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沫直觉得浑身寒毛倒立,她有些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回答道:“睡觉啊!”
苏烨一瞥床上的皇上,大步走了过去,伸手将岳沫如同拎猫一样的拎着她,厉声问到:“你对皇上做了些什么?”他的样子很可怕,就像一只正处于狂怒之中的大尾巴狼,随时都有可能把她撕成碎片的危险。
岳沫吓得肝尖都在打颤:“我什么都没干。只是跟他睡了半宿而已。”昊希是皇上,算起来应该是苏府的贵客,可是他们却没有待好,她将他们的贵客收留在她这里,还让贵客睡了半宿好觉,这么识大体的行为应该得到嘉奖才对。
岳沫使劲地朝昊希使眼色,请他帮自己说几句好话,平一平苏烨这股子莫名其妙的邪火,昊希领会,仗义地帮腔道:“没错,没错,我们什么都没干,只是一起睡了半宿。”
苏烨的脸色比先前的更青了,青中还带着一丝黑,胸口一上一下,起伏不平,他喘了半天的粗气,这才开口道:“天色不早了,赶紧起来,今天苏府要有紧事,需要用到很多柴火,你,去把前院那堆柴火劈完。”说罢,他手一松,将岳沫扔在地上,大步离开了房间。
前院的那堆柴火有小山那么高,月沫的心里的眼泪早已泛滥成灾,她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无比幽怨地冲昊希吼道:“你倒是替我求求情啊!”
昊希得令,赶紧从床上蹦了起来,胡乱套上岳沫的鞋子就朝苏烨追去,没多久,他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苏烨说,他改主意了,你不必砍前院那堆柴火了!”
岳沫窃喜,原来有皇上这么一个保镖在自己身边,还是有很多甜头的。
昊希低着头,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蹭着地上的黄泥,道:“他要你砍后院的那堆柴。”
后院的那堆柴有前院的两倍那么多。雷击一样的感觉从头至脚,岳沫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灰,忽然,她一声痛呼:“苍天哪,你带我走吧!”
*
岳沫病了。因为劈了太多的柴出了太多的汗,又吹了风,着了凉。平时生龙活虎的小丫头此刻正躺在床上,身裹大棉被,头顶冷毛巾,眼皮直打架,全身直哆嗦,睡得昏昏沉沉。
朦朦胧胧之中,似乎有人给她送吃的来了,闻着那味道像是烧鸡,岳沫大乐,张嘴就咬……
“啊——”
什么声音?月沫一睁眼,哪有什么烧鸡,只有苏烨这张阴魂不散的脸。
“松口。”某人命令道。
是梦么?岳沫呆了呆,还在犯晕。
“松口!”某人的声音更冷了,可以把任何正在沸腾的热水在瞬间凝结成冰块。
这梦太真实了!岳沫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你要是再不松口,就去给我砍柴火!”
砍柴火?这三个字犹如一道响雷,一下子钻入到岳沫的脑神经中,劈哩叭啦一阵乱响,她全身上下的每个零件,原本烧得昏沉沉的快死机了,现在都欢快地活动了起来,眼皮一抬,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苏烨那比臭豆腐还要臭的脸。
目光往下移一点点,只见苏烨拿着一颗黑乎乎的药丸,似乎是打算喂她吃,而她的两排小尖牙好死不死地咬在他的虎口处。小丫头吓得牙一松,将苏烨的手吐了出来,惶恐不安:“呀,我不是故意的。”
苏烨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两排牙齿印,有些厌恶地掏出一方手帕,将岳沫流在他手上的口水擦干净,然后顺手把手帕扔在床脚处:“你真是好样的,连做梦都不安生。”
岳沫的心里又开始拉响了警报,声音也变了:“主子,你不会又让我去砍柴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