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如厕,田铭甚至连饭都不想吃了,哪怕有许安的醍醐灌顶,他已经能将这本书倒背如流。
可还是让田铭看的入迷,哪怕是里面的一个字,田铭有时候都能看上许久,最后点头称妙。
“啪啪~~”。“yu~~~”。
随着马鞭挥动的声音响起,驱使马车停下的声音传出,使得院中田铭的妻子停下洗衣,疑惑的看向门外。
此时家中老人不在家,长子不在汴京府,次子上学堂,家中唯有田铭两人。
“铛铛铛~~~”。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竟是他们的门被敲响,妇人连忙起身前去开门,发现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有两人站在门口。
其中一人看起来年岁不足三十,长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穿一身便服看起来像是书生,身上却透露出一股官气。
其中一人看起来四十余岁,神情冷淡,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气势,手上的老茧粗厚,呼吸绵长。
这两人也并非空手而来,其中一人手中提溜着一个木盒,虽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木盒看起来十分精致,通体由紫檀木雕刻而成。
“两位先生,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妇人有些紧张,语气带有一丝怯意,眼前这两人看起来就身份不凡,必然不是普通人,却不知为何找上他们。
“在下名为张重楼,贸然打扰还请多多见谅,这位是无名”。
张重楼脸上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对着妇人拱了拱手,目光看向里屋。
“不知田铭先生在家否?在下受人所托,前来拜访田铭先生”。
“夫君……”。
妇人微微一愣,听着张重楼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也没有多想。
回头看向里屋,早上的时候,田铭就和他说过,近来会有人来拜访他,而且身份必然不低。
到时田铭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而且会暂时离开汴京府,不过生活方面不用担心。
田铭虽然要离开,但办的事并没有什么危险,一家老小也会受到格外的照顾。
“两位先生等一下,我去叫夫君出来”。
想到这里,妇人赶忙去往田铭所待的屋中,这两人身份一看就不简单,可不能怠慢了。
“夫君,外面有两人前来寻你,其中一人说他名为张重楼,另一人好像叫无名”。
“无名?张重楼?!”。
田铭从书中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看着妇人,无名这个名字有些奇怪,可当他听到妇人口中所言’张重楼‘这个名字后,不由得微微一愣。
茶楼就是用来闲谈杂事的,他身为茶楼说书人,自然知晓汴京府的大事小事。
张重楼这个名字他可不耳生,三元及第的状元,太子外出结交的好友,九卿鹤修云的师弟。
成为状元的那一刻,张重楼就是汴京府所有达官贵人,商贾之家渴望的亲家。
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家千金白送给张重楼,还要送上众多家产,可结果张重楼愣是一个都没有娶。
“没曾想竟是这般人物前来”。
田铭低声喃喃一句,许安让他办的第一件事便是,在汴京府中央,当着绝大多数人的面。
连着三天说荆州最后一战,先讲这个故事传播出去,并且将手中的书印出来,传遍大周各地。
随后田铭便游走在各处府城,效仿汴京府之事。
这件事田铭自己肯定办不成,所以许安说了,会派人协助田铭。
只是让他没想到,那人的来头这么大!
“你且在屋中候着,我去见张状元”。
想到这里,田铭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出房屋,前去门口会见张重楼与无名。
“张状元?!”。
妇人愣了一下,怪不得她觉得张重楼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原来是那位名满汴京府的状元!
“难不成夫君不是在做梦,说的都是真的?!”。
身为枕边人,田铭即将远行,自然也给妇人讲了一些自己所遇,不过他清楚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这时候妇人才真正相信,田铭好似遇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
“张状元,没曾想是您大驾光临,在下田铭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乍一见到张重楼,田铭拱了拱手,不由得砸了砸嘴,这一身气势,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一旁的无名站位靠前,腰间配刀,身材高大,手上有厚厚的老茧,呼吸绵长均匀。
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极其厉害的武者,根本不是‘言茶中’门口的侍卫能比的,想必是张重楼的车夫兼侍卫。
此等人物出行,身边有这么一位高手倒是不稀奇。
“田先生客气了,你年岁长于我,称呼我为重楼即可,初次登门拜访,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张重楼笑着拱了拱手,身边的无名打开紫檀木盒,里面赫然放着一颗百年灵芝。
闻言,田铭心中很舒服,没曾想张重楼竟然这么和善,竟让他可直呼其重楼二字。
“这!这太贵重了,万万使不得”。
不过当田铭看见盒子里的灵芝后,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拒绝,他虽然没有功名傍身,但读过不少书,目光不算短浅。
一眼就能看出,这何首乌至少百年以上,价值十分珍贵,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别说有了,见都难见一面。
“一株百年何首乌罢了,赠于田先生补补身体,才能更好做事”。
张重楼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反正这何首乌是鹤修云从周康那里拿过来的,白送出去他又不心疼。
而且许安留下的灵果,每一个都不是这些凡俗灵药可比的,这何首乌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带过来当个见面礼。
“多谢张状……重楼!”。
田铭喉结颤动咽了下口水,挣扎一番终于收下这何首乌。
看来眼前的张重楼也知晓那位白衣仙人,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仙人为何要这么做,其目的只是为一位凡俗之人正名?
亦或者仙人也在关注赵国与大周的战事?
“想必田先生还不知道云洲之秘吧?我倒是能给你简单讲一下,你便知晓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张重楼轻声说着,虽然许安布下了田铭这步棋,但观田铭的眼神,必然对于其中的详情丝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