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的语气染上几分小心翼翼:
{知知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不如去任务者位面看看?去找凤铭清除一下负面情绪。}
姜知离皱着眉,上个任务的一幕幕不停出现在她脑海中,她心头一顿,便看向飘在空中的多多。
“多多,为什么我这一次的记忆还在?”不是说之前的记忆都会被模糊掉吗?
多多干笑一声,它正想说些什么时,它原本泛着淡淡白光的身体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那金光十分刺眼,姜知离不由地将眼睛闭了起来,再睁眼,浮在空中的小白团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身穿淡青色古代服饰,黑黑的头发被扎成两个包包,额前梳着空气刘海,瞧着还有几分缥缈之感。
姜知离抿着唇,眼底尽是惊讶。
还不等她开口,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便朝着她做了个揖,小姑娘的声音与多多一模一样。
“ 小仙多福见过桃仙子,还请桃仙归位。”
多多话音刚落,整个系统空间便荡出一阵涟漪,下一刻姜知离便出现在一个精美的洞府内。
这洞府中铺着粉色花蕊,细看之下是桃花的花瓣,阵阵幽香,十分好闻。
姜知离坐在洞府的凳子上,她恢复了记忆。
她原是一棵寺旁的桃树,后来被人移进庙内日日受到佛法经文的度化,便逐渐的开了神智。
而助她开神智的是一名和尚,那和尚长得竟是与元漠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元漠的脸上时时都是温和的,而那名和尚却是一直板着脸。
树的性命比人要长很多,更别说是开了智的桃精了,那和尚日日来她身旁诵念佛经,就这般过了几十载,直到和尚在她树下圆寂。
没了和尚的诵经,她的修为涨得慢了一些,她也无聊了一些,那和尚虽是冷着脸,但偶尔也会同她说几句话,让她不至于那么无聊。
和尚一死,便再无人同她说话,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一棵树而已,从未同她说过一句话,也不会在她树下为她诵经,她只能日日对着寺内的玄弋神像,直至十年后的某一天,一个进京赶考的秀才走了进来……
那秀才给寺里付过银钱后,便住了下来。
这秀才的模样同死去的和尚有些相似,喜欢在她的树下看书,还会给她画画,她倒是重新有了伴儿,逐渐也将那死去的和尚忘了。
日子就这般过了一载。
一日夜间,那秀才瞧着她粉色花蕊向她告别。
秀才的声线中,带着一抹惆怅:“莫要难过,很快我便会归来。”
她微微晃了晃桃枝,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秀才离开后,她便又孤单了。
秀才这一去便是五载,寺庙也由一开始的香火鼎盛转为破败,山上修了一座很大的庙宇,原本来这庙中上香的香客都上了山。
山上的庙宇不光大,神像也十分多,装饰也宏伟精致许多,她所在的这座小庙与其一相比,便显得十分拘谨。
那些香客自然也去了那山上的大庙宇,神像多大抵是更灵验一些的。
这座庙中的和尚,很多也去了山上的那座庙宇,整个庙中只留下几个老和尚看庙,倒是玄弋的神像依旧是威风凛凛。
说来也奇怪,这庙中的香火稀薄,她的修为却依旧是稳步朝前,并未止步。
时间又过了三载,那日天气炎热。
庙外响起一阵嘈杂,身穿官服的秀才走了进来,如今的他已是当朝状元郎,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身穿墨绿色官服,如黑墨般的长发束起,原本轻和的面色变得有些锋利,高中后的三年,他在朝中沉浮,性子早已练就。
状元瞧着这破败庙宇,一时间有些恍惚,他走至院中桃树前。
分明是炎炎夏日,这桃树竟是开着粉色的花蕊,当真是奇特。
状元眸色沉沉,命人将她挖了回去,种去了状元府中。
状元府金碧辉煌,人多事也多,她被种在状元寝殿的院落中,日日瞧着忙前忙后的下人,倒也是得趣。
那状元将她移过来后,日日都会来瞧瞧她,心情好了还会画一画她的模样。
没过多久,状元便娶妻了。
状元府内张灯结彩,状元一身红衣站在她跟前,面色却不甚好与红彤彤的景色不符。
“状元,吉时已到,公主也到了,还请您前去拜堂。”
他娶的是当今公主,千尊万贵。
状元看着她的粉色花瓣,略微勾唇,神色间染上薄凉:“既是执意要做本官的夫人,那本官自是要给面子的。”
说罢,状元瞧了眼看得娇艳的桃花,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她懵懵懂懂,只知道状元成亲了,至于成亲是什么,她根本不明白。
当夜,状元从寝殿走了出来,他穿戴整齐,只是口中带着淡淡清酒气息。
“我,究竟是怎么了……”
他看着她粉色的花瓣,喃喃出声。
语气里有疑惑,有不解,更有一丝执拗。
***
“公主又砸东西了,要去书房通知状元吗?”一个丫鬟面带忧虑,刚才她差点被公主丢出的东西砸中。
“我们坐下人的躲远些就行,公主自入了咱们府,哪日是不砸东西的?”另一个丫鬟摇摇头,语气无奈。
公主嫁进来后,便没有一日是不发脾气的,状元爷也不管,只任她闹腾。
“公主也是……当初状元拒绝过许多次,是她非要嫁过来,即便是活守寡都肯,可真到了活守寡的地步,便开始闹腾了。”
“我们状元郎有疾,她以为是开玩笑呢……现下又这般摸样,当真是令人唏嘘。”
两个丫鬟越走越远,开着桃花的树微微摇晃着……
她根本听不懂这些丫鬟在说些什么,今日阳光正好,晒得她的枝叶倒是舒坦。
时间就这般过着,每天状元依旧是会来她跟前,同她说说话,说一些朝堂之事,她虽是听不懂,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直至有一日,那公主带了四个侍卫过来,那些侍卫的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