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两年半以后紫微还在,那便是天下第一流”。
想到这里,许安嘴角微微上扬,给出朝歌府城隍一个答案,若他渡过死劫,许下天下第一流又何妨?
“虽不知此话何意,但也提前祝贺许夫子了”。
“那是紫微成就天下第一流,我名为许安,朝歌府城隍莫要搞错了”。
“哦,我明白了许夫子,我懂,我懂”。
朝歌府城隍咧嘴一笑,几番问答下来,许安也承认了自己紫微的身份,但这个身份他还需保密。
抬头望一眼月亮,此时四更天都未到,朝歌府城隍对着许安拱了拱手,缓缓开口。
“许夫子,此时天色尚早,离天亮还有些时辰,不如......”。
话说一半,朝歌府城隍目光灼灼的看着许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可是要我重绘一下钟馗?走吧,我随你去一趟”。
许安摇头笑了笑,见城隍如此扭扭捏捏的模样,生怕他不乐意,实则不知许安还挺愿意重绘钟馗。
毕竟他自己画个钟馗挂在城隍庙,与别人画个钟馗挂在城隍庙终究有些出入。
.......
重绘一番钟馗过后,再回去已是四更天。
“那人虽跑了,可机缘巧合于五行之路上又进一步,倒是不错”。
许安低声喃喃,眼中有些许喜色,脑中灵光显现用出五行之雷后,冥冥中有一股道运契机。
绘完钟馗,如今回到客栈,当即盘腿坐于床上,开始悟法修行。
识海中五行与八卦演化,整个朝歌府灵气,呈蜂窝状朝许安体内汇聚,若有修士见了,定然吓得合不拢嘴。
哪有这般修炼的,寻常修士是潺潺流水,许安修炼说是惊涛骇浪一点不为过。
大黄与小白见许安修炼,静悄悄的趴在他腿边趴下,警惕的望着四周,生怕有东西打扰到许安修炼。
“不愧是真仙,修炼起来都如此不凡”。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朝歌府城隍的注意,知道里面是许安,惊叹一声后,出手为其遮掩一番,随后也离开这里。
......
隔壁厢房内,张重楼在呼呼大睡,周怀安因昨晚许安出手除掉黑影,激动的后半夜都没睡着。
他虽为大周太子,但这亦是一种枷锁,凡为人皇者不入修行,他作为太子,自然也不可修行。
大周供奉有几位修士,那几位修士占用了大量资源,但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至今他只见过一次。
昨晚见修士出手,他与其余凡人没太大出入,都很是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待到三声鸡啼过后,天色还是一片灰蒙蒙,周怀安有些按耐不住,跑去了张重楼的厢房前。
这间客房有左右两间厢房,中为堂厅,各有木门屏风遮掩。
“铛铛铛~~~”。
“重楼,张重楼?张解元!!会试将近,我知你已醒来,正悄然点灯看书,快开门让我进去”。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周怀安连敲带喊,想要把张重楼叫醒,讲昨晚经历之事。
那黑影困扰他三年半,可遇见许安的第一天,黑影再现时,就被一个五彩葫芦收了。
这莫不是巧合?而且那道怒喝声太像许安的声音了。
一番猜想之下,周怀安觉得许安很有可能是一位隐世高人,平时不显山露水,游戏人间。
张重楼作为许安的学生,或许知道一些事情,于是乎天未亮就来找张重楼。
“喝~呼~喝~呼~”。
“唔......”。
此时张重楼正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声,酣睡于床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与呼喊声传来,瞬间给张重楼吵醒。
昨夜三更因为周怀安醒了一次,如今又被叫醒,睡意正浓,迷迷糊糊看了眼窗外,天还未亮。
张重楼眉头一皱,不想起床,见敲门声与呼喊声停了,再次躺下酣睡。
“铛~铛~铛~”。
“重楼,醒了就快要开门,我有要紧事与你说”。
可躺下还未数息,敲门声与呼喊声再次传来,扰的张重楼根本睡不着。
“到底是何要紧事,非要现在与我所言”。
张重楼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穿上衣服,下床先去拿了个凳子,随后将房门打开。
“咣当~”。
周怀安正准备再次敲门时,房门开了,张重楼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前,头发都未来得及扎。
见张重楼开门了,周怀安咧嘴一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重楼亦未寝”。
闻言,张重楼张了张嘴,想要问候周怀安,他是亦为寝,但怎么醒的周怀安心里没数吗?
但作为读书人,许安的言传身教不许他放粗鄙之言,只是抬起手中攥着凳子。
“说吧,到底是何事非要现在与我所言,让我听听是何等大事”。
“此事非同小可,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将你唤醒”。
望着目露凶光的张重楼,周怀安丝毫不慌,缓缓开口。
将昨晚发生之事说出来,忽然出现的葫芦,还有那一声怒喝与自己的猜想。
说到最后,周怀安看着张重楼道。
“我初见夫子之时,就觉得夫子异于常人,那兔子暂且不说,狗善水,正月能潜于江中救人,这事你可曾听过?”。
“重楼,你与夫子待过五年觉得如何?”。
听周怀安讲完自己的猜想后,张重楼一时间愣住了,将手中的凳子放下,思索片刻道。
“夫子之博学,乃我生平仅见,除我之外,教出过三元及第,如此年岁身体尚好,如今三年再见”。
“夫子给我的感觉,确实与之前不太一样”。
说到这里,张重楼话锋一转。
“可即便夫子并非凡人,乃是仙人又如何?那般的话,难不成就不是我所认识的夫子了?”。
“好像是这样...”。
周怀安顿时一愣,心中发现秘密的兴奋感消散,正如张重楼所言,是与不是又有何干。
“夫子于我有而言再造之恩,夫子若想告诉我,那便告诉,若不想告诉我,那我亦不想知道”。
张重楼摇了摇头,转身回屋点起一盏油灯,不出一月就要会试了,他虽然一点也不喜欢内卷,但既然已经被叫醒,那就去看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