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搬进新家,夫人们吃了酒后也纷纷告辞。她们如今心思都放在生意上,常常多少日子也登不了一次门,即使难得登一次门说的也都是生意经,哪有闲心陪田喜乐话家常?
田喜乐静下来了就整日逗逗孩子,陪陪老王妃和平王妃,日子过得倒也平静安宁。
七月初九,田喜乐接到快马来报,说是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要来余奚游玩,马车已经到了余奚县城外二百里处,明日晚间就能进城,请世子妃帮着安排个住处。
田喜乐接了信报就愣了,她当然不会认为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是来看她的,人家一准就是奔着安宜泽来的,可安宜泽忙的就是她来余奚差不多一个月了,也才见着两面,还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这事儿要不要给安宜泽送个信?
当然,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要来了,该怎么迎接也要跟平王妃商量一下,毕竟乐双公主与平王妃的感情摆在那里。
来到平王妃的院子,平王妃正在侍弄院子里的花草,与平王冷战的这些年,平王妃修身养性,虽然成效不大,但一手侍弄花草的本事倒让田喜乐刮目相看。
田喜乐问起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过来一事,平王妃笑道:“她们母女也不是外人了,喜乐稍稍准备一下就好,也不必太过费心思,不过,这件事最好派人去给安家送个信,”
田喜乐心想:果然……
但既然平王妃已经说了,田喜乐也想知道安宜泽对此事的看法,这个信自然是要送的,至于安宜泽来是不来,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田喜乐不会要求他做什么,最多就是见了面夸灵香郡主几句,适不适合只有安宜泽自己知道。
派人将信送出去,晚上就得到安宜泽的回信,因今日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他明日一早赶过来。
田喜乐想,或许安宜泽对灵香郡主也不是全无感情,不然这时候他应该说自己没空才是,既然人能过来,应该是想见一面吧!
田喜乐只跟安宜阳说起此事,安宜阳笑道:“二弟你还不了解吗?虽说一向瞧着是花心,可你见他对哪个上过心?遇到动真格的他比谁跑的都快,既然灵香明日过来,他也会过来迎,我看这事儿他八成是愿意的。”
田喜乐听了拍手笑道:“还是你做大哥的了解弟弟们,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心里也算有数该怎么面对灵香郡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起,田喜乐就带着府里的下人准备起晚上为乐双公主母女接风的晚宴。一面又派出人手沿途打听乐双公主的车马到了哪里。
安宜泽过来时早饭刚吃过,与他同来的还有安宜蝶和安宜秀,刚好借这个机会过来看看田喜乐,也给老王妃和平王妃请个安。
至于安宜新,前些日子与何家祖孙三人沉迷厨艺,整日就在厨房里,几乎是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前些日子又相约着到别处开了间酒楼,想要见上一面可就难了,不过知道安宜新有自己的事情做,大家都是挺欣慰的,若是放在从前,谁会想到一向逮着机会就偷懒的安宜新也能有这么废寝忘食的一天,但他对厨艺上的追求还是让田喜乐有些担忧,就怕他再把自己累着了。
好在,安宜泽也说了,安宜新虽然沉迷厨艺,但吃饭睡觉还都晓得,也没亏着自己就是了,而且,他也派了人照顾,不怕安宜新把自己累坏。
田喜乐这才放下心,要说起来她还真是为了安家的几个孩子操碎了心,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在这个时代里一般都是当爹当娘的人,他们倒好,一个两个三个都忙着自己的事情,都不愿意成亲。
不过,安宜泽这次过来,也算是个好的开始,所以,田喜乐见了安宜泽就笑,虽说在外面又晒了一夏,安宜泽也就是显得比以前结实了些,脸还是那张白净的脸,连个头似乎都又长高一些,田喜乐瞧着感慨,人长得好看,连上天都眷顾着,若是她这样在太阳下面晒一夏,恐怕早就黑的不能看了。
安宜泽被田喜乐笑得有些不自在,但既然他已认清自己的心,也没什么好扭捏的,田喜乐又不是旁人,在他心里长嫂比母,即使安宜阳不是他亲大哥,但田喜乐却一直都是比亲大嫂还亲的存在。
安宜泽人长得好,嘴也甜,平王妃和老王妃都是把他当成晚辈看的,倒也没像外客一样男客不能进入后宅。
而安宜蝶和安宜秀更是把平王妃和老王妃哄的哈哈大笑,直到吃过午饭才让几人下去歇着,之前都来过几次,虽然没在府里住过,但这里都有他们住的院子,直接过去就好。
一整天,田喜乐除了去吩咐下人一些事情,就是到老王妃的院子里陪平王妃和老王妃逗孩子们,才四个多月的孩子,还不会坐起来,却是平王府所有人的大宝贝了。
范姨娘也带着丫鬟抱着刑安康过来,自从乳娘被打发走之后,范姨娘就没提再找乳娘的事儿,平王妃和老王妃也不想参合她的事儿,刑安康就一直由丫鬟婆子带着。
别看已经有十八个月了,但刑安康走路还是走的不稳,老王妃也不怎么喜欢,只看了一眼又继续去逗元洲和雨萱,范姨娘心里嫉妒的要命,虽说那是嫡子嫡孙,她的安康比不上,可是她的安康再不好也是姓刑的,平王妃不喜也就算了,为何老王妃也不愿多看一眼?难道庶出的就不是她的孙子了?
范姨娘把刑安康放到地上,对刑安康道:“三公子,你看小公子和小小姐多招人喜欢?你是他们的小叔叔,要不要过去跟小公子和小小姐说说话?”
刑安康已经能听懂一些话了,闻言便点了点头,范姨娘就拉着他的小手朝刑元洲和刑雨萱走过来,田喜乐在旁就起了戒心,生怕范姨娘会对她的俩宝贝不利。
刑安康被牵到雨萱面前,伸出小手去摸雨萱的小脸,田喜乐就一直盯着刑安康的小手,不但是怕刑安康年纪小,手上没轻没重伤了孩子,也是怕范姨娘使什么手脚,想着就让刑安康摸一下,她就找个理由把孩子抱起来。
结果,刑安康的手还没碰到雨萱的小脸,就听到一声低喝:“萱儿睡的好好的,别让安康吵着她。”
田喜乐回头,就看到平王从院子外面进来,边走边瞪了范姨娘一眼。而平王那声低喝只是让睡着的雨萱和元洲不安地皱了皱眉头,却把小手就要碰到雨萱的刑安康吓的‘哇’的一声哭起来。
范姨娘赶紧抱过来哄,却无奈地发现还是把雨萱和元洲给吵醒了,双生的孩子本就有心灵感应,一个哭另一个也哭了起来,即使田喜乐和平王妃立即过来抱着哄,也还是哭的委委屈屈。
平王更是恼了,见范姨娘搂着刑安康怎么哄都哄不好,对范姨娘道:“连个孩子都不会哄,往后也别出来丢人现眼,安康我看就留下来给母亲带几日,你就回院子里待几日,没事少出来。”
范姨娘憋憋屈屈地不想放手,平王给老王妃身后的婆子使个眼色,那婆子便上前对范姨娘道:“姨娘请回,三公子还是教奴婢吧,奴婢一定把三公子照顾的好好的。”
范姨娘还想跟婆子抢,无奈婆子身高体壮,范姨娘哪里是对手,又见平王沉着一张脸,只能不情不愿地回去,想着这次抱孩子过来是希望能让老王妃多看刑安康两眼,健康起来的刑安康可是比从前招人稀罕多了。
却不想最后竟然连孩子都被抢了,虽然她恨平王无情,更多的却是恨平王妃给平王灌了不知什么汤,竟然一把年纪了还能把平王从她的身边抢回去。
目送着范姨娘离开,平王妃又把目光投到她的乖孙身上,别人怎样她懒得管,如今在她心里谁也重要不过她的乖孙和孙女。
老王妃摇着头道:“王爷,你把安康给我养,我岂不是就没时间看元洲和雨萱了?”
平王正色道:“母亲,您也知道范氏是如何养孩子的,之前我一直懒得理她,可如今瞧着安康一日大过一日,身子骨也好了起来,万一再被她给折腾坏了……虽说只是个庶出的孩子,但毕竟也是我的孩子,还请母亲看在儿子的面上,多照顾安康一些。”
老王妃叹着气点头,“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还能说什么?不过,你若是想让范氏母凭子贵再有爬起来的一天,这主意你可打错了,且不说她的出身如何,单看她这些年做的那些事儿,我打心里烦她。”
平王老脸一红,老王妃虽然哪一句也没提他,但这跟说他也没什么差别,范氏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若没他的纵容,范氏哪来的本事?
偷眼去看平王妃,见平王妃依然没事人儿似的逗弄孙子孙女,平王心里叹着:虽说表面上看平王妃是原谅了他,可事实呢?平王妃对他还是忽冷忽热,让他心里甚是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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