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摇了摇头,眼神毫无一丝波动与同情,他每次来惩恶司,都有不知多少人朝他求情,但这可并不能打动他。
能被拖到惩恶司,都不会是什么好人,更何况路剑门的修士险些害了大周。
就算是路剑一提供的情报有大用,李牧也决不会放了他!
“怎会......李城隍!我还知道消息,求求你放了我!”。
路剑一低喃一声,双眼变得空洞无神,这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窟,想到刑具的滋味后,再次开口朝着李牧求情。
“呵呵,放过你?真是可笑!把所有刑具给我留下,我要亲自动刑!!”。
李牧冷笑一声,直接夺过身旁阴差的刑具,一想到这卿歌府的灾祸是路剑一所为,他心中就有怒火燃烧。
他曾经一度认为,路剑一是自己最要好的修士,这种剧烈的反差,让李牧曾经觉得有多要好,现在就有多恨!
......
“这阴司够狠的啊”。
离开卿歌府之后,许安高悬于云端之上,回想起李牧给他的那块木牌,口中不由得低声喃喃一句。
灵魂受到刑罚,可远比肉身疼多了,更何况有些道行的修士已经修成灵体,远比凡俗之人的灵魂强多了。
正因为如此,那些有灵体的修士,在罚恶司会受到更严酷的刑罚,若是换成凡俗之人的灵魂,早就经不住湮灭了。
凡俗最狠毒的酷刑,莫过于凌迟处死,可这对于罚恶司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各种狠毒到极点的刑罚,光是看着刑具,许安就能想象到有恐怖。
特别是那根将近一尺长带着倒钩的铁棍,足以撬开所有人的嘴,把知道的一切都给说出来。
“这种事情还得他们做才行,若是让我动手,我怕是下不去手,只会一剑斩去”。
想到这里,许安不由得摇了摇头,他修行时间尚短,还保留着人性,所幸有专业的鬼神,这种审讯的事情轮不到他做。
“北斗七星,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不再去想卿歌府之事,许安抬头遥望着北斗七星,眉头微微皱起,眼中神色意味难明,思绪飘向远方。
要说起这北斗七星,最后还绕不开他爷爷,毕竟是他爷爷最先窥探到七星的,并且为其命名为北斗。
他爷爷十分推崇北斗七星,觉得里面藏着不少秘密,后半生一直在研究七星,死的时候给他留下了半本书。
但是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并没有在意北斗七星,一方面是觉得天上星辰多如沙砾,研究不出什么东西。
一方面是因为,他父亲也有自己研究的东西,没有精力再去观测缥缈的北斗七星。
于是乎许安出生以后,他爷爷就把希望寄托到他身上,让他从小就接触北斗七星,企图把这条路走出来。
不止他爷爷,他父亲也是如此,将自己一生研究出的东西教给许安。
所以自许安出生以来,便继承了两代人的希望,许安原以为他此生同样无望堪破如此多的秘密。
可自从接触修仙以后,三代人未走完的路被逐一验证,一路走来算是成功了一半。
他父亲给他留下的路已经走完,若是堪破七星之谜,他算是完成了两代人的遗愿。
“北斗七星,天玑星,你可在指引我?”。
想到这里,许安背负双手立于虚空中,目光遥望北斗七星,或者说是看着天玑星。
自从册封了三位星君之后,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解开七星之谜的方法。
受益的不止是三位星君,许安也受益良多,意念与北斗七星相连。
刚刚在卿歌府与李牧交谈之时,北斗七星第一次给了他指引,使他心中有感,给他指引的正是天玑星!
“看来我之前走的路是对的,七星,活过来了!”。
许安嘴角微微扬起,北斗七星高悬于天不知多少岁月,自洛玉风以来,短短数年时间,又有孙思邈与张兆麟。
他还在发愁该如何选定北斗七星之时,天玑星主动给了他指引,像是自己选定了一个人。
这对于许安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兴许册封完北斗七星后,他就能窥探到北斗七星所有的秘密!
“我倒是要好好找一找,那人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许安凭借着天玑星的指引穿梭于大周,试图找到天玑星指定之人。
......
这一找,时间一晃过了大半个月,到了十二月末尾,进入了一年最为冷冽的时节。
大雁山脉位于大周西方,地势勾结,山脉连绵百里之远,有各种奇山怪石,在这深山老林中更是荒无人烟。
“布谷~~布谷~~”。“吱吱吱”。
鸟叫声与各种动物的叫声自山林中传出,此时天已经黑了,穹顶有乌云弥漫,遮住了一轮明月。
放眼望去,大雁山脉一片黑漆漆的,又有各种动物的怪叫声传出,显得空洞幽暗。
“天玑星选定的到底是谁?难不成不是凡俗之人?怎得这么能跑”。
大雁山脉云端之上,许安皱着眉头向下望去,眼中神情异常复杂,心中更是一言难尽。
自天玑星给他指引之后,他这大半个月一直游走于大周,刚开始以为事情很简单,兴许要不了几天就能寻到。
可慢慢的他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只有到晚上的时候,他才能接收到天玑星的指引。
晚上收到指引来到一处地方后,唯有第二天夜晚再次来临,他才能接收到指引。
可每当第二天夜晚来临之时,他就会发现方位又变了。
这大半个月以来,天玑星几乎每天给他的指引都不重样,一直在大周乱跑。
他甚至一度怀疑,莫不是天玑星给他指引的不是同一人,又或者是以为道行不是很高的修士吗,好似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大雁山脉......这里可不是什么凡俗之人该来的地方”。
看着下方的大雁山脉,许安眼中明暗不定,虽说他修行时间尚短,当也对这里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