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沉睡之人的不是噩梦般的惊醒,而是温和丝滑的亲情。
一番激斗,陈帧阳和于凡联手制服了那个在黑暗中疯狂攻击的男子。
陈帧阳喊道:“郭钠,去把手电筒打开,刚才被打掉了,应该就在墙根边上。”
郭钠:“嗯,好的。”郭钠摸索摸了过去。
几番试探,终于摸到了手电筒,郭钠连忙打开,对着陈帧阳照了去。
陈帧阳被这个手电筒的强光照射得睁不开眼,扭着头忙喊:“别照我!照我干什么?照他啊!”
郭钠用手电筒对准了被按在地上的男子。只见这个男子大约五十岁左右,个头不高也不矮,满脸的胡渣子,看起来很邋遢,只见他面色苍白,眼眶鲜红,感觉是一副很久都没有看见阳光的样子。
可是,这人也不是德明禅师呀。
陈帧阳狠狠地把他的头按在地上摩擦,讯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我们?德明禅师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这个男子使劲向上挣扎了一下,可是他哪能抗得过陈帧阳呀,被陈帧阳牢牢按住。男子还不死心,龇牙咧嘴地说:“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打扰到德明禅师的!”
陈帧阳心中鬼火冒,骂道:“死鸭子还嘴硬?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顿,看你说不说!”说着陈帧阳就要挥起拳头砸向这个男子。
“住手!等一下!”突然,白棠冲了出来,拉住陈帧阳的拳头,不让他攻击这名男子。
陈帧阳不耐烦地挣脱开白棠,说道:“小孩子别闹,你不懂什么叫以暴制暴。”
白棠虽然被挣脱开,但是立马又冲上去抱着陈帧阳,带着哭腔央求道:“别打他,别打他。”
陈帧阳:“小丫头,你疯了吗?”陈帧阳非常不理解白棠怎么了。
这时被按住的这名男子艰难地说了两个字:“白……棠。”
什么?他似乎认识白棠。这让陈帧阳一头雾水……
白棠语气呜咽地对着这个人说道:“爸……爸爸。”
啊?!
原来,这个被摁倒的这个人是白棠的爸爸!
白棠上前一把推开陈帧阳和于凡,把男子扶了起来。
白棠看见父亲憔悴的面容,心中无比酸楚,一把扑到了父亲的怀中,撒气一般地捶打着父亲的胸口,语气激烈地质问:“你们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你们知道我找你们找的多辛苦吗?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妈妈呢?”白棠有太多的问号,这一切太突然了。
白棠的父亲深吸一口气,微微合目,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然后他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小遥控器,按了一下,密道中的灯又亮了。
光线亮了以后,白棠的父亲的样子才更加清晰,身上穿着薄薄的僧服,看起来脏脏的,胳膊上和腿上还有着一些淤青,他一直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
白棠急了,冲着父亲吼道:“你说话呀!你说话呀!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妈妈呢?”
白棠父亲的嘴唇微微颤动了几下,没有说什么。一副不问世事的超脱之状。
白棠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心中有说不尽的委屈,一直哽咽着哭泣。
郭钠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白棠的父亲说道:“你知道小白棠为了找你花了多少努力吗?她独自追查通缉犯,和未知的危险人士周旋,就是为了找到不辞而别的你们!她马上就要中考了,可是,这是她人生非常重大的事情,可是,你们不仅没有给她支持,却还让她分心,你们这么做对吗?现在她克服了千难万险来到了你的面前,你却如此不理不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白棠的父亲眼神微微跳动,这一细节被于凡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他的内心在做斗争。
几秒后,白棠父亲开口说话了:“你妈妈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白棠,有些事情你还小,不会懂的,这世间有着更重要的使命等着我去完成。你先回去吧,等我和你妈妈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回来。安心复习,好好考试。”白棠的父亲绕开了白棠的所有问题。
白棠继续追问:“爸爸,你在这里到底干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白棠语气央求。
白棠父亲睁开眼,说道:“这些你就不要问了。你带着你的朋友快回去吧。”
于凡站出来说话了:“我们是来找德明禅师的,德明禅师此时就在这个木门之后吧?”
白棠父亲语气非常诚恳地对于凡说:“施主,请回吧。刚才黑暗中对你们出手,实在是抱歉,你们若心中有怨气,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们,让你们舒心。但是请你们不要对这木门有什么非分之想。”
于凡:“如果我们偏要进这道木门呢?”
白棠的父亲向后退了几步,挡在了木门之前,怒目厉声而说:“如果你们执意上前,我只好拼死阻止你们。”
白棠冲上前抱住父亲,哭喊道:“爸爸,不要执迷不悟了,爸爸,你醒醒啊!别这样!他们是警察,你就听他们的吧。”
白棠父亲冷笑了一下,说:“哼,警察?警察又如何?警察也不过是维护这个凡夫俗界的棋子。而我,则是整个宇宙法则的卫道人!”于凡听出来了,白棠的父亲被洗脑洗得不轻。
于凡:“你是你们教派中的护法对吧?”
白棠父亲没有说话。
于凡微微一下,语速极快地说:“看来我猜对了。你的一切心思已经完全被你的动作暴露了。刚才我发问时,你下意识微微点头,表示了认可。当刚才白棠对你劝说时,你一直在用大拇指的指甲掐食指,这是你内心纠结的表现,你低头看看你食指上的指甲印就明白了。你口口声声你已经不在眷恋凡尘俗世,可是你的内心好像却没你说的那么坚定呢。”
白棠父亲低头用余光瞄自己的食指。
就在这时,于凡给陈帧阳使了一个眼神,陈帧阳默契地立刻会意,上前一步,一个反关节擒拿术,将白棠父亲摁倒。原来于凡是故意让白棠父亲分心,这样他便能漏出破绽,让陈帧阳兵不血刃地制服他。
陈帧阳嘿嘿一笑,说:“嘿嘿,看来警察还是比你们这些护法管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