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分好坏,道心是明白;好坏皆是梦,明白最清醒。红尘滚滚、世事纷纭,无非梦中胡闹;唯一有价值的事,就是搞明白本来没有事。
光怪陆离的酒吧内,聚集着形形色色的人。
每个人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各有不同,有些是生活无聊,来消遣;有些是白天工作压抑,来这里尽情宣泄;有些则是在这里看看能否碰上艳遇……
人们在这喧杂的声音下闭着眼睛疯狂起舞,在酒精的刺激下更加地忘乎所以。昏暗的灯光下,他们不用再隐藏自己,尽情享受着眼下的一切。
于凡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这一切,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察着芸芸众生。
这时一个人影引起了于凡的注意。
那是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女性,衣着时尚华丽,浓妆艳抹,只见她大摇大摆地掀开调酒台的挡板,走进调酒台,然后径直走到了收银机前,在上面啪啪啪按了几下,收银机打开了,她从里面抓了一把钱,然后离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旁边的服务人员都和没看见一样。而且很多人是即使看见了,然后又立刻扭头假装没有看见。
服务员们似乎对这个大摇大摆来“取钱”的女人视而不见,又有点惧怕。而让于凡感到异样的是,这个女人的手上竟然也带着一枚闪闪发亮的金戒指,和胖熊猫珠宝店看到的那枚很像。
于凡轻轻推了推陈帧阳说:“老陈,那个女人,可能有问题。”
陈帧阳顺着于凡的指引看了过去,皱了皱眉头,做了一个“跟上去看看”的手势。
三个人起身,挤过紧密的人群,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那个女人走向酒吧内部,进入了一个昏暗的走廊,穿过一道帘子,继续走了十来米,打开了一道小门,出去了,看起来她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
于凡、陈帧阳、郭钠紧紧跟着,也从那个小门出去了。
出了这个小门才发现,这个小门原来是酒吧的一个后门,现在三个人站在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
这个巷子里散发着阵阵恶臭,有大小便的骚味,还有各种呕吐物的味道,非常恶心。于凡忍不住捏着鼻子。
走进了这个小巷子,三个人发现那个奇怪女子竟然不见了。跟丢了?
郭钠奇怪道:“咦?人呢?怎么不见了?”
郭钠话音刚落,他们刚才走出来的那个小门啪一声关上了。于凡赶紧回头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住了。
“呵呵,你们三个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从巷子阴暗处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百媚千生,充满了一种妖媚。
伴随着声音,这位女子从暗处走了出来,她的身后站了三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把巷子狭窄的过道堵得严严实实的。情况有些不妙呀。
然而,情况还有更不妙的。巷子的另一头,也走过来三个五大三粗的凶恶之人。
于凡三人被包围在了这个巷子里。
妖媚女子:“你们三个一看就是鬼豆(找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不是这个场子的人。从你们过安检那一刹那,我们的人脸识别系统就提示了,你们三个是第一次来这里。再加上你们几个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踪我,说吧,你们想来干什么?”
陈帧阳上前想亮明身份,于凡悄悄拦住了陈帧阳,给他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先不要着急,静观其变。”
陈帧阳马上明白了于凡的意思。转而对女人反问道:“你说我是来干什么呢?”
妖媚女子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有意思。不过你们这样怕不是坏了江湖的规矩吧?你们的堂子,我遵守你们的规矩。我们的堂子,你们是不是也要给点面子呀?而且,派你们三个新手来,是不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呀?”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陈帧阳决定继续演下去,这样说不定能套出什么潜在线索来,毕竟就目前这个阵势来看,这个女人的确不是什么普通人。陈帧阳面色从容地说:“那你说,应该派谁来合适呢?”
女人又哈哈大笑,说:“真有意思,在我的地界上,口气还挺大啊。”说着还做了一个兰花指挡住嘴的动作。
她旁边的一个长相凶恶的壮汉走上前来,问这个妖媚的女子:“姐,这几个垃圾我们帮您收拾了,今天不把他们打出屎来,算他们拉得干净。”
女人轻蔑地“哼”了一声,默许了打手们。
看来这些人的办事风格还真是简单粗暴呀。这么看来他们是要动粗了。
陈帧阳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警官证,说道:“办事不要这么冲动,我们肯定是有事,所以才来找你。”
这帮人看见了警官证,刚才那嚣张的气焰立刻被熄灭了,他们面面相觑,互相看看。这,怎么招来警察了?
妖媚的女人看见了陈帧阳的警官证后,却也并不慌张,而是又一副调情似的语调说道:“哟,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您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陈帧阳微微一笑:“本来没什么大事,倒是您,把这‘欢迎仪式’整得挺热烈嘛。”
女人又比着兰花指遮住嘴呵呵一笑,对身边的说:“好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和几位警官有点事情,单独聊聊。”
旁边的人乖乖退去,巷子内就只剩他们四个人。
女人走上前,说道:“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特特,模特的特。”走近后,每个人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水味。
陈帧阳:“我姓陈,你是这个酒吧的老板?”
张特特:“呵呵,是,也不是。我呢,其实是这个酒吧的股东之一。对了,咱们换个地方聊吧,这里又脏又臭,酒吧里有安静的包间,我请几位喝一杯,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陈帧阳:“好,那就有劳了。”
张特特用钥匙打开了后门,带着于凡三人顺着走廊往里走,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包房,她对着门口的服务员吱呼了几句,点了些鸡尾酒。
四个人便坐了下来。
张特特翘着二郎腿,点起了一根女士香烟,幽幽地说:“你们想问什么?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