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乐对安宜秀道:“秀儿就别担心你大姐了,有大哥大嫂在,绝不会让她嫁给刑向明,虽然你大哥和你们不是亲生的兄妹,但他一直把你们当成亲弟妹,当然不会让你大姐做妾?你也别为此事烦心了,交给大嫂来处理。”
说完,似想到什么,又问道:“此事你二哥知道吗?”
安宜秀摇头,“若是二哥知道此事还能任二姨娘如此对待大姐?只是不知二姨娘跟大姐说了什么,大姐就是不肯跟二哥说。”
田喜乐道:“行,此事你就别多想了,都交给大嫂。”
安宜秀笑着点头,在她看来大嫂是无所不能的大嫂,只要大嫂答应下来,大姐就不用嫁给那个人渣了。
早起,田喜乐带着孩子回到院中,将孩子交给乳娘看着,原本家中的事情没有多少,如今乐双公主带着灵香郡主和那一群人来了,事情肯定就多,就像做个早饭田喜乐都要亲自过问。
用过早饭,安宜阳又出去了,田喜乐也习惯他这样时常早出晚归,毕竟第一年来余奚,安宜阳也想把事情做好,尤其是关系到民生的问题,稍有不慎可能就要影响百姓一年的收成,若是因此让百姓对甜高粱养牛产生抵触心理,往后再想挽回就难了。所以安宜阳大多时候都是亲力亲为。
安宜泽吃过饭后也带着灵香郡主出去玩儿了,看他们感情突飞猛进,大家都盼着他们早点把亲事定下来,毕竟安宜泽也年纪不小了,一般人家的男子这个年纪都是当爹的人了。
平王妃陪着乐双公主在花园里喝茶,顺便聊下他们的亲事,因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的身份高贵,就算安宜泽与灵香郡主成亲,这件事也不可能让个姨娘来张罗,乐双公主就恳请平王妃费心,平王妃也不推辞,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无论是看安宜阳,还是看乐双公主,这件事还真只有她能张罗得起来。
田喜乐本打算等吃过早饭就把安宜泽叫出去,跟他商量一下安宜蝶的婚事,虽然不知二姨娘到底是为何一定要如此糟践自己的女儿,但田喜乐在不了解情况之前自然不会说二姨娘怎样。
只是想看看安宜泽心里可有成算,毕竟那是他亲妹子,心里总得有些想法才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妹婿的人选最好,若是没有,田喜乐就去问问安宜阳,或许他有合适的人呢。
田喜乐看人也不看门弟,只要能对安宜蝶好,安宜蝶也不讨厌,总比被二姨娘逼着嫁刑向明,或是给安宜阳做妾的好。
虽说不明白二姨娘这心到底是怎么长的,非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但只要不是逼到没有办法,田喜乐还是不想把二姨娘逼安宜蝶的事儿说出去,不单是怕影响安宜蝶的名声,也是怕安宜泽和安宜蝶心里难受,毕竟是亲娘,怎么就忍心这样对她的女儿?以安宜泽的脾气,说不定能做出不认二姨娘之事。
可最后呢?伤的还不是他自己的心?所以,只要不是逼不得已,为了安宜泽和安宜蝶,田喜乐都还想给二姨娘留些脸面。
结果吃了饭再找安宜泽,就听说他带着灵香郡主出门了。
田喜乐想着安宜蝶左右也是要在府里住些日子,倒也不急在一时。只是之前防着刑向明冲撞到灵香郡主,如今还要防着刑向明跟安宜蝶的见面。
好在安宜蝶就在她住的院子里,院子又在后宅的最里面,刑向明又不常回来,而且,只要不是走错路也不会走到那里去,田喜乐又给派了几个粗壮的婆子守在门前,倒也不怕出事儿。
安排好之后,田喜乐又仔细想了想,觉得没有任何纰漏,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可刚坐下喝了一口茶,素雪从外面跑进来,“世子妃,驸马把咱们府里的人打了,您快去瞧瞧吧!”
田喜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想不明白了,自己遇到的极品怎么那么多,虽然不知道驸马为何打人,但府里的下人也不会做出冲撞驸马的事,在田喜乐认为,这事儿一定是驸马有错在先。
不管是先入为主就认为驸马足够渣还是怎么的,反正田喜乐就觉得驸马肯定是无理取闹了。
但不管怎样,哪里乐双公主不待见驸马,但驸马的身份在那里,为了乐双公主脸上不难看,也由不得田喜乐怠慢。
本来驸马在前院打人这件事最好是由府里的男人出面,但安宜阳和平王都不在府里,做为管家的世子妃,田喜乐也只能出面。
一面让丫鬟去平王妃那里知会一声,主要还是想让乐双公主知道,她的驸马在别人家里把别人家的下人打了,这事儿无论谁对谁错,乐双公主脸上都不好看。毕竟驸马身份摆在那里,下人就算真做错了,也自有他的主子来发落,哪有驸马亲自就动手打人的道理?
之后田喜乐匆匆带着素兰素雪和几个粗使婆子赶到,真有什么事儿,这几个婆子也能护住她,以免她被打红眼的驸马给殃及池鱼了。
等赶到前院时,就见驸马在一旁的树下被人围着,地上躺着一个被打伤的下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死活。而驸马不远处,拿着一把纸扇轻摇的则是乐双公主的那位面首杨公子。
若说这驸马长得还真是好,三十多岁的人还能保养的跟二十多岁似的,即使见过一面,田喜乐再见着还难免要为他这副好皮囊可惜,怎么就给了这么一个人了?
不过想想也释然,他若没有这副好皮囊,当年又如何能把乐双公主迷得晕头转向?
相比之下那位同样算得上俊美的杨公子在相貌上就要逊色得多,不过人家胜在年轻,二十左右岁的年纪,又长了一双随时都带笑的眼,难怪能让乐双公主走到哪里都带到哪里,看似地位比驸马也不低。
田喜乐让婆子过去瞧了,婆子回来后低声跟田喜乐道:“世子妃,被打的是管马的三喜,瞧着倒是没多重的伤,多半是装出来的。”
田喜乐便放下心了,不管是否只是个下人,那也是一条人命,真被驸马打坏了,她也不能把驸马怎样,私心里田喜乐还是希望人没事儿就好。
知道三喜多半是装出来的,田喜乐也没让人把三喜抬起来,只是对还喘着粗气好像气的不行的驸马笑道:“驸马,不知府上的下人如何得罪驸马了?看把驸马气的。”
驸马瞧了田喜乐一眼,冷哼道:“乡下村妇,不过攀上高枝就把自己当人上人了?也配跟本驸马说话?找个身份配得上的来。”
田喜乐无辜地眨了眨眼,她这算是被鄙视了?虽说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余奚,很多人心里都对她的出身不屑,但像驸马这样当面说出来的她还是第一次听。
她是乡下妇人如何?她攀高枝又如何?嫁的好是她的错喽?那驸马娶的好又是谁的错?
田喜乐对驸马又笑道:“那驸马觉得谁的身份配跟驸马说话?我这乡下妇人这就去为您找来。”
见驸马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自己,田喜乐对在旁边看热闹的杨公子道:“杨公子,您先陪驸马说会儿话啊,我这就去找人来。”
不管这位杨公子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乐双公主身边,但既然乐双公主能把他带着,田喜乐就不能失礼于人前,甚至对这个彬彬有礼的杨公子,田喜乐比对驸马还要客气一些。
杨公子对田喜乐微微弯身施了一礼,“世子妃请忙。”
田喜乐便带着丫鬟和婆子们走人,临走时还不忘摇头叹气一番,大声对身边的婆子道:“你去找几个人把三喜抬下去吧,再请个大夫来给瞧瞧,这身伤可怜见儿的,不知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婆子答应一声,也算得了田喜乐的准信,找来几个男子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三喜抬上一块木板,先抬回屋子里。
为了表示三喜伤的很重,还真请了个大夫,交待一番后,大夫给三喜诊治后摇着头出的府,倒是让很多人都当三喜是不治了。
田喜乐带人离开后就回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既然驸马瞧不上她的出身,她还懒得去管驸马的事儿,反正平王妃和乐双公主那里也让人送了信,想必这件事乐双公主自己就能处理了。
只是,一直等过了午时,留下看消息的人也没回来禀报,田喜乐让人去打听了,知道乐双公主和平王妃压根就没出面,而驸马又发了一阵脾气之后独自出了府。
而从得到的消息中,田喜乐倒是对那位杨公子刮目相看,虽然一直都笑呵呵的,但那样的身份却能跟驸马相处的还算平和,也不知是杨公子的本事大,还是驸马被乐双公主驯服了。
总之,没再闹起来也算是好事儿。至于被打的三喜,也就是挨了两拳重的,别的伤都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大夫说的严重,还要在屋子里装几天才行。
至于他是如何被驸马打的,田喜乐也听明白了,这事儿还真不能全怨驸马。
一早驸马吃过饭要出去逛逛,美其名曰:解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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