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田喜乐可以说是事事都亲历亲为,带着夫人们尽量把之前没有想到的也都想了一遍,只等着把牛肉面店装修好了就可以开业。
而在这之前,田喜乐也让人在城中造势,让人们都知道几县百姓辛辛苦苦养的牛,终于快到了可以享用和换钱的时候了,也同时让他们相信牛肉真是一种赚钱又好吃的美味。
因忙着牛肉面店的事情,这些日子平王府的一切事务都由平王妃来管理,田喜乐几乎都不怎么插手了,连元洲和雨萱都被跟着平王妃的时候多一些,按平王妃的话说就是:世子和世子妃都在为了百姓安居乐业努力着,她又不是老得动不了,也该替他们分分肩上的担子,建设和赚钱她不会,可她能替他们管好王府,不用他们分心。
田喜乐知道后心里感动,只是对于忽略了孩子们有些难过,但每次看到孩子们被平王妃带的很好,跟自己也还是如从前一样亲近,田喜乐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想着三月初八就是两个孩子的周岁礼,到时牛肉面店也都开张了,她忙完这些事情就好好地给他们准备一下周岁礼。
这些日子田喜乐忙的脚打脑后勺,几次申红蕊都想着在府里与她来个巧遇,可每次田喜乐经过她身边时都是急匆匆的,让申红蕊很有些无奈,她有话要跟田喜乐说,却又不好直说,可田喜乐的态度很明显,直说的话都不想听,更不要说让她主动问申红蕊吞吞吐吐不好出口的话。
申红蕊就决定,再逮着田喜乐就把话直接说出来。
这几日她一直住在平王府,也知道刑向明和范姨娘过得都不好,范姨娘还被禁在她的院子里不让出来。
刑向明虽然被平王解除了禁足,但因外面的风言风语他还是在小院里不出来,申红蕊就是有一肚子想要报复他的主意,见不着人也白搭。
申红蕊如今一想到刑向明那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虽说按一般女子来说,被男子给污了身子后除了嫁给他几乎没别的选择,但申红蕊即使到了如今也没想过要嫁给刑向明。
之前申红蕊也没想过出了这事之后对她的影响会这么大,申家原也都不指望申红蕊嫁的多好了,但因出了那样的事儿,申家又只是商家,能替申家撑撑腰的平王妃也跟着平王府一起搬走了。
虽然新皇登基后平王府有了封地,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申红蕊想嫁好不易,随便招个上门女婿申红蕊又不甘心。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觉得她这辈子就是被刑向明给毁了,若是不把刑向明也毁了,她这辈子都别想放得下。
不就是一辈子不嫁吗?她不怕,但不管怎样,她都要先把刑向明毁了才行。
想了几天之后,给家里留了封书信,申红蕊独自一人就奔着余奚而来。为了显得可怜一些,一路上她不但让自己吃了很多的苦,更是把所有的绸缎华衣都换成了布衣。
可成功地博得了平王妃的怜悯,也如愿地住进了平王府,但见不着刑向明也是白搭。
申红蕊认为,想要报复刑向明只凭着她一人之力肯定不成,唯一能帮她,也适合帮她的就是田喜乐,毕竟刑向明之前也做过很多让田喜乐恨得牙痒的事儿。
只是看田喜乐整日忙忙碌碌,好像之前那些不愉快都没时间去想,而她却像一个怨妇似的心里只能记住对刑向明的那点恨。
申红蕊就有种可悲的感觉,只是不报复了刑向明,她这辈子都不会放下这件事。
终于,在二月十八这一日,申红蕊把田喜乐堵在了出府的路上,申红蕊对田喜乐道:“表嫂,我有一事想要与你商量,可否与我单独说上两句?”
田喜乐为难地道:“表妹,我是真忙,你若有话我们路上说如何?”
田喜乐不是敷衍申红蕊,她这些日子忙的恨不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除了几店的装修接近尾声之外,最近城里突然来了很多难民,说是去年家乡遭了雪灾,实在过不下去了,虽说当地官府也有一些措施,但他们原本住的地方就不是大城,住的也分散,即使朝廷想了办法,一想要尽快解决也不容易。
而且,几乎年年不是雪灾也会是水灾,甚至偶尔还会有旱灾,但因受灾的人口不是那么多,住的又分散,朝廷即使想管也有些力不从心。
最后这些人商议之后,觉得来余奚或许会有出路,最后就都携家带口地奔了过来。而且来投奔的还不只一处,安宜阳知道来了这么多人来投奔他还有些傻眼,但人来了也不能赶走。
只是对于那些不知是听谁说了,从余奚不远的临国人逃难过来的人就有些不好安置了,这些人说是难民,但其中也不敢排除有临国的奸细混杂其中,若是收留了万一是临国奸细怎么办?
可若是不收,还能把人赶回去?这些年也算是国泰民安,各国间来往密切,百姓在各国间往来也不像早些年限制那么多。若是这些人都是安善良民,留下来倒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事关国与国之间,安宜阳不敢擅自做主,就算封地是他的,但总还是皇上的江山,最后安宜阳还是给皇上去了一封信,将事情写明,向皇上讨一个主意。
信是送出去了,但人却不能立即就赶走,但不赶走就得给安排住的地方,总不能大冷的天让他们睡大街吧?
好在之前安宜泽盖的那些宅子还有没卖出去的,安宜阳只能把人都安置在那些宅子里,就算要留下这些人,也得等皇上的圣旨过来,再给他们安置最后的住处。
田喜乐每天除了牛肉面店的开业事宜要忙,剩下的就是要关心这些难民们的食住和安置,除了最开始来的那些难民,之后每天还会有不少难民陆续赶过来。
而此时的安宜阳在听了田喜乐的建议之后,正带着士兵和征来的劳工们修路,青石板的路面平整又宽阔,听说是世子要给百姓修路,很多百姓也都自愿加入,他们也不要工钱,让安宜阳很是感动。
如今无论是安置百姓还是建设城市,所用的银两都是从平王府的账上出的,在没有收入之前,这样的支出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安宜阳当然是能省则省,而百姓们也知道这些,自然也是各种替安宜阳省钱,甚至还有人为了省下一顿饭,连干粮都是从自家带的。
安宜阳感动之余,向大家保证,虽然工钱没有,但一日两顿饭他还是供得起的,而且,保证大家顿顿都能吃上好的,毕竟修路是个大工程,也是相当耗费体力的事儿,若是吃不好身体怎么受得了?
申红蕊跟在田喜乐身后,一路上总想找机会把她的打算跟田喜乐说说,再让田喜乐配合她的报复行动。
只是开了几次口,都被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的管事们给打断,田喜乐每次都很认真地听管事们的汇报,再很认真地下达命令。
难民太多,除了吃住之外,还有很多人因路上过度劳累和冻饿生了病,这些病人才是最让人头疼的,若是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就会造成大面积瘟疫的发生,田喜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事无巨细地一一过问。
除了有大量的药材要去外面购买,还有像消毒这类的事情也要时刻注意,事情看似不多,一样样地拿出来却都够让人忙的无暇他顾。
申红蕊刚开始跟田喜乐说的时候还很有条理,也很有气势,可说了几次都被打断,田喜乐再问时,申红蕊竟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再看田喜乐淡淡地笑和眉眼间的疲惫,突然觉得田喜乐为了百姓劳心劳力,家顾不上,孩子也顾不上,她却要拿自己那点私事来烦她,是不是太不懂事儿了?
最后,申红蕊朝田喜乐笑笑:“表嫂,其实也没别的事儿,我就是想问问表嫂可有什么我能帮上的?若有差遣,莫敢不从。”
田喜乐惊讶地望着申红蕊,从她一开口田喜乐就知道她想说的是刑向明的事儿,还是要跟她联合了去报复刑向明,只是田喜乐此时真是有心无力,刚刚还想着若是申红蕊再提此事,她就直接跟申红蕊说她忙,结果申红蕊竟提出要帮忙。
田喜乐不知她又打了什么主意,怔怔地看着申红蕊,申红蕊被田喜乐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表嫂不信我吗?其实我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之前我也没想过要帮表嫂分忧,一心只想着自己那点小仇怨,可是看了表嫂为民操劳,就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虽然仇我还是要报,却不急于一时,如今几县的难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愿尽一些绵薄之力,还望表嫂能给我这个机会。”
田喜乐听后很是欣慰地朝申红蕊笑了笑,“多谢表妹的好意,表嫂心领了。”
她看得出申红蕊说的是真心话,也听得出申红蕊的决心,有这个心意就很好了,田喜乐也没指望申红蕊能做些什么。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能干什么?可别到最后越帮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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