。”罗清武断然说道:“记住,对外界不要提起有这么一个案子,更不要对新闻媒体通气,尽可能封锁全部消息,明白了吗?”

“这……”廖家珺犹豫了一下,最后很无奈的答应了:“好吧。”

“还有一件事。”罗清武眼珠一转,提出:“你刚才提到曹氏集团爆炸案,这个案子同样要冷处理,懂吗?”

廖家珺吓了一大跳:“怎么冷处理?”

“跟枪击案一样,不发布消息,不予以讨论,尽可能消匿于无声。”

“这怎么可能。”廖家珺觉得这个要求实在太荒唐了:“枪击案,可能是发生在背街背巷,没有什么目击者,想办法遮一下也就过去了。但这一次爆炸是发生在闹市区,不仅有好几个人受伤,还有相当数量的目击者,我们就算是当作没有这个案子发生,也不能擦去人们脑海中的记忆呀!”

“这可是考验你工作能力的时候!”罗清武非常严肃的道:“难道你就不能想点办法吗?”

“我真没有办法……”廖家珺觉得罗清武确实缺心眼,竟然能提出这种要求,简直就是没过脑:“警局可以装哑巴,什么都不说,但是难以堵住悠悠众口。这些目击者会在各种社交平台上讨论这件事,其中很多人还拍摄了现场的照片和视频,就算是我可以把所有这些全部删除,也不能阻止人们私底下讨论,最后只会是在社会上闹得沸沸扬扬。”

“这个吗……”

“还有,曹氏集团也不可能答应,一定追着警方要求查出凶手,毕竟他们是受害者!”廖家珺不住的摇头:“首长,抱歉,这事儿我真做不到!”

“不如这样吧……”罗清武自以为聪明的想到了一个主意:“对外就说是煤气爆炸。”

“什么?煤气爆炸?”廖家珺又是吓了一跳:“可这明明就是炸弹爆炸!”

“我当然知道是炸弹!”罗清武对廖家珺的态度非常不满:“但你对外界必须坚持这是煤气爆炸,然后不再讨论这个案件,懂了吗!”

“明明是炸弹爆炸,我为什么解释成为煤气爆炸?”廖家珺继续摇头:“既然出了这样的案子,我就要把凶手绳之以法,这是警察的职责所在。如果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放任凶手继续行凶,这是严重渎职!”

“这里面有些事情你不懂。”罗清武懒洋洋的道:“我怎么吩咐,你怎么去做就行了,不要跟我讨价还价!”

“抱歉,首长,恕我直言……”深吸了一口气,廖家珺鼓足了勇气说道:“你是部队领导,我是警方人员,你这样直接给我下令恐怕不妥!”

“你什么意思?”罗清武有点光火:“你是说我没有资格领导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们毕竟是两条线上的人……”廖家珺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在这里贸然答应首长,上级追究起来,我也没有办法解释!”

罗清武重重哼了一声:“你的上级也要听我的命令!”

“不如这样吧……”廖家珺眼珠转了转:“你去跟我的上级打招呼,然后让上级下令中止这个案件的调查,这样就符合我们的工作程序了!”

“我当然可以跟你的上级打招呼,只不过……”罗清武说到这里,又是哼了一声:“我给你下令,你竟然都不听,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喽!”

廖家珺违心的说了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么就按我吩咐的去做,我让你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罗清武不耐烦的道:“我是负责国家安全工作的,这里有些事情不能让你知道太多,因为你的级别还不够高!”

廖家珺实在受够了罗清武,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可马上想起苍浩曾经交代过,不要跟罗清武顶罪,只要顺着说就行了。

要是放到过去,廖家珺早就拍桌子了,不过如今在局长这个位子上,她必须学得更加沉稳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廖家珺把苍浩的话仔细回忆了三遍,然后点了一下头:“既然首长这么说了,我就只有服从了。”

“这还差不多。”罗清武满意的笑了笑:“行了,我没有其他事情了,要去忙我的事,你也该去工作了。”

罗清武终于要走了,廖家珺长呼了一口气:“我送你。”

廖家珺亲自把罗清武送出刑事侦查局,当然还有那四个警卫员和女秘书。

廖家珺始终记得,苍浩要求找机会把窃听器安在罗清武的身上,却始终找不到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罗清武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刻意跟廖家珺保持一些距离,如果廖家珺主动贴上去反倒显得可疑。

无奈之下,廖家珺只好放弃这个打算,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苍浩坐在那里,把廖家珺和罗清武的谈话听了个真真切切,廖家珺把窃听器还给苍浩说道:“从来都是我设法给别人安窃听器,有时我也担心别人给我安窃听器,主动把窃听器带在自己身上这还是第一次。”

“幸亏你带窃听器了。”苍浩嘿嘿一笑:“我已经把你们两个的谈话全部录了下来。”

廖家珺愣了一下:“为什么?”

“罗清武要求你终止办案,如果这事儿将来弄出麻烦,罗清武完全可以一推二六五,把所有责任让你一个人来扛。”停顿了一下,苍浩冷笑着道:“但是,只要有了一份录音,就可以证明是罗清武要求你这么做的,这份录音是将来对你最有力的证据!”

“这倒是……”廖家珺微微皱起眉头:“难道你打算真的让我终止办案?”

“当然了。”苍浩理所当然的道:“罗清武这么大的官儿,亲自给你下令,难道你不听?”

“可他的要求太过分了!”廖家珺气得满面通红:“这根本就是让我渎职,这怎么可以呢,我才不会听他的话!”

“你错了。”苍浩缓缓摇了摇头:“真正渎职的不是你廖家珺,而是他罗清武,他给你下这个命令的同时就已经错了,这个案子不管将来出了多大的事儿也是罗清武的麻烦!”

廖家珺一个劲摇头:“可我还是做不到!”

“我让你顺着罗清武的话说,就是要让你同意他的要求!”苍浩意味深长的道:“你就算做不到也必须做到!”

“我以为你只是让我虚与委蛇,哪想到你还真让我答应!”廖家珺非常不理解:“苍浩,如果是别的案子你这么说也就罢了,这一次受损失的是曹氏集团,是你工作的地方,难道你不希望伸张正义?”

“当然希望了。”苍浩理所当然的道:“不过吗,你以为罗清武不让调查,这个案子真的就完结了?”

廖家珺又是一愣:“你什么意思?”

“罗清武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个案子没那么容易解决,而是会持续发酵。”苍浩缓缓摇了摇头:“你只需要照着罗清武的话去做,就会看到事态接下来怎么发展,到时很多事情都会出乎罗清武意料之外!”

廖家珺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苍浩嘿嘿一笑:“我什么时候错过?”

廖家珺轻哼了一声:“你太得意了!”

“我当然很得意!”苍浩理所当然的道:“你跟罗清武的谈话,已经证明我再一次猜对了,罗清武跟菊水会确实有勾结!”

“对啊!”廖家珺恍然大悟:“我怎么把最重要的这茬给忘了,如果这一次爆炸确实跟菊水会有关,罗清武跑过来要求销案,最大的可能就是罗清武跟菊水会有勾结!”

“所以我们要让事情发酵起来,把所有内幕公之于世!”

廖家珺犹豫了一下,最后答应了:“好吧。”

“那就这么定。”

“对了……”廖家珺想到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也听到了,罗清武要给我相亲……”

“哪有怎么了?”

廖家珺气呼呼的质问:“难道你不帮我想个办法推脱掉?”

“为什么推脱?”苍浩一摊双手:“你应该去呀!”

“你……你……”廖家珺看着苍浩,脸色再次涨红起来,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我要去相亲了,你竟然还支持!”

“为什么不支持?”苍浩理所当然的道:“去相亲不代表就要跟相亲对象结婚,很多时候相亲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就跟日常应酬一样,虽然不想去也不得不去!”

“我懒得跟罗清武应酬。”

苍浩一挑眉头: “难道你不想看一下罗清武给你介绍的对象是谁?”

“他都说了,这一次给我介绍对象之后,我跟他就成自己人了……”廖家珺回想起罗清武的德性,还是有些作呕:“这肯定是介绍她的儿子喽!”

“不见得。”苍浩缓缓摇了摇头:“据我了解,罗清武只有一个儿子,早都已经结婚了,怎么可能介绍给你?”

廖家珺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登时万念俱灰:“难道他是要把自己介绍给我?”

“更不可能。”苍浩摇了摇头:“如果他是想潜规则你,应该找个借口把给你带去饭店包间或者他的办公室,一步一步诱导你顺从他的要求,而不是说给你介绍对象。”

廖家珺给苍浩丢过来一个卫生球眼:“看来你对潜规则这事儿挺有经验吗!”

“说真的,我还真挺想潜规则个女员工,显然秘书是最好的选择,大企业的老板都是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但是……”苍浩冷冷的提醒道:“我的秘书是公安部副部长吕思言的女儿!”

廖家珺本来把这事儿给忘了,听到苍浩的这句话,立即笑了起来:“你应该是不敢的,而且我听说琦琦那孩子很不容易对付,你怕是也没有本事能把她给潜了!”

“这不就得了。”苍浩回想起那个昏头昏脑的秘书,感到对事业和人生都失望了:“所以呢,今晚的相亲,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罗清武给你介绍的是什么人,没准能掌握更多有关罗清武的事情。”

“好,我去……”廖家珺妥协了,不过提出了一个条件:“你要跟我一起去!”

“这是当然。”苍浩点了点头:“我当然不能跟你一起进饭店了,不过我可以找个地方潜伏起来,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可以去增援!”

“我倒是不需要你增援,罗清武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廖家珺怨艾的叹了一口气:“但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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