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蝶伸过来的手顿住,脸上神色尴尬,许久才道:“我不会针线……”
田喜乐惊讶地张着嘴,真是天雷滚滚的!在她看来古时的女人不都该针线女工样样都行?最差缝缝补补总是行的,就像是原主,针线上可是很拿得出手。
只可惜她只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却没继承到原主的本事,做针线活也仅限于钉钉扣子,而在这个扣子还没发明的古代,她这唯一的手艺也用不上。
若安宜蝶真不会针线,这活还真得她来做了,虽然没那手艺,至少还有那些记忆,边做边摸索总是能做出来。
好在,她在安家两年,也没给谁做过衣裳,安家人又都对她无视的彻底,她突然就不会针线了,也不会让人起疑。
只是,这回又给自己找活了。
将布平铺在供桌上,用手在安宜秀的身上量了又量,又找了块黄土块,往布面上画线条,线条画完了才记起没有剪刀,这总不能用手撕吧?
田喜乐只好卷了布料,带上安宜秀去村子里找李杨氏,刚好让李杨氏瞧瞧线条画的对不,不然真剪坏了多可惜。
田喜乐找到地头时,李杨氏正同两个儿子往车上装今儿割下来的豆秧子,好大一块地割完了,运也要运几趟。听田喜乐说了要借剪刀,便将田喜乐跟着车后同她回家去取。
因忙着田里的活,李杨氏也没对田喜乐多客套,只是将剪刀递给田喜乐,又去田里再运下一车豆秧子。
田喜乐望着李杨子风风火火的背影,将要说出口的话给咽回去,人家已经这般忙了,她哪里还好意思张嘴说让她帮着再量量尺寸?
拿着剪刀回到破庙,先是让安宜秀将外衣脱下来,田喜乐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又看,最后才往花布上一放,顺着外衣的尺寸又往外扩了许多,这才又画好了线。
犹豫许久,最后狠着心下了剪,反正棉衣往大了做总没错。
按着花布面上的尺寸又剪了粗布里子,布料都剪好了,让安宜秀再把衣服赶紧穿上,免得疼着。之后也不急着缝,还要把棉花都絮到里面才行,絮了棉花才叫棉衣,不然那叫单衣!
可絮棉花就是个技术活了,记忆里田喜乐揪下的棉絮都是一片片的,可她揪下来的却是一团一团的。
捧着棉絮研究了许久才算看明白,棉絮不是揪的,而是要顺着纹理来掀。
弄明白就好,一片片的棉絮都铺在剪好的棉布上,瞧着还挺像样子,可絮好了用手一摸却是薄的薄厚的厚。
好在布料剪的时候够大,田喜乐一狠心又在薄的地方填了些棉花,结果原本是想用来做一身棉衣棉裤的棉花,竟都絮在了棉衣里,田喜乐自我安慰地想着:好在暖和,大不了明儿再去镇里买些棉花回来再做棉裤。
絮好了棉花,又将做里子的粗棉布也铺在上面,铺的规整了这就开始缝了。
田喜乐倒是知道缝棉衣的针脚要细密,可实在是没那技术,能把棉衣缝结实了,棉花不会露出来就很好,也就不要求那么高,能缝成直线已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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