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宜阳觉得他还是很诚实的,可想到自己所想的种田的另一层意思,安宜阳当然不会跟田喜乐实话实说,道:“先不管这个,我就是奇怪,不知为何父亲来时兴冲冲的,听说我们俩私下里也研究种田,就情绪低落地走了,你说他心里琢磨什么呢?”
田喜乐笑道:“那是你爹,你都不知道他琢磨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安宜阳道:“我就觉得父亲来的有些古怪,要不是在外面遇到难心事儿,不好意思跟我说?”
田喜乐想了下平王来时的神色,摇头,“我看不像,父亲过来时瞧着挺高兴,或许是之后你说了什么让他多心了?话说回来,这事儿我还真得跟你好好说说,怎么不好那也是你的父亲,你也不能总拿话挤兑他,人年岁大了多之后就总爱琢磨一些有的没的,你要多些担待些,别三句话不到就没耐心了。”
安宜阳听后想到平常他与平王在一处时,虽然跟平王说话都是带着温和的笑,可那笑他自己都觉得假,更不要说平王了,或许还真是因为这个平王心里不舒服?
安宜阳反省之后连连点头,“我听喜乐的,要不去哄哄他?”
田喜乐白了他一眼,“你这也太刻意了,让人看出来多尴尬?我想左右这些日子咱们也没多少事儿,不如就一家人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安宜阳听了也觉得很好,便吩咐下人去准备,当然也不能说走就走,再没多少事儿,他手上的事务也有一堆,三天之内都给做完了,到了第三天晚上,难得大家都在家里,就聚在一处吃饭。
安宜泽与灵香郡主忙着城外修建房屋之事,已经有七八天都不会回城吃饭。
奚间府人口多了之后,治安上的事情也比较麻烦,虽然大多人都还很纯朴,却难免有些想要混水摸鱼的人,比如临国派来的奸细就有些让人头疼,安宜武每天都忙着各县的治安,哪里也离不开他,也有几日没到平王府来了。
相对闲些的安宜新倒是每日都会回平王府,可他也忙着研究一些吃食,他就不信了,田喜乐能做出那么多新颖的美食,他明明有天赋为何就做不到那么惊艳呢?
安宜蝶和安宜秀倒是每天都在平王府,却也都有她们的事情在忙,皇上年前驾崩,也过了三个月的国丧期,安宜蝶和李航的婚事也定下来了,就在六月初八,虽然还有些时候但日子还是有些紧,虽然安宜蝶不会绣工,但出嫁前也想自己绣件东西,这些日子就跟平王府里的绣娘学绣花。
安宜秀见安宜蝶学的辛苦,想着自己将来也会有这么一天,也就静下心来跟着学,免得将来临时抱佛脚学的跟大姐一样吃力。
大家都对刑向明不待见,刑向明也不会过来讨这个人嫌,免得本来谁也没把他当回事,不想对付他,他没事在人家眼前晃晃倒惹得人家对他出手。
所以,这晚能聚在一起吃饭的就只有安宜阳、田喜乐、平王、平王妃、老王妃、安宜新、安宜蝶和安宜秀几个人。
安宜阳吃饭的时候就对大家道:“我看这些日子大家一直都忙坏了,明日天儿不错,我想要不咱们就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别把自己都累坏了。”
平王听后先是一愣,之后脸上就乐开了花,还不等安宜阳说要去哪儿,他已经提了几个好地方,这些都是他刚来时在府里憋的难受让人带他去过的地方,还别说,地方都是很不错的,最后大家一商量决定就到城外平王说的那片小湖去,看看那座湖是否真如平王说的那么清澈美妙,在奚间府这样的美景还真不多。
之后再顺着小湖一路游玩过去,争取把一路上奚间府为数不多的美景都给欣赏一遍,只是这样一来就不是一天两天能玩完的,单一个忘忧湖去一趟就得两天才能一个来回。
反正安宜阳也将手头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府里也没有多少要忙的事情,大家也不急着回来,就定下五日游的行程。
第二日早起,安宜新已经将这次出行要用到的食材都准备好了,除了今日要吃的新鲜肉类之外,准备的就都是些能保存得住的食物。
左右他们去的地方也不是太偏僻,太好的食材不好买,但一些普通的新鲜食材还是能买得到的。
一家人都出门当然不会把双胞胎留在府里,田喜乐带着他们坐在一辆马车里,车上铺的厚厚的,就怕路上会颠了他们。
刑安康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老王妃带着,也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府里,也带在身边,跟老王妃坐一个马车。
平王妃单独一个马车,安宜蝶和安宜秀同坐一个马车,剩下的男人就都骑马,若是骑累了也可以到马车上歇息歇息。
一出城,两个孩子就乐得在马车里坐不住了,扒着车窗往外看,这么久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看哪儿都新鲜,好在马车够大,田喜乐让乳娘抱着他们,一人巴着一边的车窗。
城里城外的路都修通了,行在上面也不会颠簸,垫子又垫的厚,马车跑起来还挺舒服的,想起他们初来时那一路颠的,田喜乐就觉得他们在余奚才一年多,却做出了不少利民的好事儿,心里也真是满足。
因平王府这次出行很低调,大家的马车单看外面很普通,只是在里面弄得舒服一些,衣着上也没有太过华丽,只是一般的绸缎,护卫也没带多少,加上王府里的众人也不过三十几人,这里面还包括了乳娘和丫鬟小厮。
田喜乐身边只带了素月一个丫鬟,把素兰留在王府里打理府中事宜,不然主子们都走了,再不留个合用的人,难道要把平王府交给范姨娘打理吗?
刚出城时孩子们看外面新鲜,走了一段路之后,瞧着道路两边都是绿油油的稻田或是甜高粱地,也没别的景致就有些乏味了,不多时就都困的睡着了。
乳娘把孩子们放在舒服的小被子里睡了,别看马车外面看着不起眼,里面不但舒服,还很宽敞,坐了三个大人两个小孩也不会拥挤。
孩子们睡下后,田喜乐就与两个乳娘低声说话,大多时候说的都是两个孩子的事儿,说着说着,又说起一些城中的趣事。
因为两个乳娘都是跟着从京城过来的,家眷也都跟了过来,只是家眷没有住在平王府,只是在平王府外面一家买了间小院子住着,虽然只是小公子和小郡主身边的乳娘,但田喜乐对她们都大方,不但月钱高,平常给的赏也多,她们在这里的日子比一般人家都富足。
而且,乳娘的男人也帮王府做事,在外面久了,能打听到的消息也多,如今孩子们也大了,晚上也不用怎么吃奶,田喜乐就让乳娘们晚上想回家就回家,不用总在跟着侍候了。
乳娘还真从外面知道不少事情,就像此时跟田喜乐说的关于宰相府的一些‘趣’事。
田喜乐听的津津有味,她就是喜欢听些八卦怎么了?只要手底下的人不在外面乱说,拿别人家的笑话解闷儿还能多吃一碗饭。
两个乳娘一个姓冯,一个姓李,此时李氏正把宰相府的事情讲的神采飞扬,冯氏也不时插上两句,可见宰相府的那些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李氏道:“世子妃或许不知,这些日子宰相府那真是鸡飞狗跳了,本来孙大公子是把他祖母那些人都安排住在了玉陵县,谁知他那祖母一把年纪了也不省心,最开始时据说是因不满孙大公子将他们一行人安排的离余奚太远,就拿大公子的亲娘,大夫人出气,结果第一日就把大夫人给整治的病了。这大夫人的病还没好,她不知怎么又盯上二夫人,整日为难不说,据说就因为二夫人请安迟了半刻钟,当着那许多人的面前就让人掌了二夫人的脸,虽说夫人不是她嫡出的儿媳,可二老爷怎么说也是宰相的亲儿子,庶出的也不能不顾脸面吧?她倒好,把二夫人当着众人面前一顿没脸,二夫人回去后想不开,直接就找了根绳子吊上了,虽然后来被丫鬟们发现的及时救了过来,可这宰相夫人的恶名算是传出来了。还有三夫人……唉,不说也罢,据说才到玉陵俩月就把手底下的儿媳挨个都整治了一遍,闹的这些儿媳一个个自杀的自杀,气病的气病,你说这宰相夫人咋就这么闹腾呢?当初在京城时也就罢了,这到了别处也不知要个好脸面。”
李氏说完了还忍不住摇头,田喜乐听着挺好笑,虽然她不会替余氏抱不平,但心里难免会想,她的那些儿媳真就是被她逼的?说不定就是想要逮个机会给她下马威呢。如今余氏的恶名传出去了,往后真再传出什么来也不会有人替余氏抱不平,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宰相府眼看翻身无望,这些儿媳们也就懒得再看余氏的脸色,估计是都有着自己的小打算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