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阳道:“说来话长,回头你跟你大姐见了面慢慢再说,既然三弟他们都找到了,又见着喜庆了,也算是双喜临门,等三弟醒了咱们就回余奚城。”
安宜武道:“大哥,你们这么大声说话,又哭又笑的,我早醒了。”
安宜阳笑道:“醒了不出声,等着大家为你担心呢?”
安宜武呵呵笑:“这不是看大哥跟庆丫头叙旧,我没敢打扰嘛,不过话说回来,难怪当初我就觉得庆丫头眼熟,原来是大嫂的妹子,眼下瞧着跟大嫂还长得挺像的。”
大家又说了几句,给安宜武把身上绑的绳子解了,安宜新又把药端给他喝下,才又扶起安宜武往外走,虽然天黑了,城门也关了,但安宜阳和安宜武想要出城可不是难事儿。
马车上铺了厚厚的,安宜阳对安宜武道:“你大嫂估摸着你们的伤不轻,不然也不会一直不回城,这不,让车上铺了好几层被褥,就怕颠着你们。”
众人大笑,安宜新更是笑道:“还好城里城外的路都铺了,若是当初我们来余奚时那坑坑洼洼的土路,就是好人都得给颠散架了。”
除了安宜武、李航、快刀洪和洪余,一同在田喜庆家养伤的还有两个伤得颇重的护卫,那些伤得太重的都死了,不重的早跑了,只有他们这几个撑着逃出来后就不支地倒在田喜庆家的地里。
平王跟在后面一直不知说什么,见大家都上了车,他也跟着上车,他很相信,若是他不自己找地方坐,安宜阳他们是不会理会他的,难道真要用脚再走回去?
大家似乎也注意到安宜阳对平王的态度了,虽然没问,但打量的眼神让平王有些刺得慌,却又强自镇定地假装什么事儿也没有。如今安宜武他们都没什么大事儿,他放心了,希望安宜阳也能对他的气小一些。
马车一路回到城里,田喜乐等人都在通判府里等着消息,谁也没睡,听人先回来禀报人进城了,田喜乐就以府门前等着,同来的还有不放心田喜乐怀着身孕的平王妃,安宜蝶、安宜秀和三姨娘自然也心急地跟出来,老王妃因为身子一直不好,早就被田喜乐哄着去睡了。
等马车近了,众人迎了出来,安宜新一掀车帘跳下来,让人小心地把车上的几个伤号也都抬下来,瞧着一个个的伤,大家都眼里含着泪。
安宜新笑道:“大嫂,你也别伤心了,三哥他们都伤不到性命,除了三哥他们,你猜这次我们还把谁带回来了?”
田喜乐摇头,她看着这几个人的伤都难过的要死,谁来了能让她高兴?
安宜新朝后面的车一指,就见车门打开,从里面先出来一个少女,少女又回身从车里扶出一个老头,看样子还是个瞎眼的,因天黑,田喜乐也没太看清,茫然地看向安宜新。
安宜新就朝田喜庆挥手,“庆丫头,你过来。”
田喜庆回头看了一眼,朝这边笑笑,才扶着瞎眼师傅慢慢地过来。离得近了田喜乐才看清,这不正是她的妹妹田喜庆?虽然穿越过来之后与田喜庆也就见过一面,但血浓于水,她又对田喜庆很有好感,见到田喜庆的时候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的惊喜。
“喜庆,你怎么来余奚了?”
田喜庆见了田喜乐再也忍不住了,之前她对着安宜阳时还能强忍着辛酸的泪水,见了田喜乐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往田喜乐的怀里一扎,“大姐,我可找到你了。”
田喜庆一手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许久之后田喜庆才停住哭声,田喜乐带着她进通判府,有什么话也得进府里再说,总不能就在府门前叙旧了?
安顿好安宜武等人,又询问了他们的伤势,除了快刀洪丢了一条胳膊,其余人的伤慢慢都能养好,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之前他们都喝了药,也不差这一晚上的时间,等明日睡醒了再去请大夫也不迟,尤其是那位离着不太远的老大夫,安宜阳也要去感谢他,若不是他派人来报信,沿途又留下记号,他们还不能这么早相见。
虽然安宜阳明白平王不会害这些人,但他就是不太信任平王的脑子,就算他不想害这些人,可一旦走露风声,谁敢说没有别人想害他们?这些人都伤得很重,随便来些要他们命的人他们都无力还手。
安宜阳留下来安排,晚上就不回去睡了,田喜庆跟田喜乐回去了,田喜乐也知道安宜阳是留空间给她和田喜庆叙说离后。
当听田喜庆说了她逃出来的经历后,田喜乐也气得恨不得回去给她讨公道,可眼下事情也多,她想回去也没时间,可就这么放过赵大贵她又不甘心,派人去收拾他又不过瘾,只能盼着赵大贵能活得长一点,长到她容出时间过去收拾他。
听田喜庆说起她与安宜武的相识经历,田喜乐突然觉得很有意思,这也算是缘分吧,就是不知这两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田喜庆也到了能嫁人的年纪,安宜武也老大不小,若是都看着不错,她还真乐见其成。
早起,元洲和雨萱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屋子里多了个陌生的姨姨,却没见着爹爹,元洲‘哇’的一声就哭开了,雨萱见元洲哭也跟着哭,田喜乐不明就里,见孩子哭虽然心疼,也没抱起来哄,等他们哭的差不多了,田喜乐才问:“好好的怎么都哭了?”
雨萱就看着元洲,元洲指着田喜庆,“姨娘,坏!”
说完又哭了起来,田喜庆心里有些难过,她一看这俩孩子就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她就成了坏人?
田喜乐却明白了元洲的意思,笑着蹲在他的身边,拿帕子给他擦着眼泪,道:“元洲,这是姨母,不是姨娘!”
元洲不懂姨母和姨娘有什么区别,眼泪还在眼圈里含着,田喜乐道:“姨母就是娘亲的妹妹,就像元洲和雨萱一样,她会像娘一样疼爱元洲和雨萱,也不会跟娘抢爹爹。”
元洲和雨萱这才明白这个长得跟娘有点像的姨母不是坏人。
听田喜乐说姨母会跟娘一样疼他们,雨萱眨了眨眼,朝田喜庆伸出小胳膊,“姨母抱!”
自从田喜乐他们搬走后,田家老娘又生了一个孩子,比元洲和雨萱也大不了多少,平常在家里都是她背着哄,田喜庆抱还是还是熟练的,把雨萱抱在怀里,感觉比抱着家里的妹妹时更软更暖更香,对田喜乐道:“我也没有值钱的东西给他们做见面礼,回头给他们绣个什么。”
田喜乐笑道:“这个好,很多东西还怕他们用着再给吞了,你也不用绣得多精致,他们最喜欢布做的东西,你手巧就给他们做一些,就像他们平常玩的布积木一样就好。”
田喜庆虽然没见过布积木长什么样子,但过会儿去瞧瞧就知道了。
素月进门,对田喜乐道:“世子妃,早饭准备好了,可要端进来?”
田喜乐说了声‘好’,不多时早饭就摆上来了,田喜乐问起平王,素月道:“昨日平王也跟着进府了,后来安顿好通判大人几人之后,就被王妃派人给请了出去。”
田喜乐听了好笑,看来这回平王妃是没打算轻易饶过平王了,话说回来也是他自己活该,不过她倒是能理解他一颗做父亲的心。只是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刑向明好好地教着,如今后悔有用吗?
反正这事儿也轮不到她管,只要不伤害到她的利益,她怎么都好,刑向明如今这模样,活着恐怕比死了还难受,安宜武等人都没多大事儿了,若是想要放过他,田喜乐也不会插手。
田喜庆见元洲和雨萱坐在他们专属的小凳子前熟练地拿着勺子吃饭,把田喜庆喜欢得不得了,家里的妹妹比他们还能大一些,可吃饭时还要她喂,常常把妹妹喂饱了,桌上已经没什么吃的了,她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不然也不会十六岁了还长得跟别人十三四岁一样。
而早饭也没有太精致的花样,只是比乡下人好一点,也不像外面传说的一样,富人家顿顿山珍海味,但味道却好得让她忍不住连吃了两碗粥,又吃了一盘素菜饺。
好在田喜乐也没笑她,见她爱吃还给她多夹了两个,这样的素菜饺,元洲和雨萱一人手上拿了一个,也吃的直点头,可见平王府的主子们平常也吃这些,除了味道上更出众一些,也没什么太稀奇。
吃过早饭,田喜乐先带孩子们去给老王妃和平王妃请安,之后把孩子交给平王妃哄着,这才带人去看安宜武等人。
在院子里看到满脸担心的安宜蝶和安宜秀,还有同样担心的三姨娘,听说里面正有大夫给诊治,田喜乐和田喜庆也在外面一起等,毕竟里面都是大男人,又都是身上的伤,说不定都衣衫不整的,她们进去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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