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最终还是死了,自我了断。作为魔界排名第二的护法,这是他死前唯一的请求,以此来保住自己的尊严。
神君庙内的签也开始变得灵验,渐渐地有了香火。
月沫将神君庙内的事宜一一打点好之后,正要离开之时,仙后娘娘派了侍官来接重华回仙宫,替他庆祝第七千九百零一岁的生日。
光华与重华同一天出生,却没有谁记得起他。他独自躲在屋檐下逗小白鼠玩耍,郁郁寡欢,似有许多的心事。
月沫走了过去用指头戳了光华一下:“我们今日就在人间再多呆一天,替你过一个人间的生日罢!”
光华惊喜不已:“真的?”
月沫看到他眼中迸发出的神彩,心里不免替他有些酸酸的:“你好歹也跟过我一段时间,当过我的小弟,仔细想来,我似乎并没有照顾过你什么,倒是你为我做了不少事情,还几次三番差点丢了性命。替你过个生日,也是应该的。”
凡人是如何过生日的,月沫也只在那些凡人的书上见过,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难,无非就是几样:穿新衣服,吃好吃的,请戏班子唱戏。
月沫将镇上最大的戏园子给包了下来,和光华一同去看戏。
戏班主拿着牌子让月沫点戏,月沫拿着牌子挑了一气,见《五女拜寿》里头有个“寿”字,心想这个应该是和生日相关的戏了,于是就点了这一出。
光华坐在席上越看越不对劲:“沫沫姐,这出戏似乎有点不对。”
月沫:“怎么不对?凡人过生日,都要听这一出戏的。”
光华弱弱地提出道:“这戏似乎是唱女婿给丈母娘拜寿的,我是男子,又没有当人家丈母娘,你送这样的戏给我好像有点怪怪的。”
月沫也感觉到了不妥,但事已至此,她只好硬着头皮装下去:“你虽然不是丈母娘,但人家丈母娘才六十岁,你都快八千岁了,你这么‘老’,只有这么老的戏才衬得上你。”
光华哦了一声,不再有异议。
看完戏之后,月沫又请光华去镇上最大的酒楼醉仙楼要了一个最大的雅间,还要了一桌子的菜。光华看着这一桌菜,指着桌上的一盆红鸡蛋,道:“沫沫姐,这红鸡蛋似乎是凡人家刚添了孩子才吃的罢,我都快八千岁了,还要吃这个?”
又错了?月沫轻咳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这红鸡蛋是孩子刚出生时请大家吃的。我今天是故意点它的,就是为了提醒你,七千多年前,你阿娘是如何辛苦生下你的。虽然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阿娘的受难日,虽然你阿娘从来都没有给你过过生日,但是你千万不要忘记你阿娘对你的生育之恩。明白了吗?”
光华恍然:“沫沫姐真是用心良苦。”
看了戏,吃了酒席,到了送礼物的时间。月沫拿出一个大礼盒摆到光华的面前:“送你的!”
光华欢喜地拆开礼盒,拿出一块布一样的东西来,从头到尾打量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这是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沫沫姐,请问,这是什么?”
月沫把这块布展开,在布的一角找到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绣花,绣的是一个脚丫子,她一脸得瑟地介绍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么,这是一块擦脚布啊!”
擦脚布。光华呆了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月沫继续介绍道:“本来我是想送件新衣服给你的,但是凡人做的新衣服我觉得配不上你。我自己动手做,时间来不及,所以只好送了这么块擦脚布给你。你看这布料,是真正的九仙女织的云锦啊!”
光华壮起胆子问道:“这么好的料子,你为什么不做个手帕,而是做擦脚布?”
她做的这块擦脚布也真算是费了心思的,不但把四周的边收得整整齐齐,还绣了花,大小是普通手帕的四倍大,所以,如果做手帕的话也是够时间的。
月沫:“这你就不懂了。这块布如果做成帕子的话,不过是很普通的一块帕子,神仙两界之内比它好看的多得去。但如果做成擦脚布就不同了,这么高档的擦脚布,我相信就连重华太子也是没有的。”
可是再高档,它也只是块擦脚布,哪有把擦脚布当生日礼物的?
光华虚心请教:“沫沫姐送我这份礼物是不是也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月沫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光华认真地回答道:“我觉得,沫沫姐是想用这块擦脚布告诉我,希望我能够奋发图强,就算是做一块擦脚布也一定要做一块最不一样的擦脚布。”
月沫为之绝倒:“你说得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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