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沫亮出玄光镜:“如今你的诡计已被我识破,你若识趣,就自行从云妃的身体里出来,省得我动手。”
五千年的修炼,只差一个月的时间就得圆满,那魔自然舍不得就此放弃,依然要搏一搏:“月沫公主虽然好算计,可算来算去,却依然算少了一样。”
月沫:“哪一样?”
那魔:“时间。想要用玄光镜将我逼出来,自然是日照越强越好,可惜的是此刻不是午时,而是申时,申时的日照是全天最弱的时候,玄光镜并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而你在云妃身上下的血符,也只有三个时辰的功效。申时一过,太阳西下,没有了日照,玄光镜等于是废铁,再加上血符失效,当时候你还能拿什么来降我?”
月沫没想到此魔竟然有如此大的心机与能耐,非玄光镜最强的时候不能降它。但事已至此,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她一掌挥出,打穿一面墙,将玄光镜立在院子里,阳光折射在玄光镜上,反射出一道紫光,落在云妃的身上,云妃身体里的魔发出阵阵惨叫之声。
然而,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太阳偏西得益发厉害,玄光镜折射的紫光变得越来越弱,云妃体内的魔发出的惨叫声渐渐停止,转成了嘲笑声:“哈哈哈,月沫,一万年前,你对付不了我,一万年后,你更加对付不了我!”
月沫听那魔的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你是谁?”
那魔:“想知道我是谁,抓到我再说!”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下去了,月沫急中生智,念动口诀将白狼王召了过来,白狼王神速,不消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月沫跟前。
月沫急急交待道:“替我传个口信给昊夕,叫他迟半个时辰让太阳下山。”
白狼王领命而去。
那魔依然狂笑:“迟半个时辰,也是白搭,太阳光线不足,玄光镜就降不了我。”
虽然太阳和月亮均由日族和月族的人所掌控,毕竟一个属于白天一个属于黑夜,你可以天天白天大太阳,但总不能让大黑夜的出太阳,这有违天理和族规。这半个时辰,也是钻的日夜交晖时的那个空隙,再多也无能为力。
月沫豁出去了:“那我们就试试看。”
说完,月沫用手指沾着光华的血在玄光镜上画出一个太阳,又念动咒语,玄光镜立即发出强烈的紫光,照得那魔惨加连连:“怎么会这样?”
月沫冷笑:“至阳命格神仙的血,其用途岂止是画个定身的血符那么简单,我用此血画出阳咒,含天、地、神、年、月、日、时以及太阳,集八阳于一身,能将太阳的威力乘以八倍,难道还不及午时的太阳光?”
云妃体内的魔尖叫着,咆哮着,一阵一阵的黑烟从云妃的头顶上冒出来,整个身子也摇摇晃晃,里面有东西在横冲直撞。
忽然一道黑影从云妃的体内弹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往与月沫相反的方向光去。月沫提剑追赶,突然眼前一花,再一定神,景色全变,花海、宅子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间熟悉的屋子,看起来似乎是月族的桂宫。
桂宫里一个人也没有,院子里的那一池莲花倒开得极美,随风摇动,阵阵清香。一位白袍的男子一手拿着一卷书,一手拿着钓竿在池边钓鱼,背影清瘦得想要抱一抱他。
月沫远远地站住,颤着声音问:“你是谁?”
白袍男子回眸一笑,倾城之姿羞煞了那一池的莲花:“沫沫,你怎么才来找我?”
那微翘的薄唇,那怜惜的眼神,那一身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冷与高傲,不是光烨君又是哪个?
两颗硕大的眼泪一下子就从月沫的眼睛里滴了下来,万年的思念片刻成灰:“烨,你终于……终于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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