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武在田喜乐这里没占到上风,可就这样算了又实在没面子,便将木盆和案上的器物摔的叮当响,田喜乐只冷眼瞧着,想着他再大力些真摔坏了什么,她就有理由发作,甚至饿他几顿了。
安宜泽冷眼旁观,他本就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的谦谦君子,如今瞧着是对田喜乐信服,那也是饿了三天,长这么大第一次尝试着挫败,被暂时磨去了棱角。
可他好歹也是堂堂安家的二爷,若不是虎落平阳,也不会任个女人吆五喝六,嘴上不说,心内到底不甘。
可他自来就不是莽撞的人,若与田喜乐有了争执,过后就难弥补。至少在大哥回来之前,还要靠着田喜乐吃饭,总不能把人气走。
不如就让一向心直嘴快的老三出这个头,让田喜乐也晓得安家的兄弟就算是到了这地步,也不是面团。而他就在旁边看着,若老三过了,他就出面充个和事佬,大不了训老三两句,给田喜乐个面子好了。
有了这样的心思,低头择着白菜的安宜泽假装没有看到安宜蝶使眼色,把安宜蝶急的直咬嘴唇,却也不好意思给田喜乐出头,谁让她从前一直看不上田喜乐,虽然不至于说她的坏话,却也不亲近,若是一下子亲近了,会不会被当成献媚而被田喜乐小瞧?
安宜武发了一通火,见没人搭理,就是最小的妹妹也一脸不赞同地朝他拧着眉头,好似他就是在无理取闹,心里烦闷着,又抱了一盆白菜去外面洗。
安宜泽清了清嗓子,对田喜乐道:“大嫂,你也别跟老三一般见识,他就那脾气,家中出了这样的事,他就是心里不舒坦。”
田喜乐笑得灿烂,“行了,他什么秉性我还不知道?哪有二爷心眼多?”
安宜泽脸色一僵,有种被人看透心思的尴尬,可瞧田喜乐又低头继续往萝卜丝里拌料,在心底叹了口气,如今大嫂犀利起来,还真让人招架不住啊,这是拐着弯说最坏的就是他了?
安宜蝶弯了弯嘴角,虽然是一个娘生的,但很多时候她也觉得这个二哥心眼太多,如今大嫂为了家计操劳,他还有心思整这些有的没的,被大嫂刺几句也是活该!
安宜秀就没那么多心眼了,大人的世界她不懂。孩子这时候也精神了,肚子正饿的咕咕叫,盯着锅里冒着热气的粥直吞口水,一直催着问什么时候能吃。
瞧着粥也煮的粘稠了,田喜乐让安宜蝶将粥都盛到盆里,再将锅刷洗了,她这边舀了些玉米面,里面再加些白面,看了看跟在身旁嚷着要帮忙的安宜秀,又在面里加了一把糖。在锅里烧了些开水用来和面。待不烫手了,锅里加少许油,将和好的面揉圆拍扁,放到锅里小火煎着,待煎得外面有些焦黄起锅。
先拿了一个稍稍吹凉了给安宜秀,看孩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田喜乐觉得斗嘴比心眼都是小事了,只有孩子的笑脸最能安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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