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着梦着,心就酸了,好想哭。
她真不是一个擅于做梦的女子,就连做个美梦都梦得一脸的泪花。
第二天月沫起得有点迟,树儿在门外面请了好几遍她才醒,刚一睁眼,就看到某大神的那张脸。她以为自己没睡醒,揉了揉眼睛,那张脸还在,俊朗之中带着几许轻佻,眉眼处柔情一片。
“你……你……”月沫惊得坐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光烨握住她的一缕长发,在手心之中绕着圈圈:“我天天晚上都有来,只不过今天早上没有走而已。”
天天晚上……月沫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好痛。“那……那……”
光烨君扯开自己的领口,瓷玉般的脖子上一个牙印,上面六颗牙,下面六颗牙,十分对称:“下次你要验证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记得咬自己。”
原来不是做梦。
月沫呆呆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光烨君见她这个样子,伸手拉住她,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有些愧疚地说:“是我错,不该胡乱猜忌,负了你的心。”
月沫低着头:“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光烨君抱着她:“我以为你不想我回来。”
他忙,但每天晚上都有来。海长老在桂宫设的结界阻得了别人阻不了他。他不想扰她的清梦,所以只是守着她,天亮之前离开。昨夜,月沫那一口相思咬醒了他,他去酒窖试了酒,尝出了她的心意,所以,他今天早上不走了。
月沫忍住满心的欢喜,得瑟地领着光烨君去看白狼王。天狗正无比怨念地趴在白狼王的住所外边,脚底下是二郎神赏它的丹药——又被拒绝了。
月沫唏嘘不已:“白狼王,人家不过是想跟你做朋友而已,你又何必这么绝情?”
白狼王看到了光烨君,态度变得更加冷冰冰的:“真不知道月沫公主挑相公的眼色怎么那么差,谁不好选,偏偏光烨君。这家伙的心肠是黑的,和他亲近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光烨君见它在月沫面前说他坏话,也觉得不爽:“不要教坏我家娘子。”
白狼王不以为意:“她是你家娘子,她还是我……”
光烨君寒目一闪,白狼王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月沫十分好奇地问道:“我还是什么来着?”
“你还是我房东。”白狼王提醒道,“月沫公主,我觉得吧,你还是跟光烨君保持距离比较好。你巴心巴肺的对他,他未必领你的情。就算他领你的情,到头来,你若是有什么事,他照样会用它的碧虚剑对付你,伤你的心。”
两万年过去了,白狼王还在为它的主子妖王抱不平。当初,它亲眼看到光烨君铁面无私大战妖王的情形。无论别人怎么跟它解释这一切是妖王咎由自取,它至今都无法原谅光烨君将它主子压在不周山下的事实。
白狼王意有所指地对天狗道:“你总是想亲近我,跟我做朋友,可是对于你们神界而言,朋友都是用来伤害的,所以,我宁愿孤单。这样,日后在战场相见之时才能硬得起心肠。”
天狗愚痴,没听清楚这话里头的意思,只是卖力地摇着尾巴讨好着白狼王。
光烨君似有许多难言之隐:“白狼,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上所见到的那样简单。”
白狼王:“能有多复杂?你做的这一切,我家主子知道么?”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你若是想要告诉他,我不反对。”被一个灵宠如此奚落,光烨君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高兴,“有些事情,我自己跟他讲会有点不好意思,你若是能帮我这个忙,感激不尽。”
白狼王完全不想理他,转身回了它的住所:“月沫公主有句话骂你骂得不错——你就是一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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