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孙大夫难不成对我这个乞丐很好奇?”。
云卿眉头挑了挑,目光微妙的看着孙思邈,若说孙思邈知道许安是修士,这个可能性很大。
这个活了八十多岁的凡俗老者,见识也不算太少,兴许也猜出他有些不寻常了。
“确实是很好奇”。
孙思邈点了点头,他此前也想给云卿把脉,看一下他的身体如何。
毕竟云卿一直风餐露宿,难免会有些疾病,但云卿却是如同那时的许安,将他给拒绝了。
细想云卿这些天,一直待在这棵榕树下,各种行为表明,云卿这个人绝不简单。
“孙大夫,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还需我和你说?”。
云卿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孙思邈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孙思邈基本上猜到了,他这个回答算是默认。
“你说的不错,我去上香了,告辞”。
“孙大夫,告辞!”。
孙思邈深深的看了眼云卿,随后两人拱手作揖,云卿继续在榕树下躺着,孙思邈则是带着香烛前往城隍庙。
“真是怪啊......”。
孙思邈低声喃喃一句,走时回过头看了眼云卿,虽说此前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云卿承认后,心中还是有些不平静。
毕竟亲眼见到一位活着的修士,如此一来,云卿口中说的,岚江卧真龙,深山藏邪祟,仙道高人饮酒论剑,都是真的了。
“不过这与我又有何关系”。
想到这里,孙思邈苦笑的摇了摇头,朝着城隍庙走去。
年轻时梦想遇见仙人,能够得到机缘修行,可直到老了才遇见,再想入门恐怕已经晚了。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再见一面许安,两人最后见上一面,若不然未免有些太过遗憾了。
“过一两天就要走了,许道友倒是回来的是时候”。
云卿双目微闭,口中嘀咕一声,一直在用自己的神识关注着孙思邈,在其右手不知何时握着一块令牌。
说话间,云卿睁开双眼,目光遥望忘川县之外,随着一缕清风拂过,榕树下的身影不知不觉的消失在原地。
.......
天空一望无际,碧波如洗,有一道凡俗肉眼不可见的白色流光划过虚空,进入忘川县地界。
“嗡嗡嗡......”。“呼呼呼......”。
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白色流光后,城隍泥塑身一阵颤动,随着一阵夹杂着檀香味的阴风吹过,有一缕凡俗不可见的青烟升起。
随着那道白色流光靠近忘川县,速度也放慢了下来,得见是一道白衫鹤发的身影,正是从昆仑山脉赶来的许安。
“许道友,你回到的倒是挺快吗,比我预想的要早上一些”。
一道慵懒的声音自虚空中传来,许安放眼望去,只见视线中出现一道驾云而来的身影,正是守着孙思邈的云卿。
“许夫子,事情如何了?”。
又是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出,忘川县城隍王重阳,同样是走出城隍庙,前来迎接许安。
“事情还算顺利,只是被耽误了不少时间”。
许安停在虚空中,看着眼前的云卿与王重阳,两人一鬼神相视而立。
“许道友,要我说不必纠结他那具分身,浪费这么长时间不值得”。
云卿摇了摇头,既然许安说还顺利,那就证明许安追上了真魔分身,然后又赶了回来。
可在他看来,许安用完五雷轰顶后,就不必再追过去了,毕竟消灭一具分身作用不大。
“放心吧,绝对值!至少这云洲的事他不敢掺和了,只要是我在一天,他就不敢蹦跶!”。
许安嘴角微微扬起,虽说只是除掉了一具分身,但那一剑对于真魔的威慑力绝对大!
他就敢这么说,以他对真魔的了解,现在真魔绝对畏惧他许安,以后说不定都得躲着他。
“许道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何敢这么说?”。
云卿挠了挠头,疑惑的看着许安。
他自诩对真魔还算了解,哪怕是许安实力再强,但仅是除掉真魔一具分身,怎会让真魔害怕?
哪怕就算是给真魔本体斩了,以真魔留下的后手,也能重新复活于世间。
“因果之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许安唇齿微涨,一脸神秘的看着云卿。
“云道友,不妨你猜一猜,我有没有对付真魔的手段?”。
“好啊!不愧是许道友!!”。
云卿先是愣了一下,但看到许安如此自信的神情,又听闻因果之道,顿时知晓了些什么,转而是眉开眼笑。
“哈哈哈,若是许道友有本事彻底斩了真魔,那他从今往后,真得绕着许道友走了!”。
“那家伙的本体不容易找出来,我只是通过分身斩了他一剑,就给他吓住了,当时还不停的与我求饶”。
许安笑着摇了摇头,脑中回想起真魔求饶的模样,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上一刻还是趾高气昂,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下一刻就开始求饶起来。
“先不提这个了,云道友,王城隍,孙思邈如何了?”。
“回许夫子,孙大夫目前尚且安好”。
刚刚许安与云卿谈论的话,王重阳一句都插不上嘴,眼看终于有一句他能插上嘴的,连忙开口说道。
这二十天来,虽说有云卿照看孙思邈,但他也时不时过去看一眼,毕竟能成为许安的友人,说不定孙思邈有什么出彩之处。
“许道友,你来的也是正好,孙大夫如今要去城隍庙上香,近几日或许就要离开了”。
云卿说话时,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王重阳。
“这样啊,还没走就行”。
许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目光遥望忘川县,眼神有些发愣,脑中像是在思索些什么东西。
“孙大夫要去城隍庙上香?!”。
在其一旁,王重阳听到这一句话后,心中一动,目光看了眼许安,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微变。
“许夫子,云卿修士,我先过去了!”。
说话间,王重阳再也按耐不住了,化为一缕青烟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