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把这个世界,拱手让给你所鄙视的人。
刚才车厢之中发生的“抢劫伤人”事件,其实是一个精心策划的求婚大戏,真是虚惊一场。
不过在这个特别的节日里,坐了这么一趟特别的车,目睹了这么一场特别的求婚仪式,这也给这个旅程带来了特别的意义。
大家纷纷有说有笑地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于凡、陈帧阳、郭钠、左锆回到了包厢后,关上了房门,继续反锁。
郭钠对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还回味无穷道:“好神奇啊,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过这么刺激的求婚。”
陈帧阳:“可不是嘛,就是害得我们这些‘群演’跟着瞎紧张了半天。要不是老于拉着我,我就上去把那个戴勇兵秒了,他们也就求不成婚了。”
于凡补充道:“不但求不成婚了。而且我们的身份很可能就暴露了,就揪不出那个暗中潜伏的猎手了。”
左锆紧张地问于凡:“于警官,刚才这么些人里面,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有嫌疑的人?或者能不能排除掉什么有嫌疑的人。”
于凡托着下巴想了想,说:“目前谁有嫌疑我不清楚。排除嫌疑的话,呃……昨天那个敲开我们房门的少年可以排除掉。”
郭钠疑惑道:“那个少年的名字我记得好像叫做墨离对吗?为什么排除他呢?”
于凡:“我也不知道,直觉吧,在他身上我总是隐隐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总之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嫌疑,不可大意。左教授,你这几天依然要跟紧我们。”
左锆点点头。
咚咚咚,这时,包厢的门响了,有人敲门。
于凡连忙用手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安排道:“左教授,你依然假装和我们不熟哈。”
左锆再一次点点头。
陈帧阳拉开了包厢的门,门口站着的是刚才在餐车见过面的那个叫马蹈的天使投资人。
陈帧阳面无表情地问:“你找谁呀?”
马蹈:“哦,打扰了,我来找左教授的。”他的语气非常客气,和在餐车时一样的平稳。
左锆此时正假装端着茶杯欣赏窗外的风景。
大家一听是来找左锆的,立马警觉了起来。而且刚才在餐车里,左锆只是介绍了自己姓名,明明没有说自己的职业,可是这个马蹈怎么知道左锆是一个教授?
于凡、陈帧阳、郭钠,甚至是左锆都能感觉出来——这个叫马蹈的人,一定有问题!
左锆装作淡定地微微转头,问:“哦?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马蹈:“左锆,我国最优秀的生物制药研究者之一,曾经发表了多篇国际学术论文,无数专利。其实,我是慕名而来的。”
左锆:“哦?那你先进来坐吧。”
马蹈却没有直接进来,他用目光扫视着于凡、郭钠、陈帧阳,马蹈有些警觉。
左锆轻松地说:“进来坐吧,他们三个都是去旅游的学生,咱们聊咱们的,不碍事。”
马蹈听了左锆的话后,这次放心,进入了包厢,关上了门。
左锆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坐这趟火车的?”
马蹈略带惭愧地说:“左教授,实在是抱歉。我们这些做天使投资的人消息自然要比别人灵通一些。而且之前我们也尝试和您预约过很多次,可是您就是想都没想直接不和我们见面。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还请左教授多多见谅啊。”
左锆:“天使投资?你们是……想来合作的?”
马蹈态度极其诚恳地说:“正是,我今天前来,正是为了您的最新科研项目,靶向治疗药而来。”
左锆怒斥:“你们这群苍蝇!真是无孔不入!我都说过了,我不需要你们的投资,不需要,你们这些资本家,只会吸血,把这些技术给你们,你们只会拿来赚钱,根本不能给老百姓带来实际意义。”
于凡三个假装在吃水果,一言不发,实际上都竖起了耳朵看热闹。
马蹈并没生气,依然非常尊敬地说:“马教授,您对我们公司有所误解了。我们对您的投资就是为了更好地把这些科研成果转化成实际价值,带给社会啊。”
左锆冷冷地说:“哼,你们这些资本家都是说一套做一套,老夫在这个行业干了四十年了,你们的这些嘴脸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马蹈叹了一口气,说:“左教授,其实我知道,你现在也面临着很大的困难和压力,你们的科研院所其实并没有把所有鸡蛋都放在您这一个篮子里,其实您心里也清楚吧?我们这么做,其实是真心想帮你。”马蹈的态度依然谦卑,可是这几句话中暗藏了一股杀气。
左锆突然火冒三丈,拍着桌子骂道:“你给我滚!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滚!”
马蹈没有再说什么,微微闭眼,起身,谦卑地弯腰伸手想去和左锆握手告辞。
左锆非常不客气地把头扭了过去,不去理睬马蹈。
马蹈只能尴尬地摇摇头,把手缩了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在他关上门前,又补充了一句:“左教授,我想,我还是得和您徒弟多谈谈好了,如果您想通了,您就联系我。”
说完,关门离去。
于凡、陈帧阳、郭钠齐刷刷地看着左锆,这个叫马蹈的人到底是谁呀?
左锆拧开他的保温杯盖子,大口喝了一口浓茶,皱着眉头说:“这个人应该就是我说的那些投资商之一,都是一些资本主义吸血鬼!就惦记着我的靶向药物的专利,眼看着这个科研项目要成功了,他们的行动就更紧了。”
于凡问左锆:“刚才马蹈说,找你的徒弟谈?什么意思?你的徒弟也在参与这个项目?你不是说帮你研发的只有一个助理吗?他们是同一个人?”
左锆叹了口气:“不是同一个人。我的徒弟是一个……”
左锆还没说完,咚咚咚,车厢的门又响了,难道是那个马蹈想起什么了,回来补充了?
陈帧阳拉开门,门口站着的人不是马蹈,而是……
左锆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喊:“徒弟,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