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的安家大宅,管家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灯笼,轻手轻脚地打后院的角门进来,再将门轻轻地阖上,直奔内宅与外宅之间的书房跑去。
树影重重,将月光遮住,灯笼里的烛火又昏暗,若不是跑熟的路不知要跌多少跤。
终于踉踉跄跄地跑到书房前,见书房的窗上还透着摇曳的烛光,昏暗的灯光被黑漆漆的夜色掩盖住,即使是一墙之隔的方家也没有发觉何时安家已经住进了人。
然而在黑鸦鸦的树影之中,却难免阴森森的,管家吞了吞口水,真不明白好好的爷不找几个人侍候着,偏要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宅子,他每晚过来送饭都觉得恐怖,爷是怎么住的呢?
上前两步,轻轻叩响书房的门,听到里面让进去的声音,管家推门而入,看到的却是站在书桌前提笔疾书的青年。
见管家进来,青年只是略略抬了下头,手上的笔又蘸了蘸墨,继续手上没完成的大字。
管家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打开上面的盖子,从里面端出一盘包子和一碗热腾腾的汤,“爷,包子来了,却有些凉了,奴才便让人给热过,又给做了碗鸡汤,您尝尝可还合口味。”
青年将最后一笔写完,将毛笔放到一旁的笔架,管家端来清水,青年净了手,坐到几边的太师椅上,拿起筷子夹了只包子,一口咬下,虽是热过的,汤汁也都浸到了面里,面也不如刚蒸好时宣软有嚼劲,肉馅的鲜香却是从未吃过的,相比之下,前些日子为了抢生意让人做的包子就显得太过无味。
青年点了下头,“包子不错,明儿中午多买几个,趁热拿来。”
管家忙不迭地应着,随即笑道:“爷,今儿派出去的人来报,说他们租了翠红楼旁的胭脂铺。又跟杂货铺、肉铺和木匠铺订了不少东西,估摸着是要卖包子,可要奴才再派人去捣乱,让他们的生意开不成?”
见管家说着便眉飞色舞的,青年睨了他一眼,声音淡淡的,说出的话却让管家吓出一身白毛汗,“这说起不干正事你就比谁都来劲,我就琢磨,当初他们不学好是不是你给带坏的?”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邦邦地磕着响头,“爷,冤枉,奴才哪有那本事啊,奴才当初也狠劝过几位爷,可架不住几位爷的脾气都摆在那儿,哪是听得进人说话的?天可怜见儿的,奴才都是盼着主子们好,忠心一片可昭日月。”
青年翘起二郎腿,又吃了两口包子,神秘一笑:“可你不觉得待他们把生意做大了,尝到赚钱的喜悦,再把他们狠狠地踩入尘埃更有乐趣吗?”
管家‘啊’地张大嘴巴,半天脸上都是一副惊骇的表情,心里却忍不住骂开了,果然说起不是东西他还差得远了,就是为了打击人也没这么做的,可怜那几个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的小主人这回是有了罪要受了。
喝了一口鸡汤,青年略略皱了下眉,“鸡汤太腻,明儿就换成白粥好了。”
管家立马应声,就怕应声晚了再被青年记恨,他可没有安家兄弟几个那么坚强的内心,百折不挠?若有那志气年轻时他也不会把自己卖身进安家为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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