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尚且年少,资历不足。
着实看不透陛下的想法。
“父亲,前些日子,陛下曾提及,让我娶了郑家女。”
国公爷闻言,用力瞪了他一眼。
“你喜欢那女子?”
“不喜。”盛淮答的干脆,“如若陛下真的赐婚,我也是要回来与您商量着推掉的。”
国公爷满意的点头。
“算你还有点脑子。”
盛淮:“……”
不好意思。
他爹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定国公府的世子爷可是才貌双绝的。
想他盛淮可是京城多少女子的梦中情郎。
怎的在他爹眼里,居然如此不中用?
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
“父亲,陛下为两位皇子赐婚,且还都是对方阵营的嫡女,仅仅是为了制衡?”
薛家嫡幼女的身份可比襄兰侯家的嫡女,只高不低。
一位是国公嫡女。
一位是侯府嫡女。
且都是美名在外,极具才情的。
只是可惜了这两位女子。
赵家女嫁的是病秧子大皇子。
薛家女嫁的却是敌对阵营二皇子。
一旦圣旨下达,这两家的脸色,可想而知。
盛淮想想就觉得有趣。
“暂且只是为了制衡。”
国公爷是陛下心腹,纵然妹妹死在深宫,他依旧圣宠不衰。
正因如此,七殿下在宫中,才被多方针对。
盛淮瞬间了然。
“这两位最近闹得的确挺厉害,听说二皇子伙同郑家,准备向军中动手。”
这也就是个背靠顶级世家的皇子。
如果不是,早在第一时间,就被陛下给废了。
“文人造反三年不成,武将造反一呼百应。”
国公爷刚毅的面容带着一抹讥笑。
“二皇子及其幕僚,太蠢。”
军权,是国之根基。
陛下最为看重。
而今二皇子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军方将领身上。
国公爷捻动手指,眼神看向房门左手边的绿植。
“这是在找死。”
随后看向儿子,“明日下朝,你去看看七殿下。”
盛淮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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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一道清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应栗栗猛地抬头,入目是一张清隽的容颜。
她微楞,随后站起身,笑道:“世子爷怎么来了?”
瞧着原本干瘦枯黄的小丫头,经过这些日子,变得好看了些。
笑道:“来看看七殿下,你怎的不在殿中侍奉?”
看来这小丫头在宫中适应的很不错。
亦或者是被七殿下保护的很好。
否则她这位空降的小小宫女,早被这些宫中奴仆给欺负死了。
怎会看到她这么灿烂的笑容。
应栗栗微叹,“殿下嫌弃我发呆,把我赶出来了。”
说罢,似乎怕对方误会。
赶忙有补充了一句,“我没有耽误殿下用墨的。”
“呵!”
一道低笑传来。
应栗栗转身,一眼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她背后的容清璋。
这少年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都是嫌弃。
“再让你研磨下去,本殿下的砚台都要让你给磨串了。”
盛淮满面笑容。
看来他们俩相处的很好。
也不枉费母亲精挑细选,和他一段时间的调教了。
“参见殿下!”
“表哥不必多礼,入内一叙吧。”
转身入殿,“小栗子,重新上一壶茶。”
“哎,来了殿下。”应栗栗笑眯眯的跟了进去。
手脚麻利的帮忙重新沏了一壶茶。
应栗栗很有眼力见儿的准备离开。
走到书房门口,回头看着两位。
“殿下,世子爷中午留下用膳吗?”
容清璋和盛淮眼神交流一下,道:“留下!”
“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您二位慢聊。”
说罢,一溜烟儿跑了。
盛淮见状,掩唇低笑。
“殿下对这丫头还满意吗?”
容清璋微微瘪嘴,有些口不对心。
“表哥也看到了,像刚才那般发呆,已经是常态了。”
“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一次,盛淮没忍住,笑声爽朗。
作为交代过那小丫头一段时间的前主子,他也有些了解。
“哈哈,她在府中也是这个状态,不过教她的都能记住,颇有几分机灵。”
“父亲和我也是看中了她这点,才把她送到殿下身边的。”
“礼仪教导的时间不长,没有惹恼殿下吧?”
惹没惹到?
容清璋无奈。
惹到好多次了。
可又能如何呢。
那小傻子年纪太小,还是舅舅送进宫的。
杀了?
只是一些小打小闹。
总体来说,小傻子太惜命。
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不该看的也绝对不看。
更没有多少好奇心。
一个七岁且没有接触多少礼仪调教的小傻子。
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尚且能忍受。”
这话,多少有点怨念在里面。
盛淮笑而不语。
接下来,两人聊得多为前朝局势。
其中以大皇子和二皇子为主。
“殿下还在孝期,今年的秋狩您是不能去的。”
盛淮道:“年底的祭祀,却是无法缺席,皆是殿下须得主意自身安危。”
“父亲觉得殿下不需太过担心,陛下这次的赐婚,足以让两位皇子针锋相对,大概无法顾及殿下。”
想到这次赐婚,容清璋再次憋不住笑。
“想来也是,大哥和二哥之间,有的拉扯了。”
盛淮点头。
容清璋继续道:“总的来说,大皇子反倒多了襄兰侯这个筹码。”
二皇子多多少少有点亏。
虽说这两位皇子妃都是嫡女。
可未来大皇子妃郑婉蓉,是二房嫡女。
难保襄兰侯不会想着要个“国丈”的待遇。
毕竟二皇子登基,获得利益最多的,只能是安国公府。
他这个襄兰侯,充其量是喝点汤。
可若是扶植大皇子登基。
那郑家二房将会出一位皇后。
到那时,二房必然能压得住安国公府。
亲兄弟又如何。
亲父子都能因利益反目呢。
盛淮勾起唇角,“郑家那边,已经有风声传出来了。”
他甚至还在背地里推波助澜。
不断加祡,让这把火烧的更快更猛。
“郑婉蓉是襄兰侯唯一的女儿,薛家那边,只需要出一个嫡幼女。”
盛淮对京中局势看的很清楚。
“二皇子此人暴戾恣睢,如若让他登上皇位,世家不会倒,缺也会被扒掉一层皮。”
容清璋听了表哥的话,笑容更深。
“按照表哥的意思,动了世家,就相当于动了那张龙椅?”