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是七太子腾云的成年礼,东海龙王大摆宴席,请四海八荒的神仙到东海做客。
四海潮汐与月亮的起起落落有莫大的关系,月沫是新一代的月亮守护者,也受到了邀请。
神界六千岁,相当于人间的豆蔻年华。月沫第一次受邀出席这种大场面,一切都觉得很新奇,所以早早地到了龙宫。她当时的模样还很稚气,又加上她喜欢素净,没有像其他女宾那样把自己打扮得像只移动的首饰盒一样,再加上她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又没有侍女伺候,因此,坐在角落吃花生米的她,并没有十分引起人的注意,多数人还以为她是哪个有身份的神女带来的侍女。
眼看着开席还早,宾客们还没有来几个,已经到场的就各自拉着相熟的人扯闲话。
坐在月沫旁边的,是两个珠光宝气的年轻神女,一个着紫衣,一个着红衣。
紫衣神女故作神秘:“听说,东海龙王这一次替七太子办成年礼,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是给他做生辰,第二个意思,是想看看这些年轻的神女当中,可有七太子看得上眼的。”
红衣神女的消失似乎比她的朋友更灵通:“据我说知,与七太子年龄相当的神女全都邀请来了,就连月族那个公主也邀请来了。”
紫衣神女胸有成竹地说:“来了也没用。谁敢娶她?”
红衣神女附和:“那是,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去得罪天后娘娘?不知个月族公主长得怎样?”
紫衣神女:“作为女子,长得再好,名声不好,一切都是白搭。这理,天上凡间都是如此。”
月沫还小,压根就还没有考虑男女婚配一事,被她们这么一提醒,倒是留了个心眼,并不为了别的,只是好奇而已。
她爹不详,所以神界的年轻男子在她的眼里都是一个概念——兄弟候选人,包括昊夕在内。
龙族例外。
她敢肯定,她爹一定不是某条龙,否则的话,她出生的时候就是一条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的小龙,也就不存在这种生父不详的悬念了。
红衣神女又说:“可是谁又知道那个月族公主会不会使出浑身的手段来巴着七太子呢?听说那个七太子非常叛逆,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万一他真的被那个月族公主给迷住了,非要娶她,也是有可能的。”
东海龙王的七太子,身份虽然尊贵,但还不至于达到众神女们哭着喊着要嫁他的地步。想到这里,月沫不免笑出声来。
她的笑声引起了那两位神女的不满,紫衣神女板着个脸问道:“你笑什么?”
月沫收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婚配之事,男女双方得两厢情愿,你们怎么就知道那个月族公主一定会看上七太子呢?”
红衣神女:“东海富足,七太子又是东海龙王最宠爱的儿子,将来要继承大统是肯定的。这么好的良配,她月族公主不动心才怪。”
月沫立即明白了她们的意思,不由得冷哼出声:“说来说去,原来是在说自己。你们两个自己想当东海的太子妃,却把话题往别人身上推,也太不厚道了些。”
红衣神女红了脸:“谁有说想当东海的太子妃来着?”
月沫:“你不想你红什么脸?那个月族公主也没说过要当东海的太子妃,你们又说得那么起劲干什么?”
总有那么一些人,明明自己想要某样东西,却非得说是别人想要,为了保住自己的脸皮,而把他人的面子踩在脚下。
紫衣神女见同伴身处劣势,立即声援:“你怎么就知道她没说过?”
吃花生米吃得满手是盐,月沫拍了拍掌心,淡定地揭晓答案:“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月族公主,月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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