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心里佩服孙鹤轩的镇静工夫,却不知孙鹤轩此时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六个美人,如花似玉的美人,即便一个两个只能算是上等之姿,何姨娘都比她们美,但六个站在一处硬生生将她们的美变成了倾国倾城,他还真是第一次见着布衣钗裙也能穿出极致美感的女人。
虽然安忠的话难听,但有美人在前孙鹤轩的心情极好,也不太在意安忠话中的无理。
好在孙鹤轩也知这是在大庭广众,他即便是心里都开了花,脸上还不会表现出来,毕竟如此六个美人能聚在一处开这样一间食铺,若没有后台说出去他都不信。
如今宰相府都这样了,他也不敢造次。见安忠说完话后长随就盯着他,孙鹤轩硬生生把目光从美人身上挪开,对安忠笑道:“我此来是诚心实意想要租间宅子,也不常住,实没买宅子的必要,不如忠管事帮我找找,若有合心的,租金高些也成。”
安忠听后眯了眯眼,他手里还真有两处大宅子,就是因为大一直卖不出去,毕竟仁河县这里的人口本就不多,有钱的更少,虽然他们的宅子建的时候安宜泽很巧妙地将京城的繁华和一些园林的灵秀融合在一处,又有田喜乐的一些想法在里面,即便是在京城也难找出比这更好的宅子,但能买起的人不多,当初建这么大的宅子时安忠也担心过,但安宜泽的意思却是即使不卖, 也要盖出来摆样子,大不了等房子都卖完了,这两处宅子还卖不掉,那就将宅子里再砌上几道墙,这样就能将宅子一分为四,当成四处宅子来卖。
当初设计图纸的时候安宜泽就想过这点,就算分成四座宅子也不会显得违和。而如今这两处宅子都卖不掉,安忠都已经考虑等开春了就让人把宅子分成四座卖,孙鹤轩就要租宅子了,人都送到眼前,他不宰孙家一回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反正他们想要那么大的宅子,除了他们这里还真没人有。
于是安忠道:“既然你这样说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只是公子也知道,我们的宅子一向只卖不租,这宅子还都是新的,若是租给你们住了,势必就会变成旧宅子,即使是往后再重新粉刷过,也会让人觉着宅子被人住过就是旧宅,旧宅自然就卖不了新宅的价了。只租你们住个把月,我们却把一个新宅子弄成了旧宅子,这赔本的买卖谁愿意做?”
孙鹤轩听了就知道安忠这是想要狮子大开口,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新宅子没人住过,价自然会高一些,若是被人住过的旧宅子,即便是保持的再好,价也会相对低些。仁河县不像京城,不论哪里的宅子都很抢手,他们盖的大宅子本来就不好卖,再变成旧宅恐怕就更难卖了。
只是他们的宅子就算不租给他,放在那里又能生出钱了?孙鹤轩又不傻,当然知道这宅子一直卖不出去,并不是他运气好,而是因为大不好卖,所以对于安忠的狮子大开口,孙鹤轩并不领情,宰相府并不缺钱,大不了就把宅子买下来好了。
他只租不买,还不是宰相的意思?虽然不明白他有何用意,但若是因为租宅子被宰,他倒宁愿自己掏钱把宅子买下来,大不了就说是租的,回头还是能从公账上把钱赚回来。
最后宅子若是不住了,他还可以再卖不是?虽然宅子太大不好卖,但价低一些怎么也能卖出去,现在余奚几县发展的这么好,又成了平王的封地,就平王世子和世子妃的本事,可能让这几县一直穷下去吗?哪怕说不能如京城那般繁华,但往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人要来这边买房置地。
孙鹤轩想好之后淡淡地道:“那忠管事认为怎么样才能租呢?”
安忠想了想,“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我手里有两外大宅子,也可以带你去瞧瞧,价也可以等你看过之后再谈,不然我说了多少银子你还得觉得我在骗你银子。”
孙鹤轩觉得安忠所言甚是,便点头道:“那就有劳忠管事带我过去一趟。”
安忠却为难地道:“今日怕是有些不便,我待会儿喝了酒还有些事,不如这样吧,这位公子你明儿再过来,到时我带你把两处宅子都看一遍,若是公子觉得满意咱们再提租宅子的事儿,若是不满意,除了仁河县,我们在别处还有几处更大的宅子,到时我都带公子去瞧瞧。”
孙鹤轩听了直点头,他来仁河县就是因为这里能找得到安忠,之前也没想到安家就住在仁河县,虽然他不怕遇到二姨娘,可毕竟与安家住的太近,如今宰相府又大不如前,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所以,若非不得已,他更宁愿去租别处的宅子,刚好趁机打听一下房价,免得被安忠真给宰了。
孙鹤轩与安忠约好明日还在这间食铺见面后就带着长随们离开,出了食铺就将人分派出去,一面打听房价,一面让人打听打听食铺里的美人,比起大宅子,美人更让他上心。
而眼看孙鹤轩带人离开后,安忠擦了擦嘴,将美人们叫到一旁,道:“你们这两日当心一些,那小子是宰相府的大公子。”
“就是那个男人女人通吃的家伙?”美人们听了都惊讶地张大了小嘴,虽然没见过,但宰相府大公子的名声她们可是如雷贯耳了,若是从前的她们,遇到孙鹤轩这样的身份,早就使出浑身解数求带走了,但如今,她们日子过的逍遥,虽然钱未必会赚很多,却胜在不用勾心斗角,更不用挖空心思侍候男人,这样的日子她们一点都不想改变。
所以,孙大公子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
安忠用很大力地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你们当心点,那祖孙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刚我见他看你们的眼神不对劲儿,没准是想打你们的主意。”
美人们早已不是从前娇弱、什么都想靠男人的美人们了,听了安忠的话,同时‘嗤’的一声,“宰相都自身难保了,他的孙子还敢在外胡作非为?就不怕被人抓着把柄直接给传皇上耳中?他若是敢来打我们的主意,就让他有来无回。”
安忠却不赞同地道:“你们再强悍也都还是女人,还是当心些的好,要不今儿你们就先将食铺关了,等我去趟余奚,把事情打听清楚了再开。”
美人们知道安忠是好意,也就点头答应,在食铺外挂了个歇业的牌子,等食铺内的食客吃完走人,就把食铺门一关,姐妹几个自己炒了几个菜在后院里吃吃喝喝,好不逍遥自在。
而安忠出了食铺也没回安宅,在路边雇了辆马车就奔余奚过来了,到了余奚想了想没直接到平王府,而是去了通判府。
虽然三爷脾气差了点,但如今也不是时常发火的,每次见了他最多就是无视。而大爷虽然对别人脾气还好,但每次瞧着他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安忠每次瞧见安宜阳都跟耗子见着猫似的,谁让当初他在平安镇时没帮着几位爷和小姐守好家产?大爷记着这个茬,一直都看他不顺眼。
不过,能念着他是府里老人把他带上,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到了通判府,跟守门的卫兵说要见通判大人,虽然安忠不常来余奚,可也来过通判府几次,卫兵也认得安忠,知道这是安家的老人,能一直跟着安家几位爷辗转来到余奚,如今又帮着二爷打理家业,就说明他在安家的地位不低。
虽然安家的几位爷如今都不住在一处,可谁不知几位爷的感情好?在别人眼中,安家的二爷将来定是要掌管安家的家财,三爷走的是官途,四爷虽然看似散漫了些,但人聪明,有世子二爷三爷替他扫清前路,做他的坚强后盾,他尽可以恣意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卫兵对安家兄弟几个的感情很羡慕,对安忠也很恭敬,请他自己进府就是。
虽然安家兄弟们喜欢拿安忠解闷儿,但也只是私底下难为难为他,在外面可是给足了安忠这个安府大管家面子。
安忠来过几次通判府,路还是熟的,路上叫住一个通判府的小兵,问了通判大人正在后面的花厅里喝茶,安忠就直奔花厅过来,结果到了花厅,也让人通传了,安宜武也喊他进去了,安忠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愣在那里。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都是要晚饭的时候了,大爷和四爷怎么还不回平王府?在三爷这里泡着做什么?难道是有很重要的事儿在商量?他来的很不是时候?可问题是都知道他来了,他要是敢撒腿就跑,大爷过后会不会加倍地折腾他?
安忠就保持着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姿势站在那里欲哭无泪,瞧着安宜阳的脸就胆突,直到安宜阳不悦地道:“安忠,你在那儿站着做什么?有事就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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