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镜,你一个监生出身,爬到这个位置认不清自己了是吧?这个位置怎么来的,真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断了脊柱的老狗,亏我当初还替你美言几句”。
“你!你!你!鹤修云,你粗鄙!”。
田文镜浑身颤抖不止,两眼布满红血丝,头顶隐约冒出白气。
“粗鄙?我今天还打你!”。
鹤修云不屑的看着田文镜,伸手指着田文镜身后的官员,低喝一声。
“这群人,给我打!只要是不打死,不打残,打成什么样都可以!”。
“狗东西,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张重楼冷哼一声,鹤修云话音刚落,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逮到一个时常与他作对的三品官员,出手毫不留情。
“鹤大人都这么说了,诸位,怪不得我们了!”。
“打他们!一群狗东西,狠狠的打!”。
“田大人,放心吧,我们不打你,还要将你留给鹤大人!”。
鹤修云身后,二十多个派系官员,最低的五品官,打起比自己高的官员,出手却是毫不留情。
虽说他们都算是文官,可在鹤修云手下当差,习武是必需之事。
哪怕来之前没习过武,来了之后也要习武。
因为许安教导过他,学文是为了和别人讲道理,习武,是为了让别人,能够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讲道理。
“住手!给我住手!!”。
“别打了!别打了!!”。
“啊!好疼啊,田大人,救我!!”。
二十多人打的几十人四处乱窜,局势完全呈一边倒,哀嚎声一片,只要是被逮到,那就遭老罪了。
田文镜彻底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四周紊乱的景象,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鹤修云是真敢让自己手下的人动手。
“鹤修云!你这是目无法纪!待会我要状告皇上!!”。
看着逐步朝他走近的鹤修云,田文镜心神一颤,面色惨白,脚下连连后退。
“行,你去告吧!”。
鹤修云冷哼一声,脚下一踏地面,冲上前去,揪着后者的衣领,将其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毒打。
正二品的官员,在皇宫大殿,众目睽睽下被按着一顿打,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
原本的两帮人,个个瞪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一帮人喊打,一帮人喊骂。
鹤修云才是重头戏,带着自己的人,又打又骂!
一刻钟的时间后。
“皇上驾到!!”。
随着宦官又尖又长,好似公鸭一般的声音传来后,大殿的喧嚣戛然而止。
“今天算你好运!”。
鹤修云放开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田文镜,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过身去。
他手下二十多位官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也不能打下去了,毕竟周康要来了。
见到事情结束,最开始那位年轻官员,连忙抱着官帽,给鹤修云等人送过去。
……
文武百官位列两旁。
“大殿为何如此喧嚣?”。
周康身穿龙袍,踱步来到大殿,走向龙椅坐下,余光左右看了看。
有些官员衣衫不整,正在整理自己衣衫,有些人捂着鼻子,捂着眼睛,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出声。
挨打的人也不敢告状。
虽说开早朝之前,不少人都嚷嚷着要割城,凝聚成了一股势力。
但是当鹤修云冲进大殿,将这些人全部按着打了一顿后,一下就被打醒了。
无论是喊打喊骂的那帮人,还是挨打的那帮人,心中都明白了周康的意思。
毕竟鹤修云的意思,其实和周康的意思没什么区别。
鹤修云敢在大殿上打人,背后能没有周康撑腰,这时候谁还敢提出割城?不要命了?
谁要是敢当出头鸟,估计第二天就得被锦衣卫抄家。
“不知我们赵王的意思,大周考虑的如何了?”。
亲眼目睹鹤修云打人一事后,赵国信使,余光看了眼双目如炬,盯着他的鹤修云,哆哆嗦嗦的走上前去。
“大周考虑的如何?”。
周康倚靠在龙椅上,眼角微垂,看着下方的信使,眼神平淡,并没有太多波动。
“大周考虑的如何,还需要寡人说吗?”。
“这……”。
赵国信使神情一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额头冷汗直流,腿脚发软。
“回去告诉你们赵王,一月之后,两国于汴京府会谈!”。
“是!”。
赵国信使心中松了一口气,辛亏没有当堂发难,有了这个答复,他回去也能交差了。
大周的早朝,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得到答复后,急匆匆的离开了大殿。
待到信使离去后,周康看着大殿文武百官,缓缓说道。
“诸位爱卿,对于此事可有什么看法?放心大胆的提!”。
此言落下,大殿内鸦雀无声,喊着割城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噤若寒蝉,根本不敢提意见。
至于从一开始,反对割城的人,心中都明白,这话不是问他们的。
“回皇上,臣有看法!”。
下一刻,鹤修云拱了拱手,出声说着。
“修云有看法,那就说来听听,也说给诸位臣子听听”。
“是!”。
鹤修云点头应了一声,随后特意看了眼,最开始支持割城的官员,大声说道。
“臣觉得,割城不可取,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赵兵又至矣!”。
“然则大周之地有限,暴赵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
周康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说着:“修云说的有理,还有那位臣子有意见?”。
文武百官没有第二人做声,心里如同明镜一样,鹤修云与周康通气,共为掌舵人。
谁敢反驳鹤修云的话,无异于反驳周康。
锦衣卫已经组建出来后,这时候的大周已经不是之前的大周了!
“臣等,无异议!”。
“臣等,无异议!!!”。
哪怕是挨打挨的最狠的田文镜,这会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向周康说自己挨打了。
别说告鹤修云了,心里肠子都悔青了,走出这个大殿,他晚上能不被锦衣卫找上门,都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