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田喜乐就有些担心,万一安宜新对灵香郡主有那个意思,兄弟俩都跟灵香郡主牵扯不清,会不会影响到兄弟感情?
唉,做人家大嫂的还真是操心,等什么时候婉转的打探一下安宜新的意思,万一他对灵香郡主有意思,刚好安宜泽还没怎么对灵香郡主上心,还来得及。
田喜乐突然就觉得她似乎操心的太多了,虽然都知道安宜阳不是安家的儿子,可她一直还是把自己当成安家兄妹的大嫂,这样会不会惹人嫌呢?
躺在床上时跟安宜阳说起自己的担忧,安宜阳笑道:“你就想那些有的没的,没见弟弟妹妹们还跟从前一样亲近你?怕是被你管习惯了,你真不管他们了,他们倒不舒服。晚饭的时候,二弟还跟我说起上次回京城时,听四弟抱怨没有你在身边唠叨他,做菜都没从前兴致高了,还问你什么时候再回京,要不他就要来蒙县了。”
田喜乐道:“他啊,就是嘴上说的好,你是没见着他从前,逮个机会就偷懒,做事常常找不着人,那时我真恨不得把他按着揍一顿。”
安宜阳也道:“可不就是,他打小就机灵,可就这偷懒的毛病不知跟谁学的,爹活着的时候没少为此训他,可每次都被他装乖巧给混过去。好在如今跟你学了厨艺,瞧着倒是真用心,不然我都不知往后他做什么好。”
田喜乐道:“以如今安家的财力,就是不做什么,还怕他过得不好?我现在就是想着大妹,今年都十七了,可还没许个人家,也不知二姨娘是怎么想的。虽说从前跟裴家定过亲,但毕竟现在到了京城,只要不到处说,别人也未必会知道。”
安宜阳道:“我妹妹,就算被到处说了又怎样?还怕嫁的不好?我只是怕二姨娘眼光太高,再把大妹耽误了,就是二弟的婚事不也是一样,总是高不成低不就,二姨娘其实就是想找个门弟高的。”
田喜乐听了也点头,二姨娘那人虽说没什么坏心,但小心思不少是一定的,之前与她说话,她也多有巴结,与在平安镇时判若两人,若说她想把女儿嫁进高门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有安宜阳这层关系,虽说如今看似两家,但谁都知道安宜阳不会放着安家的事儿不管。
可再怎么说安家也只是普通百姓人家,连个有功名的都没有,再是因安宜阳而被人高看,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想要嫁个好好的官宦人家也不太可能,除非是不受宠的庶子。可那样的二姨娘也看不中。
原本是听说三姨娘在给安宜武相看媳妇,可自从安宜武到了军中,又升了校尉,三姨娘不知是不是被二姨娘说动了,也持了观望态度,想必是想要看看安宜武能不能闯出些名头,往后再说亲也能抬些身份。
想着,田喜乐道:“选个好人家倒也没错,要不你帮着瞧瞧,毕竟你认得的人多一些,或许就有适合大妹的。”
安宜阳‘嗯’了声,显然是不愿再提此事,田喜乐便问道:“蒙县的稻田再等些日子也就该收了,明年我们就不种了吧,这些日子看了那些地理志,你有什么打算?”
安宜阳道:“稻田养鱼如今看着大有成效,我就想着是否可在别处推广开,若是可行,今年收成之后就要准备起来,明年开春了全国便一起实行。只是稻田养鱼再好,也不能所有的地方都种稻养鱼。这些日子我跟那些有经验的老农也讨论过此事,大家都觉着在种地养鱼的同时还可以多养些牲畜,主意倒是想了不少,只是一直没拿出个章程,不知喜乐有什么好主意呢?”
田喜乐道:“自古便有民以食为天一说,到什么时候田地都是首要,只有百姓能够吃饱了,才能在基础上思变,既然你说要养牲畜,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还有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些关于吃食的方子,可没有足够的材料支撑,也不能拿出来。只是要养牲畜也不是一年就能做成的,比如养牛,除了一些耕牛之外,我们还可以多养些肉牛。”
想到牛肉的美味,田喜乐忍不住流口水,只是因耕牛是朝廷明令禁止宰杀的,所以穿越到现在,田喜乐还没吃过一次牛肉,再想到用牛油炒制出来的火锅汤底,这样的美味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能拿出来做成美食,并传遍天下,田喜乐对养牛的热情比别的都大。
第二日,安宜阳就修书一封,让人送去京城给皇上,隔了一日,接到皇上亲笔书信,支持安宜阳所提的养牛大业,同时对安宜阳说了,等到了秋天,只要稻田养鱼养的好,皇上就会将头一年的陈米拿去跟临国换牛,而安宜阳今年收上来的新米,皇上也会以常价收入国库,让他不用担心怕收的太多卖不掉。
安宜阳听了高兴,田喜乐知道后也高兴,临国就是一个游牧的国家,因土地贫瘠不适合种庄稼,世代都是以放牧为生,每年都会有大量的牛羊,却独独钟爱大米,虽说是去年的陈米,但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好东西,也能换得更多的牛羊。
同时,田喜乐和安宜阳算了下他们今年能收上来多少粮食,越算越欣喜,只他们在京城外的庄子产出的大米就足够供应京味的用量,蒙县这些又是不小的收入,虽然不能跟京味的赚钱速度相比,可稻田养鱼,除了赚钱,赚的更多的则是声望,想必今年过后,全国都会推广稻田养鱼,到时大家都知道稻田养鱼是他们弄出来的,往后再做别的事情也能更轻松了。
第二日,田喜乐起床时,安宜阳已经带人又去了田间,安宜泽也去了工地,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就提出要到城外的稻田去走走,田喜乐整日在府里也无聊,到哪里也都是灰尘尘的,不如到城外还能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让丫鬟带了许多不易变质的食物,又做了不少的准备,一行人就坐着马车出了城。
行出不久,就能看到道路两旁绿油油的庄稼,虽然在庄子里见过许多次了,灵香郡主还是惊呼:“喜乐嫂嫂,这许多稻子要收多少大米?今年京城可就不用再吃从南边进来的那种软绵绵的大米了吧?”
田喜乐笑道:“郡主所言甚是,不过就算不够京城百姓吃用,郡主也不用担心没有好米吃。”
灵香郡主对田喜乐笑的分外甜美,“灵香就知道喜乐嫂嫂最好,可说好了,这批米收成上来,我可要第一个尝到。”
乐双公主捏着她的小鼻子道:“还能少了你的?再说你姨姨庄子里那些稻米也不比这里的差,就是让你只吃大米也养得起了。”
灵香郡主突然指着马车外面惊呼:“喜乐嫂嫂,你看那些人手里拿的是什么?”
田喜乐顺着灵香郡主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几个农夫站在齐膝深的稻田里,手上拿着一条黄色的蛇,那条蛇还在奋力的扭动身子,田喜乐打个寒颤,不敢再看。她虽然打小在农村长大,又能做出很多美味,但蛇这种东西却一直都是敬而远之。别说是看到真正的蛇,就是看到蛇的略看都觉得脊背发麻。
乐双公主看了一眼后也心有余悸,“想不到田里还有蛇,我是不敢下去看了。他们竟然还敢用手来抓。”
田喜乐道:“这些蛇恐怕是以田里的鱼为食,若不抓了,一条蛇几个月下来,就能把一片田的鱼都吃光了。”
乐双公主‘哦’了声,“看来农夫种田真是不易,除了要日晒风吹,还要担心不少事,难怪皇兄自登基起就一直要朝中官员善待农户,恐怕也是体恤他们辛劳。”
“皇上确实是个好皇上,实乃百姓之幸。”对于乐双公主此言田喜乐倒是深有同感,这些时日跟着安宜阳在蒙县,从皇上一次次让人送来的书信,田喜乐都看得出这是一个对百姓很好的皇上,难怪他能治理出一片太平盛世,有这样一个皇上,也算是百姓之福了。
听田喜乐夸赞皇上,还是诚心诚意的,乐双公主也深感自豪,她与皇上自幼感情就深厚,自皇上登基后,对乐双公主也比旁人亲近,在乐双公主心里,除了灵香这个女儿外,最亲的人就是当今皇上,她当然也愿意皇上受百姓的爱戴。
马车又行了一段,还是没有看到稻田的头,乐双公主和灵香郡主都感叹蒙县外这么大片土地,前几年没有加以种植真是可惜了,还好稻田养鱼弄得好,来年蒙县又能恢复以往的繁荣,甚至会更加繁荣。
见到安宜阳时,安宜阳正被一群农夫围着坐在树荫下,吃的是玉米面的饼子,喝的是从泉边舀来的泉水,大家有说有笑地吃吃喝喝,一身粗布衣服,裤腿也高高地挽起,半截腿肚子还沾满了泥水,若不是有人说起,谁会想到他竟是从京城来的世子。
灵香郡主对田喜乐道:“喜乐嫂嫂,别看绍阳哥哥和安二哥不是亲兄弟,可你看他们做起来事来都顾不上仪态了,还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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