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喜乐的羊汤不贵,三十文一大碗,汤随便加,还增送四个花卷,倒是比羊肉锅吃着便宜。而且,羊汤的技术含量真的不高,每天起早杀一头羊,快中午杀一头羊、过了午后再杀一头羊,一整天也就差不多了,也不用人时时刻刻去炒羊肉锅。
本来觉得羊汤便宜,肯定不如羊肉锅赚钱,结果几天下来,安家兄妹神奇地发现,他们似乎赚的更多了。仔细回想一下,虽然羊汤看似便宜,才三十文一碗,但肉好像真没有羊肉锅的多,却能让每个客人都吃得饱饱的离开,那也是因为汤随便喝。
而且,羊汤上的快,喝的也快,吃完了客人也少有留下来闲扯的,每天看着没有多少排队等喝羊汤的人,而实际上,客人流动量却更大了。
毕竟羊肉锅贵,饭量大的还不顶饱,舍得来吃的人不多。羊汤虽然不便宜,但三十文就能吃饱,很多人都能承受得起,饭量大的还可以再买几个花卷,多添点不要钱的汤也就够了。
最重要的是,自从卖羊汤开始,平安喜乐就不用所有人都去盯着,每天两个人搭配着,大多数的活都由伙计来做,他们只要将田喜乐教着配的料包加进去,一大锅羊肉放在炉子上大火地炖着就成。
一个月的时间,平安喜乐羊汤的名声已经传扬开,很多人是慕了名从别处赶过来,就是为了吃一碗羊汤。
天越来越热,田喜乐在府里不动都一身汗,听月来问她可要用冰,田喜乐才记起她在李村建的冰窖,也是时候拿出来用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安忠冬天的时候也在安宅的冰窖里存了大量的冰,比李村存的还多,这两窖的冰,只他们是用不了,田喜乐就想着做些拿出去卖,也是赚钱的好办法。
晚上,安宜蝶、安宜秀、安宜武和田喜乐围坐在桌边,吃着田喜乐做的冰碗,等着安宜泽和安宜新回来好商议一下卖冰碗的事。
冰碗当然不能在平安喜乐卖了,好在安宜阳回京之前给田喜乐留下不少房契地契,里面就有几处平安镇的店铺,只是大多都租了出去,田喜乐也不想人家好好的生意,她就让人去收铺子,最后选来选去,也没有选中的。
倒是安宜武说了一句:“我们家门前地儿倒不小,不如咱们摆个卖冰的摊子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宅的大门临着主街,倒也繁华的很,这两边的铺子也都是很贵的,而且,安宅门口有个倒座房,平时住的都是守门人,若是在墙上开个窗,就直接可以对外卖冰碗了。
商量好后就开始行动,等安宜泽和安宜新回来把事情一说,第二天就让人在临墙的墙上开了个窗,在门前也支了个棚,摆了几张桌子,可以让人在里面坐着慢慢喝。
很快就将做冰碗的工具都摆好了。又在门前挂了个幌子:安记冰碗铺。
安宜泽还在上面画了一碗惟妙惟肖的冰碗,看着就冒寒气。
安家住在镇东南方向,这里本来就是平安镇富户云集之处,但像安宅和隔壁的方宅这么大的宅子还是少见。
很多有钱人虽然也想自己存冰,但因为地底下的地方不够大,也就息了这个心思,但每到夏天,镇上的冰还是有些供不应求,但像安家这样的冰点铺子倒是头一份。
别人家卖冰都是卖的整冰,买回来是吃是用都由主人自己心情。所以,当安家的冰点铺子一挂出幌子,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冰点铺子也不单单卖冰,还卖用果子熬的冰饮,都是将果子露熬好放凉后放到冰窖里再冷藏过拿出来的,放在碗里还能看到碗边凉出的一层水珠。
比起冰点,冰饮就便宜很多,即使是普通人也买得起,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草莓果饮和酸梅汤,每天都能卖出十几桶。
甚至有些人家自己藏了冰的,却因为喜欢安家冰碗铺的冰饮,而过来买了回去放到自家冰窖里慢慢喝的。
自从上次在喜乐园门前现了一回眼,裴思则虽然被裴家人保出来,在家里也生了一阵子闷气,好些日子都没出门。
几日前听下人说平安喜乐最近的羊肉汤卖的很好,想到他在安家这边受的气,就恨不得把平安喜乐给砸了。
可经过上次那件事,他也看明白了,到平安镇去捣乱是个不智之举,无论是里正还是耆长都向着安家,他又不是真的蠢到家,当然不会再去惹事。
只是一想到安家不但平安喜乐赚钱,如今安宜阳也回来了,不知在哪里发了财,连安宅也都又回到手上,说不定他们巴不得要退了裴家的亲事,不然也不会什么风声都不露出来,就等着他上门退亲。
他倒好,傻傻地钻人家的圈套里,被算计着退了亲,还落一个嫌贫爱富的名声,原本说好等他退了亲就能定下的一门好亲事,人家也借口他名声不好不肯再提,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每日想起都要骂上一阵子。
这日,正在自己的屋中骂着,就听下人来报,说是有人过府求见,裴思则刚想说不见,下人道:“那位丫鬟姐姐说是带着她们家小姐的亲笔书信,请公子看了信之后再说见是不见。”
裴思则一听是小姐的亲笔书信,当时就来了精神,让下人去把丫鬟招进来。
不大工夫,来送信的丫鬟被招进来,裴思则一看丫鬟那一身绸缎的打扮,就与一般府上的丫鬟不同,甚至那料子比一般府里的小姐都不差,模样也好看的让他移不开眼,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丫鬟给裴思则投去一个媚眼,那模样真是媚到了骨子里,见裴思则看的直了眼,才娇滴滴地道:“我家小姐写了一封信给裴公子,还请裴公子现在就打开看了,若有回信,奴婢一并带回。”
裴思则身边的小厮要上前接信,被裴思则瞪了一眼退下,丫鬟轻笑着,亲自上前把信递给裴思则,被裴思则在手背上摸了一把,入手细嫩光滑,直让他心神荡漾,一把就将丫鬟拉进怀里。
丫鬟半推半就着坐到裴思则的怀里,将信递到裴思则的眼前,“裴公子,您还是先看看信吧!”
裴思则将信拿在手里,“看了信后呢?”
丫鬟含羞带笑地瞪着裴思则一眼,“裴公子真坏!”
裴思则的心就被这一眼瞪的百爪挠心似的。将信从信封里抽出来,裴思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眉头就皱了起来,对丫鬟道:“你家小姐可真敢想,这样的主意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丫鬟笑道:“奴婢只问裴公子一句,裴公子敢不敢做?”
裴思则问:“你家小姐信上所承诺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丫鬟道:“只要裴公子按小姐说的做到了,奴婢就是裴公子的,若裴公子不信,奴婢这不就在这儿了?”
裴思则‘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抱起怀中软玉温香的美人,朝着里间的榻上走去,甚至连信何时掉落了都不知道。
不多时,里面便传来阵阵粗重或娇媚的喘息,让一直还没退去的下人惊呆了。
也不知这位丫鬟姐姐是哪位小姐派来的,丫鬟尚且如此,小姐又是怎样的大胆豪放?
难道是爱慕他家公子,来自荐枕席的?不但自己送上门,还带着丫鬟一起送来?
听着里面的声音一时半刻也完不了,下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信捡起,虽然有些字不认得,却也看了个大概,看完后将信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了出去。
哄着安宜秀睡了午觉,田喜乐坐在后园的亭子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查看账目,灰灰趴在田喜乐的脚边啃骨头,倒也悠闲自在。虽然外面热气扑面,但因绕着亭子有处活水,倒不显得多热。
丫鬟月来和弄影在身后侍候,几个小丫鬟则在水边互相泼水玩,天儿也热,穿的虽不算薄,却也不厚,即使湿透了一会儿也干,家里的几位爷都不在后园子,她们玩起来也就没了顾忌,田喜乐看她们都是青春年少的模样,最是活力充沛的年纪,也不拘着她们。只要不在家里几位爷的面前失礼就好。
安家虽然比不上那些京城的富户人家,可产业也不少,还有一些是安宜阳回来后又置下的,有些是租出去的铺子,当然也有自家的铺子,每月支出收入也不在少数,只是上面都是用汉字书写,田喜乐看的有些懵。
何况,田喜乐认字,原主却不认字,一般简单的字她还可以说是这两年在府里学的,可太多了也会让人起疑,刚好遇到不懂的她就虚心地向月来和弄影请教。月来和弄影原本就是因为识字,被派到田喜乐的身边也是有协助她的意思,因田喜乐问的都很简单,没事的时候也指导田喜乐一些,田喜乐就假装被她们教会,进度那叫一个快,连月来和弄影都连连惊叹:大夫人真是太聪明了,若自小好好教导,定是个难得的才女。
账本就那些东西,铺子也就那几间,卖的东西也有数,一个月的时间,月来和弄影就没得教了,田喜乐就已经能独自看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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