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这到底是哪一家!!”。
周康两眼发红,咬牙切齿的怒喝一声,攥紧双拳咔咔作响,鼻孔不停的喘着粗气,心中怒火中烧。
身为一个女儿的父亲,周康绝不能容忍此事发生。
青楼里的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享一夜之欢,而这青年男子口口声声说,花了十两银子,这女子就是他们李家的东西。
人世间的丑恶,不公平,在这一刻暴露无疑。
“李家是吧?修云,明天派人查,必须抄了这李家!!”。
既然许安让他们看这种事情,那么就证明,这件事情必然发生在汴京府,而且还是不久前发生的事,兴许就是昨天或今天!
“是!皇上!”。
鹤修云低声应道,面沉如水,眼中目光闪动,许安让他们看这种事,必然是在说,许安对于这种事非常生气!
可这还没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周康与鹤修云心中的怒火更盛。
美人纸,玉膝枕,各自荒谬的事情,汴京府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清晰的呈现在两人眼前,每一件看了都让人触目惊心。
眼前的幻境,最后停滞在一个老乞丐和一条狗上面,一人一狗栖息在汴京府某一条巷子里,食不果腹,居无定所。
“真是荒唐!”。
周康眉头紧皱成川字,每一件事都让他感到脸颊生疼,这一年多以来,他确实疏于管理国事。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就连汴京府都变成了这样。
前线战士拼死搏杀,结果背地里却发生这样的事。
而且这些事,还是通过许安他才得知,更是让他感到脸面无光,心中十分羞愧。
“夫子说的对,人之初,性本恶”。
鹤修云抿了抿嘴,最后轻叹一口气。
正当两人以为幻境结束之时,幻境依然没有结束,而是再次换了个场景。
这次故事的主人便是许安,先是去往‘言茶中’选中说书人田铭,随后晚上传田铭‘言出成画’之能。
让其以说书的方式,将荆州最后一战传遍大周,为李宗元更名。
并且以此唤醒大周百姓的血性。
“呼呼呼……”。
随着一缕清风拂过,眼前的幻境宛如镜花水月消散,两人的视线再次回到御书房。
此时尚是深更半夜之时,幻境虽说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但现实中不过是眨眼一瞬罢了。
全程许安都没有出现,没有与两人交谈,但他们心中都明白,许安要让他们做些什么。
“修云,一件一件来吧”。
周康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椅子把手,眼神尚有怒气。
“不止是汴京府,整个大周都需要彻查一番,此事如何是好?可有好办法?”。
若是派人彻查一遍汴京府,将许安让他们看到的事情全部处理掉,自然是可以做到。
可天高皇帝远这个词不是说说而已,若是单独解决汴京府的事又有何用?
汴京府都有人敢行如此之事,那些偏僻的地方,行事岂不是更大胆?
闻言,鹤修云目光闪动,其实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意识到了这些事情。
大周延续几百年,阶级分明,早在前几位皇帝,这种腐败便已经根深蒂固。
钱财十万便可通神可不是说说,他处理过不少这样的事,心中早已有对策,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提出来而已。
此时正是个好机会!
“回皇上,臣提议建立一处组织,名为锦衣卫!”。
鹤修云拱了拱手,神情严肃的看着周康,口中缓缓说道。
“锦衣卫穿飞鱼服,持绣春刀,地位与六部平起平坐,彻查官员与商贾之家,但凡有违令者,可先斩后奏!”。
“由皇上亲自管理,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南北镇抚司”。
鹤修云提出的锦衣卫,可不是一个粗糙的提议,就连内部结构,鹤修云早就定的一清二楚了,只待在合适的时候提给周康。
“南镇抚司”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北镇抚司”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司法机构。
“锦衣卫……”。
闻言,周康眉头微微皱起,眼神看向右方思考,虽说鹤修云的提议很大胆,但他乍一听竟觉得可行。
“先斩后奏,如此一来可能会出乱子,但天下所有人皆惧怕锦衣卫,这便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
周康低声喃喃,权衡利弊一番,心中觉得鹤修云说的可行!
虽说现在大周表面上看起来,秩序尚佳,可只待时间一长,战争再起,弊端必定会显露出来。
“那便听修云的,立下锦衣卫与南北镇抚司,此事便全权交给你了,莫要让我失望!”。
鹤修云说的这么详细,周康心里清楚,鹤修云必定早就计划好,如何设立锦衣卫。
哪怕没有今日之事,或许要不了多久,鹤修云也会向他提起。
“是!皇上!!”。
鹤修云点头应了下来,他确实将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甚至就连衣服和武器都设计好了。
只要周康点头同意,仅需一个星期,他就能将锦衣卫的大概框架给组建好。
“夫子还指出一人为田铭,修云,你派人去接应一下”。
周康右手轻扣椅子扶手,他前不久和鹤修云还在想,如何让大周百姓的态度转变。
毕竟大周有荆州城那处国关,百年不敢有敌国发兵大周,荆州城被破后,大周的百姓只感到危机,却并无报国之志。
没曾想在他们还在苦恼时,许安已经安排好了计划,借着城隍李铁,还有李宗元之事,试图唤醒大周百姓的血性。
“遵命!”。
鹤修云再次点头应下,相比较于设立锦衣卫,田铭的事很容易,他派出自己一位亲信,拿上自己的令牌,便可为田铭安排妥当。
到时无论许安指使田铭如何做,他左都御史,正二品大员的身份令牌,都能让田铭畅通无阻。
“只是,将城隍之事公布天下,真的没问题吗”。
鹤修云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为许安担忧,他虽是凡俗之人,但也明白阴阳相隔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