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丫头……岳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心里在流血,她天天被饿得这么狠,能不长得像根柴火么?
岳沫心不甘情不愿地划着两条小短腿慢慢地蹭到苏烨的面前,道了万福,行了礼,垂手站在一边。
苏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刚刚说我钓鱼的技术差?”
“没有,绝对没有。”受过这么久的苦,岳沫学乖了,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钓鱼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一种意境。岂能简单地用钓得着还是钓不着为评价的标准呢?主子今日无论从穿着,还是鱼俱,都非常有品味,四周的环境也布置得好,自然就成一幅画,这样的意境非普通的钓者能领悟得到的。”
天天听小瓷吹嘘苏烨,日子久了,岳沫居然也无师自通,居然也能拍马屁拍得有条有理,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可是,苏烨似乎没有那么好糊弄。“唔,钓鱼讲的是意境,不能简单地用钓得着钓不着为评价的标准。这话我听起来,你怎么还是在说我没有钓着鱼呢?”
你大爷的,你确实没有钓得着鱼哇!你总不能非让我说你钓着了鱼吧?
岳沫头皮麻了麻:“主子误会了,奴婢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误会?”苏烨今天也不知道到底吃错了什么,偏偏咬住她不肯放,“你这是在说我理解能力差么?”
岳沫好想往这池塘里跳下去。最后,她决定认怂:“奴婢不过是个天天砍柴火的粗使丫头,不会说话,冒犯了主子,请主子责罚。”
苏烨一挑眉毛:“我是那种动不动就罚下人的恶主子吗?”
靠,还要不要人活啊?
岳沫深深地觉得苏烨是在针对她。“怎么会呢?主子礼贤下士宽厚待人,全天下像主子这样的主子,只有主子一个。”
岳沫这段话说得像绕口令,难度太大,差点咬到她的舌头。
苏烨并未领她的情:“说假话!”
岳沫要抓狂了。可怜的是,在场没有一个人替她求情。
也对,她出言冒犯了她们心目中的偶像,说了她们的偶像的坏话,她们不对她落井下石、生吞活剥,已经是手下留情。
岳沫已记不清自己最后到底是如何才摆脱了苏烨的百般刁难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的。她躺在咯吱咯吱响的床板上翻来复去地想了整晚之后,终于想明白了一个事实:她与苏府犯冲,不适合在苏府呆下去,不如趁早离开,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好歹还能混上一顿饱饭。
第二天,岳沫了砍完了柴火、挑完了水、打扫完了院子之后,找到了苏府管事的陆管家,询问离开苏府该办些什么程序。
陆管家从一堆的帐本之中抬出头来,满脸讶异:“你要离开苏府?”
岳沫点点头:“是的,不可以么?”
陆管家搁下手中的毛笔:“自从我在苏府以来,就没有见到谁要离开过苏府。你是第一个。”
这岂不是变相说明了她在苏府的待遇也是有史以来最差的。岳沫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的决心。
陆管家把府里的规矩搬出来仔细翻了两遍,道:“因为没有先例,我也不知道如果有人想要离开苏府的话到底要办些什么程序。我得去请示一下主子。”
请示苏烨?嗯,请示就请示吧。反正苏烨看她不顺眼,说不定人家心里边早就想将她扫地出门了,只不过出于面子,想要维护自己“仁主”的形象,所以一直忍着。而她主动提出请辞,苏烨一定求之不得。
岳沫仿佛已经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在向她招手,烧鸡也在向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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