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洪听到最后也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安宜阳却突然将话题转移到城中的建设上,忍不住开口问道:“世子,你们说的素雪可是世子妃之前的丫鬟?”
安宜阳心里暗笑,却一脸平静地点头,“正是,洪师父也知道她?”
快刀洪道:“听说过,上次听说与她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世子妃身边的丫鬟。”
安宜阳‘哦’了声:“洪师父说的是叫素兰吧?”
快刀洪连连点头,“既是素兰姑娘与素雪姑娘一同失踪,如今素雪姑娘回来了,素兰姑娘可还好?”
安宜阳突然就叹了口气,就见快刀洪整张脸都白了,“素……素兰怎么了?”
安宜阳道:“素兰……唉……”
随着安宜阳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快刀洪坐不住了,伸手抓住安宜阳的胳膊,声音都抖了起来,“你倒是说啊。”
安宜阳正色地看着快刀洪,“洪师父,你为何对素兰如此关心?”
快刀洪顿住,喃喃自语般地道:“我就是问问。”
安宜阳摇着头不再说话,快刀洪愣愣地望着安宜阳,见安宜阳不再往下说的样子,最终咬了下牙,道:“不瞒世子,素兰与我当年失散的表妹长得很像,只是过了十多年,我一时不敢相认。”
安宜阳和田喜乐只想过快刀洪与素兰是情愫暗生,却没想到还有这段隐情,想想平日二人见面的机会不多,若不是认出对方是自己的表哥表妹,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才是。
安宜阳对素兰的身世也知道一二,知道当初是平王妃将她救回来的,而她本来的家族也没剩下什么人,若是快刀洪真是素兰的表哥,又是姓洪的,安宜阳还真想到一个人来。
当时与素兰家一同获罪的还有一户洪姓姻亲,只是比起素兰一家男子斩首,女子发卖,洪家人还能好些,只是判了流放。
而其中就有素兰定过亲的一个表哥,比素兰大十岁,平王妃当时还派人去打听过洪家人的下落,只是听说洪家人因一场瘟疫死的死、亡的亡,那个表哥最后也失踪了,到后来就更没人知道洪家人的事儿了。
如今快刀洪说他是素兰的表哥,那他很可能就是那个洪家的表哥了。
与快刀洪也认识这么久了,安宜阳相信快刀洪就是个耿直的汉子,还真没觉得他接近自己会有什么目的,如今表哥表妹总算是相见了,也算是一桩美事啊。
因这里没有外人,安宜阳对快刀洪问道:“请问洪师父可知十几年前的贿举案?”
快刀洪听安宜阳问了,也明白安宜阳知道素兰和素雪的身世,自然也就知道他们洪家的来历了,当即惭愧道:“当年家父一时糊涂参与其中,虽被获罪却也不冤,在他临终之时还在忏悔,说自己是罪有应得,只是连累了妻儿,让他一直愧疚于心,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素兰表妹一家,还嘱我一定要找到表妹,即使她沦落风尘也要替她赎身,不可因此而嫌弃了她。”
安宜阳点头:“当年我们的年纪还都不大,我母亲也与素兰的母亲有过几面之缘,当时因怜惜素兰年幼无辜,想了些办法把她和素雪买回王府,看来这些年素兰不敢嫁人,也是因为心里还念着洪师父,只是我不曾想到,她进府时才五岁,竟然还能记得这些。明日我就带你去见素兰,你们也好团聚。”
快刀洪却摇头,“世子,切不可将我的身份告之素兰,只要看到她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安宜阳不解地道:“之前不是还说令尊让你娶素兰,为何转眼就变了?”
快刀洪望着自己的胳膊苦笑,“若是之前相认了,我定会向世子求娶素兰,可如今我就剩下一条手臂……怎么配得上素兰?此事还望世子替我保密。”
安宜阳却不赞同,“之前世子妃跟素兰已经说了洪师父受伤,她已经请世子妃做主让她来侍候洪师父了,想必素兰是不介意洪师父断了一臂,若洪师父再拒绝就不怕素兰伤心?”
快刀洪愣怔着,许久后摇头,“请世子成全,不要将我的身份告之素兰。”
安宜阳知道快刀洪平日里看着洒脱,却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既然他说到这份上了,也无法强求,便点了头。
暗中却给安宜新使眼色,让他狠劲儿地灌快刀洪喝酒。
快刀洪心里有事,酒也是一杯喝了一杯,直到喝的酩酊大醉,安宜阳怕他装醉,又跟安宜新一同给他灌了半坛,见他真是一动不动了,才让安宜新把他看好。
回到与田喜乐的院子,知道田喜乐刚刚睡下,就没去打扰田喜乐,直接让人将素兰喊出来。
素兰刚回来,虽然已经很累了,却因为挂念着快刀洪一直睡不着,安宜阳派人来喊时,赶紧穿了衣服出来。
安宜阳也不与她多言,直接道:“素兰,你可认准洪师父就是你有过婚约的表哥了?”
素兰之前虽然说了自己仰慕快刀洪,却没说过她与快刀洪的关系,听安宜阳问,便知道世子已经将他们的关系问明了,便点头道:“素兰认准了。”
安宜阳道:“可是你那表哥却因断了一臂自卑,不想见你如何是好?”
素兰淡然道:“还请世子派人送我去见他一面,有些话素兰想当面与他说。”
安宜阳笑,“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既然一开始世子妃就交给我了,就由我带你过去好了。”
素兰对安宜阳道谢,跟着安宜阳就来到安宜新与快刀洪住的院子,将人送进屋里,再把安宜新给招了出来,将房门一关,也不回自己的院子,就到安宜新的屋子里挤一宿,顺便关注快刀洪那边的动静。
素兰进屋后,看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快刀洪,再看看桌上狼藉一片,竟然庆幸安宜新和安宜阳把快刀洪搬到床上,而不是任他在桌边醉死。
先是轻轻地脱了快刀洪的鞋,又为他把外袍脱下,那一身酒味熏的素兰直捂鼻,干脆又把里面也浸了酒水的衣服也都给脱了,只留了一条里裤给他。
又打来清水给快刀洪擦了手脸身子,看到他断了的右臂时难免心伤,但动作还是小心地不去碰他的伤口。
虽然知道这么久了,他的伤已无大碍,可真正看到还是让素兰心里难过,就更恨把快刀洪害成这样的刑向明还有范姨娘了。想着等安抚好快刀洪,她一定去好好折磨折磨范姨娘。
可快刀洪的倔脾气,既然说了不想跟她相认,她若再逼他,随时可能一走了知。
素兰气恼地在快刀洪的脸上捏了一把,虽然一脸的胡子跟她模糊记忆中一直疼她的表哥不太一样,可他右手背上当年因为救她而被刀砍出的一道疤和一个红色的痣却怎么都不会看错,只是如今他的右手没了,那道疤和痣也没了,她却不能让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再续的缘分也没了。
素兰在快刀洪的脸上摸了几下,最后叹了口气道:“表哥,这可是你逼我的,表妹也不想这样。”
说着,伸手解开衣前的襻扣,几下脱了衣服,掀开快刀洪的被子钻了进去。滑腻的身子贴上快刀洪完好的手臂时,明显感觉到快刀洪的身子僵了下,显然人是醒的只是装醉。
素兰气结地照着他的胸口拍了一巴掌,“多大的人了还装睡?”
快刀洪也装不下去了,无奈地睁开眼,当看到雪白香肩后就不敢再看素兰,声音闷闷地道:“你怎么脱了?”
素兰瞪了他一眼,“谁让你这人没担当了?反正我被你睡了,是你的人了,你还敢说不要我不?”
快刀洪劝道:“素兰,没人看着,你赶紧把衣服穿上,今晚的事儿我谁也不跟谁说。”
素兰‘哇’的一声哭了,“你这是打算吃了不认?我清白的身子都被你看了,你想穿了衣服就不认账吗?你这是要逼我去死吗?我不活了,反正活着也是被人嫌弃。”
快刀洪被素兰哭得手足无措,很难想像躺在自己身边的素兰就是在田喜乐身边那个人人赞颂的素兰姐,不过倒是有了几分小时候的样子,让他一时有些呆了。
素兰见他不说话,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越哭声音越大,最后声音大的让住在隔壁的安宜新和安宜阳都没法假装没听到了,兄弟俩对视一眼,无奈地摇头,帮人还得帮到底,谁让快刀洪明明心里在意素兰,却又死鸭子嘴硬得狠。
好在他们为了看热闹也没脱衣,这时穿了鞋子就出门,因为不知里面的情形也不敢乱闯,谁让里面的素兰一边哭一边骂着什么吃了不认账。
在外面敲了敲门,听到快刀洪忙乱地喊别进来,素兰却说了声进来,兄弟俩都决定听素兰的,推门往里进。
好在素兰已经用被子把自己围的严严,只有快刀洪一个人只穿了条里裤在被子外面迎接着安宜阳和安宜新打量的目光,无比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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