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在老王妃这边过了个热闹又平和的年,没有那个爱搞事的范姨娘,今年的年过的真是其乐融融,看安宜阳和田喜乐在老王妃面前说说笑笑,老王妃也乐的嘴角合不上,连平王妃都抿着嘴角笑,高兴的时候还会打趣田喜乐和安宜阳几句。
只是对于平王的几次示好,平王妃都好似听不到、看不到,让平王尴尬难堪的同时,心里头泛起淡淡的酸涩,或许这些年真是太过冷落平王妃了,也难怪她心里头有怨气。
同时平王觉得,这些年平王府的年都没过好,似乎是因为多了一对母子……可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闪过那么一下就被他抛开了,毕竟玉儿给他生了个儿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更不要说那还是他宠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感情自然是深厚的。当然,往后该约束的地儿还是得约束了,免得一家人连个消停日子都没得过。
这个年过的大家既遗憾又满足,正月初三以后,平王才回了平王府,结果就在路上听人说起平王府的二公子被人堵在小巷里套麻袋揍了一顿的事儿。
平王初时还不信,可赶到刑向明的院子,一看刑向明那一身一脸青紫和躲闪的眼神就不能不信了。
平王就觉得,这娘俩一日不惹事就闲的闹心。若是从前他一定会派人手出去查出是谁揍的刑向明,他的儿子可不能让人白打了。
可刑向明躲闪的眼神,还有范姨娘支支吾吾的语气都让他觉得,他们心虚。这事真查出什么让他不想看到的结果,还不如就不查了。
想想虽然不贴心,却整日操劳的长子,平王拿手指点着刑向明,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或许就是闲大了,才会让这母子俩没事找事,要不就给他们找些事做做?
可他也听说了,刑向明夏天开的羊汤馆就被田喜乐的羊汤馆给顶的没什么生意,天冷了又改回羊肉锅,可因着京味的开张,生意也只能算是一般,里面的掌柜伙计都闲着没事做,他们能做什么?
而且,也不能让他们娘俩抛头露面去给人端盘子,何况范姨娘还挺着肚子,也不能操劳了。
最后平王想了想,还是觉得京味那里缺人手,不在酒楼里端盘子,还可以到作坊里做个管事,跟着学一学做人做事,也好过整日跟一群狐朋狗友混。
只是不知他把刑向明送去,那边要不要。而范姨娘就让她在院子里待着,没事儿也别往外面走了,天寒地冻的,也算是为了她好。
想好之后,平王就让人备了马车,带着刑向明去见老王妃,虽然老王妃不待见他们母子,可好歹也是自己的孙子,总不至于像看仇人一样吧!
见到老王妃,刑向明给老王妃请安拜年,老王妃只是淡淡地应了,让人给备了座,问了刑向明怎么伤的,刑向明也没敢说实话,只说年前喝醉酒跟人发生口角。
母子祖孙三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平王几次把话题转到田喜乐夫妻俩身上,都被老王妃给岔开。最后状似无意地问了句:“绍阳两口子呢?”
老王妃道:“这几日一直在府里,今儿才倒开空去安府了。要说也不知宜武那孩子是在哪里听了什么闲话,正闹着要去从军,绍阳和喜乐自然不肯,这不过去劝着了。”
说着,目光往刑向明身上一转,平王就觉得这事儿跟他的二儿子一定有关系,甚至说刑向明挨揍也找到原因了。
平王是有一肚子话要说,可安宜阳他们不回来,也不能跟老王妃说,只能跟老王妃瞪着眼互相看着却不知说什么。
坐了会儿,老王妃借口乏累,让他们父子俩自便,她让青华服侍着去歇息了。
老王妃一走,见厅里没人了,平王照着刑向明的脑袋就拍了一巴掌,让本来脸上的伤就没好利索的刑向明痛的直呼,平王怕被外面的丫鬟听着压低声音问:“你祖母说安家的老三那回事,跟你可有关?”
刑向明也不敢再瞒,就将他带人去京味吃饭时,那些人没管住嘴,说了几句闲话的事说了。虽然他极力撇清跟他的关系,可平王也不傻,若不是刑向明授意,那些人敢拿平王世子妃的闲话来说?
气的瞪了刑向明几眼,想再揍他一顿的心都有,可要揍也得等到回平王府再揍,在外面还得给他留点面子。
只是压低声音道:“看来之前外面传的那些有关你大嫂的闲话,也是你造的谣了?”
刑向明想否认,可在平王如炬的目光下,只能垂着头,不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把平王气的手痒痒,真不明白这个儿子脑袋里长了什么,难道败坏了田喜乐的名声就有他的好处了?
一直等到晚上,田喜乐和安宜阳也没回来,平王妃派人来问平王:“王爷,王妃让奴婢来问,王爷和二公子什么时候回?我们府上要开饭了。”
平王被一句话噎的半天没说出话,王妃这意思是他们父子在这里影响他们吃饭,合着就没打算留他们吃饭是吧?
气哼哼地带着刑向明走人,刚走到厅外,就听来问话的丫鬟在身后喊道:“恭送王爷和二公子。”
平王头也不回,又听外面喊道:“王妃有命,传晚膳。”
平王有心回去坐等开饭,想看看平王妃因他的厚脸皮而气的牙痒,可到底自家脸皮没那么厚,再回去也只能让人笑话,带着刑向明出了府,上车回了平王府。
平王这边刚走,就有人去田喜乐的院子传信,田喜乐和安宜阳也收拾了收拾过来吃饭,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只是一听平王带刑向明过来,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都不想见刑向明,就怕见了后会当着平王的面再揍他一顿。
早上去安府就没见着安宜武,才知道他也是一早就离开安府去了城外的军营,人进了军营也就没办法再拉出来,不然做了逃兵按律法可是斩立决的罪,除了坐在一处叹气之外,也只能盼望他能平安无事地回来。
好在这些年都没有什么仗可打,安宜武去的又是京畿的兵营,只要不是突然哪里叛乱,用上的机会也不多,虽说立功的机会少了,却好在安全。平日也就是练练兵罢了。
田喜乐和安宜阳回来时,原本是要去给老王妃请安,在得知平王带着刑向明在老王妃那里坐着,好像还是找他们来的,不管平王是不是想要给刑向明出气,他们都不想过去,也就没让人跟老王妃说他们回来了,只在田喜乐的院子里逗灰灰。
灰灰一岁多了,也长成了大狼,一身蓬松的灰毛,瞧着就够威风,院子里的丫鬟平常也不敢接近它,它也只吃田喜乐和安宜阳投喂的食。田喜乐和安宜阳不在的时候,就把它送到安家那边,灰灰对安家的兄妹几个也很亲近,尤其是安宜秀,有时候高兴了还会让安宜秀骑在身上满府地跑呢。
之前因着事忙,田喜乐和安宜阳也好些日子没怎么来管它,只有喂食的时候过来一趟,终于忙过腊月,田喜乐就把它带回屋中,拿了把细齿梳子替它梳理身上的毛发。
知道平王走后,田喜乐和安宜阳就带着灰灰过来老王妃这边吃饭,平王妃也跟着过来。之前不知灰灰是狼时,还会觉得这只狗很听话,在知道灰灰是狼后,刚开始瞧着灰灰都怕怕的,好在灰灰不咬人,有时心情好的时候,她给的东西也会吃,平王妃渐渐的也不像从前那么怕了,还觉得儿子媳妇有本事,连狼都能驯化了。
吃饭的时候,老王妃说起平王带刑向明过来的事,虽然他们没说目的,老王妃可是慧眼如炬,什么看不明白?虽说那个也是她的孙子,可在老王妃心里就是喜欢不起来,不知是因范姨娘的出身,还是觉得刑向明不像平王,反正不管刑向明在外人眼里多优秀,她看着就心烦。
在老王妃看来,平王既能带刑向明来一次,就能再来第二次,反正年也过完了,要不他们一家还去庄子里住着?
京味要过正月初八才开张,就是开张了也不会像年前那么忙,也不用他们在京中坐镇。庄子里还有温泉能泡,日子可是比京中惬意得多。
这一提议得到大家的赞同,平王妃更是早就想念庄子里的温泉了,刚好派人去乐双公主府问一问,若她们也愿意同去,那就一块儿去了。
很快,乐双公主也让人回信,在京城这些日子,总是有人过府来见,烦都让人烦死了,刚好就去庄子上避避去。
老王妃也让去安府问问,若他们也愿意去庄子上住住,就一同去了,虽然他们那边的庄子还没修整,却可以先在这边住着,反正这边的庄子也够大。
安家兄妹也愿意一同去,除了想去泡温泉,也想看看自家的庄子,之前也只有安宜泽去过庄子,这次干脆就大家一起去了。
于是,正月初四一大早,安宜阳就骑着马,随在府上的几辆马车到了城门口,与乐双公主府和安家的几辆马车会合后,一同出了京城,奔庄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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