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向明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可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是不满意的,就算不能让田喜乐跟安宜阳翻脸,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自在了。
这些年安宜阳不在平王府,他虽是庶子,却是平王府唯一的公子,只要平王一死,没有世子之名也能继承王位,可谁能想到安宜阳还有回来的一天。再不得平王喜欢,有老太妃的支持,他世子之位坐的都稳稳的。
凭什么抢走了他的一切,还能过得那么开心?
想着,刑向明又带着人朝着安宅而来,刚到安宅门前就被门前停着的一顶花轿给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他也没听说安宜蝶要出嫁,这花轿来的也太突然了,不明真相的他决定就在旁边先看看。
瞧着花轿也是刚到的样子,穿的很喜庆的新郎刚从马上下来,带着满脸笑意走到安府大门前,对守门的下人施了一礼,道:“这位大哥,还请通报一声,就说裴思则诚心来求娶田氏喜乐小姐,并以正妻之礼迎娶。”
守门的人听的一愣一愣,许久才道:“你说啥?”
裴思则又说了一遍,守门人二话一说,一脚就把裴思则踹翻在地,对身后喊了一声:“这人来找揍的,给我打。”
裴思则似乎也做好要动手的准备,带了不少人,见安府冲出不少人,这些人也迎了上来,两边就打在一处。过路的人听说裴思则是来迎娶安府大夫人,也听说过他之前做的一些事情,难怪他会带人去翻喜乐园的门,看来是早就对安府大夫人不怀好意了,找便宜找到平安镇,即使是与安家不熟的,也有不少人加入到混战之中。
裴思则虽然带了不少人,却没想到动手的人这么多,虽然被护着,还是挨了不少的打。
田喜乐得了信后,带人赶出来,就看到裴思则和他带来的人已经被打得瘫在地上起不来,对帮忙打人的平安镇百姓道了谢。
也不与裴思则废话,直接让人去请里正和耆长过来,反正裴思则跟他们也算熟了,这样的疯狗怎么处理他们都清楚。
田喜乐吩咐完,就要回府,却听裴思则不甘心地道:“田小姐,你让丫鬟给我送信,让我今日过来迎娶,为何还要动手?”
听他话中气愤,倒不像是胡言乱语,田喜乐站定脚步,“你说我让丫鬟给你送信?那丫鬟呢?我好好的安家大夫人不做,会看得上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就你这副嘴脸,哪比得上我家大爷?还有,请叫我安夫人,或大夫人。”
裴思则被说的愣了,想到自己出来时只想着好事,倒忘了把那个送上门的丫鬟带上,可这时再让人回去叫也晚了,干脆就从身上拿出书信,对着田喜乐扬了扬,“你写的信就在这里,还要抵赖吗?”
田喜乐让人过去接信,裴思则却怎么都不肯给,“你把信拿回去就要不承认,就算交信,也得等里正和耆长来了再说。”
田喜乐就不说话了,只等着里正和耆长过来,裴思则说的这些话只要是有脑子的人就不会信,她也不怕他还想玩什么花样。
不大工夫里正和耆长就先后赶来,见了裴思则就皱眉,这人是隔些日子不折腾折腾,挨顿打就难受。
去请他们的人已经大概把事情讲了一遍,又听人说了那封信的事后,让裴思则把信递过去。裴思则手一伸,信就到了里正面前。
里正接过信,看了一遍,眉头就皱了起来,裴思则‘桀桀’地笑道:“里正,你不妨把信的内容念出来,我是不怕丢人。”
里正却摇了摇头将信递给耆长,耆长看后目光落到田喜乐身上,“信上所写,大夫人做何解释?”
田喜乐道:“我都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解释什么?”
耆长就让人把信给还站在府门前的田喜乐递过去,田喜乐接信,信很短,也就几行字,很快就看完。
但信上的内容却让田喜乐眉头往一块儿皱,上面大概意思就说,因安宜阳在外面另娶了家世显赫的新妻,要逼田喜乐下堂,田喜乐就想着临走之前狠狠地打安宜阳一次脸,让裴思则在今日带着花轿假意迎娶,只要裴思则将此事做好,田喜乐不但将羊肉锅和羊汤的方子送给他,还将送信的美貌丫鬟也送给他,另外再送他原本属于安家的几顷田地和宅子。
最重要的一句在最后面:若裴思则看得上田喜乐,她愿与他白首偕老。
田喜乐看完信的内容,将信在手里扬了扬,“如此荒谬的内容你也信?”
裴思则道:“我打听了,安宜阳在外面确实娶了新夫人,新夫人娘家在京城出是名门望族,当然不会再看上你这个乡下女人了。何况,你让送信的丫鬟留下来侍候我,哪里像是假的了?”
见裴思则越说声音越低,田喜乐就明白他是色令智昏,也没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只是问:“你跟谁打听的?”
裴思则道:“就是从京城做生意回来的人,还说安宜阳的岳家很中意安宜阳,不但把女儿嫁给他,还有意让他做养老女婿,家里的铺子也都交到他手上打理了。”
田喜乐听了就笑出来,一听就知道那些向他透露消息的是被安排好的人。
因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目光刚好越过众人的头顶,看到同样憋不住乐的刑向明,目光一对,相视而笑。
田喜乐倒是相信,这封信一定不是刑向明弄出来的,毕竟安宜阳还有另一个平安镇上没几个人知道的身份,当然就包括弄出这封信的主人了。
田喜乐也懒得跟裴思则在这浪费口舌,对里正和耆长道:“二位叔父,这封信绝对不是我写,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至于其中曲直也另有隐情,我也不好当着太多人说。若二位叔父不忙,请随我到府里,我慢慢与二位叔父说明。”
里正和耆长点头,“如此就叨扰了。”
田喜乐请二人进府,回头看到手拿着折扇看热闹的刑向明,朝他招了招手,刑向明摸摸鼻子,他不想淌这趟浑水啊。可被田喜乐眯着眼一看,把折扇合上,乖乖地进了安府。
而此时得了信的安家兄妹也赶回来,他们虽然还不知道信的内容,但都知道裴思则弄了顶花轿来迎娶他们的大嫂,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见了裴思则就是一顿打。
裴思则带来的人之前就挨了一顿打,此时别看只有安家的几位爷,可有安宜武和安宜新在,安宜泽都不需要怎么动手人就被打趴下了。
打完了人再回到府里,知道田喜乐请里正和耆长到厅里喝茶了,也就跟着赶过去。
田喜乐原本是想请里正和耆长坐在上座,可转念一想,等她把事情说清楚后,恐怕他们是坐不住的,就自己也坐在下垂首相陪。
刑向明坐在田喜乐的左手边,喝着丫鬟给上的茶,问道:“大嫂,既然请我们进来,可供饭不?”
田喜乐本来不想理他,里正却问道:“这位是……”
田喜乐既然让刑向明进来,自然是要把他介绍给里正和耆长,闻言笑道:“这是家夫的二弟。”
里正和耆长倒愣了,他们都知道安宜阳的二弟是安宜泽,怎么又多出一个来?
田喜乐就将安宜阳这两年回就后认祖归宗一事说了,只是在说他的身份之前请二位保密。里正和耆长一听都被惊呆了,尤其是知道对面这位笑嘻嘻的公子,竟然是平王的二子,哪里还坐得住,起身就朝刑向明见礼。
刑向明微笑着受了他们的礼,才抬了抬折扇,示意他们起来。里正和耆长也不敢怪他拿大,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他们可得罪不起。
里正和耆长没敢不满,田喜乐却小声地说了句:“装什么大尾巴狼?”
因声音小,只有刑向明听得到,回头朝田喜乐笑了笑,而安宜泽等人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刑向明对着田喜乐笑,这一笑真是让他们哪里都不满了,真恨不得冲上去也像揍裴思则一样揍他一顿。
知道安宜阳的身份了,里正和耆长再看安家兄妹态度都变了,从前看他们就是一个镇子住的小辈,如今却是世子爷一同长大的弟弟妹妹,就算世子爷不是他们的亲大哥,但一起长大的亲情却不能小视。
而这封信当然就更不可能是真的,在他们看来,就算是田喜乐真被安宜阳逼的下堂,她恐怕也没胆子做信上说的那些事吧?
还有,既然安宜阳这次回来把田喜乐和几个弟弟妹妹都带回安家,那就是对外表示他认田喜乐是安家大夫人。
何况以他如今世子爷的身份,若真不想认的话,又何苦回来这一趟?只要他不回平安镇,谁又会知道平王府的世子爷,会是平安镇的安家大爷?
一想到之前听人说起,安家大爷这次回来后,与安家大夫人如何如何甜蜜,他们也不信这封信上写的内容了,恐怕是有那坏心眼的看不得安家好,这才设了这么个计。他们一定得帮着大夫人把写信之人给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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