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王妃就是笑,也不给个痛快话,谁还能撬开老王妃的嘴不成?
直到夫人们都急的不知还能怎么套老平王妃的话,老王妃才慢幽幽地开口,“你们说的这些我倒是听喜乐说过,只是……唉,不说也罢!”
夫人们听老王妃都吐口了,岂能让她给也罢了?又纷纷地劝,甚至有人道:“太妃,就算此事不成,您也给我们交交底,又没说一定就要那么做了,有什么麻烦不好解决,大家一起解决好了。”
老王妃犹豫着,似乎是被夫人们的诚心打动,许久才道:“我听喜乐的意思是说,想让大家还像之前那样合作,只是这次做的大一些,不但投入更大,限制也更多。当时我就说喜乐了,既然大家一起做事,哪能那么苛刻?有钱大家赚才对,可喜乐也挺为难,说是哪里哪里都要钱,就是她说的那个合作,到最后她都只能赚的不多,而且,赚来的银子还得用在封地里的建设,最后被我说的她都不想做了。”
夫人们一听急了。“别不做啊,世子妃不是那苛刻的人,想必她想出的主意也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也都是为着我们着想,太妃也别太替我们心疼了,我们都信世子妃。”
老王妃听后苦笑道:“合着还是我做了坏人,你们的事儿我也不管了,只是,唉……你们若是有心就问喜乐吧,她前些日子让我说的伤心了,说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做下去。”
夫人们听老王妃说完不但没有失望,反而一个个都喜上眉梢。虽然听老王妃的意思是说投入要大,但这一年多几乎家家都赚了一些,就算是不够她们借钱也愿意跟着田喜乐干。
尤其是听说这次田喜乐要干大的,一个个就更加跃跃欲试了,投入大就代表着收益多,都尝到甜头的人岂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只是田喜乐不在平王府,她们一个个都急的不行,只盼着田喜乐和平王妃上完香就回来,结果一直等到快天黑了,才有下人回来禀报,说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些意外,世子妃和平王妃今晚就留在城外住了,明日再归。
夫人们失望地告辞,都盼着明日田喜乐和平王妃一回来她们再登门拜访,反正这次一定要让田喜乐带着她们赚更多的钱。
老王妃让人送夫人们出府,又让人去给田喜乐送了信,将夫人们今日的意思也都转达了。虽然请夫人们来饮宴之前老王妃是没有别的意思,但夫人们既然愿意顺这个杆子爬,他们为何不利用呢?
田喜乐接到信时,正陪平王妃坐在甘霖寺的厢房里喝茶,原本她们来上香没打算在甘霖寺过夜,却不想下午在要返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人。
平王妃不知道申红蕊好好的不在京城待着,怎么就到了甘霖寺,而且还是孤身一人,瞧模样也过的很不好。
当时申红蕊跪在神殿之中,神情落寞悲伤,即使是对她印象一般的田喜乐也不免受到她的感染,对她生出一种同情之感。
平王妃原本对申红蕊就不错,不然当初也不会想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如今瞧申红蕊一个人落魄的模样当然不会不管。
虽然申红蕊为何会在这里不清楚,但显然她能出现在甘霖寺就是奔着平王府来的,不然好好的京城不待,她何苦把自己弄成这副惨相?
只是她来了为何不去平王府打她?平王妃难免心疼地认为,申红蕊或许是不想见到刑向明,可既然被她遇上了,也就不能让申红蕊一个姑娘家流落在外。
平王妃就站在殿外等申红蕊上完香出来,结果申红蕊出来看到平王妃时先愣了一下,之后的反应却是拔腿就跑,平王妃在后面喊了几声申红蕊却越跑越快,最后还是绊在一块石头上摔倒了才被平王妃让追去的人给扶了回来。
只是申红蕊说什么也不肯跟平王妃回余奚,平王妃无奈,也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最后便决定大家今晚都不走了,就在甘霖寺住一晚。
田喜乐却一直拿奇怪的眼神打量申红蕊,不知是平王妃真没看出来,还是假装没看出来,但田喜乐可以很肯定地说,申红蕊从出现到摔倒,再到被平王妃劝的留在甘霖寺,都是她事先就设计好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平王妃因怜惜她而带她回府吧?
想到她从前对安宜阳有过想法,田喜乐的心情就很不好,可又不能说对她不管不顾,只能安慰自己想多了。
晚上,平王妃让人请田喜乐过来喝茶,喝了几口茶,平王妃就开门见山地对田喜乐道:“喜乐,母亲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其实母亲也明白红蕊的出现不是巧合,可不管怎样她独身一人来了余奚,我都不能不管她。”
田喜乐点头,“我懂,母亲你不必同我解释这些,我信母亲也信我相公。”
平王妃满意地朝田喜乐笑笑,随即道:“其实咱们也可以想,红蕊或许不是为了绍阳来的,毕竟在王府里还有一个让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母亲说的是刑向明?”田喜乐闻言一怔,之前她只想着申红蕊曾经对安宜阳动过感情,却忘了刑向明毁了申红蕊一生,按正常来说经过那件事之后,申红蕊都不会再想与知情的安宜阳有牵扯才是,那么,她来余奚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刑向明啊。
这是要报仇呢?还是要报仇呢?若真是如此,她要不要帮帮申红蕊?毕竟刑向明这人太可恨了,若是让申红蕊得手了,不但给她自己报了仇,还能替她和安宜阳解决一个心头大患。
只是帮也要帮的隐秘,即使是申红蕊自己也不能让她知道,她可不想没抓着鱼,倒惹了一身腥。
还有就是,她得确定申红蕊来的目的是报复刑向明,而不是认命地打算要嫁给刑向明,毕竟发生那种事后,她一个姑娘家的名声肯定毁了,万一打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打算跟刑向明过了,田喜乐就是挖坑给自己跳了。
平王妃道:“我已派人进京去打听消息,过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红蕊在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婆媳俩又说了会儿话,田喜乐就回房了。
来之前田喜乐和平王妃都没想过会在甘霖寺留宿,孩子都留在家里,虽然只一晚不见,田喜乐却很想念孩子们,又怕孩子们见不着她不肯好好睡觉,也怕乳娘夜里照顾不好孩子们再蹬被。
正辗转反侧睡不着,就听有人在外面说话。
田喜乐住的是里外间的厢房,她睡在里间,外面住着素兰和新提上来的素月,不多时田喜乐就听素月道:“世子妃,三表小姐来了。”
田喜乐虽然不太想见申红蕊,可人来了也不能往外推,再说她也想看看申红蕊来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大半夜睡不着来找她唠嗑吧!
田喜乐披衣下床,来到外间,就见申红蕊就站在屋子的中间等着,看脸上神色略有些茫然,见到田喜乐先给田喜乐见了个礼,无论是田喜乐的身份还是辈分都比申红蕊高,她这个礼是该见的。
田喜乐也没同她客气,受了她个全礼才道:“三表妹大晚上不睡来我这儿有事吗?”
申红蕊听了苦笑,“表嫂可是还记恨我当初年少时做过的一些荒唐事?”
田喜乐笑而不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申红蕊想好的解释说不出口,生生憋的心口发疼,许久才强笑道:“红蕊来余奚的目的,想必表嫂也猜到了。”
田喜乐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说没猜到,你信吗?”
申红蕊原本的和颜悦色装不下去,瞪着田喜乐道:“那若是红蕊说想求表嫂帮红蕊报仇,表嫂也会拒绝了?”
田喜乐点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虽说我是女子,也没有上赶着给自己找仇家的道理。再说我与红蕊表妹不熟,红蕊表妹有仇家完全可以找愿意帮你的人,表嫂我没兴趣。”
申红蕊深吸几大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早准备好的话一句说不出来,最后盯着田喜乐半晌才吐出一句话:“田喜乐,你真行!”
田喜乐笑道:“你看看,明明是你有求于我,却先恼羞成怒。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本分,哪有你这般求人帮你报仇的?门在那里,慢走不送!”
说完,田喜乐转身回到内室,素兰素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申红蕊咬了半天牙才一甩袖子走了。
田喜乐在里屋喊素兰端茶水进来,素兰进来后犹豫着问道:“世子妃,为何不答应三表小姐的请求?这可是除去二公子的绝佳机会。”
田喜乐看了素兰一眼,道:“你又怎知她的目的是想除去刑向明,而不是帮着刑向明除掉我们?”
素兰惊的微张着小嘴,似乎田喜乐说的也有道理。回味了半晌才觉得自己一时冲动问了不该问的话,‘扑通’一声跪在田喜乐的面前,“求世子妃惩罚奴婢逾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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